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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從外面帶回來的烤兔,我一半它一半。
然後我拿出辣條就著烤兔一起吃,它見我吃辣條,也把狗頭湊了過來,我拗不過它,就把辣條分了它一半。
中國土狗基因優良,經過幾千年的馴化,沒有那麼嬌氣,人吃啥它吃啥,只要沒過量一般沒啥問題。
土狗還聰明,看家護院的不在話下,甚至極個別的還能看孩子。
可能沒見過,但是你們一定聽過,誰家孩子走丟了被家裡的狗給找回來,這在科技不發達的時候經常發生,尤其是農村。
所以中華田園犬是比別的洋狗高一等的。
墓裡面出來的東西,京爺一直在慢慢出,但是他把幾件最精品的留了下來,說要賣給澳門的一個闊太太。
醫院也傳來訊息,韋興的胳膊保住了,但是很可能留下殘疾,期間我去看了韋興幾次,他情緒很是低落,我問他話他都不怎麼理我。
總體來說日子很悠閒,我就等著京爺發話去澳門。
大概是5月20號,老董來找京爺。
按道上的規矩,他們肯定是你死我活,但京爺仁義,放了老董一馬,否則老董已經不知道在哪疙瘩安靜的躺著了。
我這人好奇心重,老董來之後我就一直注意著他,他剛一進房間啪嘰就給京爺跪了。
“你出去,這沒你事。”京爺板著臉給我攆了出來,看得出他臉色不是很好看。
後面的事就是老董用一塊玉石求京爺幫忙,他閨女就關在盤龍冢村後面的窯洞裡,想透過京爺聯絡上王獻柱,把女兒救出來。
宋老大當時在洛陽,既是強龍也是地頭蛇,黑白通吃。
甭管你是南派、北派,到了洛陽你就得趴著。
有句話叫“古董不出宋家”,在洛陽只要你玩古董,這是個你繞不開的話題。
小物件宋老大、宋老三看不上,但是大物件不經過宋家之手,出不去洛陽。
宋老大的文博城古玩玉器市場與宋老三在青少年宮旁邊開的縱橫文化城都是他們集中交易之地。
京爺的一個小小茶樓不能和它們同日而語,體量好比芝麻與西瓜。
而且縱橫文化城就開在公安局旁邊,與公安局一牆之隔。
宋老二、宋老四在公安系統的關係網錯綜複雜,背後牽連極深,要不“1210”專案也不會擱置多達18年之久。
為什麼會找王獻柱?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王獻柱就是那麼不要命的人,亡命之徒。
這人中,一般人都不願意招惹。
京爺這人我瞭解,想得太多,心也太軟。
說好聽點叫心思縝密,說難聽點叫優柔寡斷。
京爺本不想幫忙,但還是給了王獻柱的聯絡方式。
王獻柱人不在洛陽,但還是答應幫忙,報酬還是這塊玉石,人呢他從邯鄲找。
老董打完電話之後我問他虎頭冢那家小賣部有什麼事發生沒。
“我時刻都在關注著,畢竟人是我們做的。”
“劉阿瓏得病死了,鎮上來的大夫說是喝酒喝死的,這兩天就準備下葬。”
“這也是好事,那女的一走,這家就徹底沒人了,了卻我一樁心事。”
……
劉小花走不走我管不著,但是那個大咸菜缸我得找機會拿回來。
當天晚上我就去了他們村。
進村的時候剛好碰見劉小花。
“劉小花,劉小花。”
“我聽說劉阿瓏死了,怎麼這麼快人就沒了。”
“喝酒…喝酒喝死的。”劉小花躲躲閃閃地說。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劉阿瓏是怎麼死的,但是這個秘密打死我也不會說。
“你要回四川嗎?”
“不回去能幹嗎?越早離開這個傷心地越好。”
“那你們那個商店怎麼辦?”
“東西我準備處理給隔壁村的店,還沒談好價錢。
“你準備要多少?”
“2800,不行的話2600、2500也行。”
“這樣,我姑家也有一個小賣部,我把你的情況給她講了,她信佛,想幫你一把,3000塊你把東西打包給她,你看怎麼樣?行的話我明天找人來拉。”
“那就太謝謝你了。”
“沒事,行善積德是我畢生所願,阿門。”
明天早上劉阿瓏下葬,劉小花定的是明天晚上三點的火車,看來這裡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等到第二天,我和張光一早上就來了。
這裡辦白事有個習俗,就是頭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都要管飯,晚上是麵條,早上是燴菜。
我們到的時候正在開飯,我們也不客氣,端起碗就吃,燴菜裡面有粉條、白菜、豆腐、豬肉。
別說,真好吃。
能來紅白事做飯的都是附近一等一的做飯好手。
“你也好意思,你一腳踢死老子,又來吃人家兒子的席,你可真是他們家的命中煞星。”
“光哥你少說點,讓人聽見了,沒我們好果子吃。”
……
吃完飯我們坐在門口的石頭上休息,等送葬的隊伍一走我們就搬東西。
早上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非常舒服,是個下葬的好天氣,我準備靠在牆上眯一會。
“小夥,小夥,你們幹嘛呢,來幫忙拿東西。”
人手不夠了,一箇中年男子拿著紙紮來讓我們幫忙。
我和張光面面相覷,但也不好推脫,飯都吃了,碗還在一邊放著呢。
長長的送葬隊伍慢慢的走著,劉小花走在最前面,披麻戴孝,抱著劉阿瓏的遺像,背上還揹著孩子。
“我可憐的男人啊,你死的好慘啊……。”哭的是淚聲俱下,就顯得她最悲傷。
殊不知她男人就是她宰的。
劉小花後面跟著幾個劉阿瓏的親屬,面色不喜不悲,看來劉阿瓏一家人品真不怎麼樣。
棺材是十幾個本村人在抬,我和張光都是雙手拿著紙紮跟在大部隊後面。
前面幾個抬棺的一直在閒聊,剛開始是東家長,西家短,後來就扯到了劉阿瓏家。
“媽的真怪,劉能武、劉能文還沒找到,劉阿瓏又突然暴斃,這家是怎麼了。”
“能怎麼樣,壞事做多了被閻王爺召回了唄。”
“阿牛你少說點,人都死了。”
……
我也樂意聽,小故事聽著別有一番滋味。
“哎,等等,我崴腳了。”
一個面板黝黑,看著50多歲的中年男子喊道。
“哎呦,來大兄弟,你體格壯實你幫我抬。”
中年男子指著張光喊道。
張光把手中紙紮給了中年男子,同時也頂替了他的位置。
剛出村的時候還沒察覺,但是時間一久我總感覺隊伍是向著虎頭冢那個方向在走。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被遮擋的虎頭冢清晰地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中。
我拍了拍張光的肩膀給他指了指,不指還好,一指張光的腿都打哆嗦了。
張光雙腳一軟,這邊的棺材開始傾斜。
“哎哎哎,怎麼了小夥子,你咋還不如我呢?”
“沒事大爺,我就是突然有點想拉屎。”張光回應。
“那你去吧,我來。”
“老邢,你不是剛崴腳,你行不行。”有個看起來年輕一點的男子問道。
“哈哈,有什麼行不行的,我在工地上崴的比這還很,也是休息一下就行了。”
中年男子接過張光的槓子。
張光拉著我漸漸走到了隊伍後面。
“不行我們跑吧。”
“還沒到虎頭冢,到了又能怎麼樣,跑了不是不打自招嗎?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是我們乾的呢?”
……
我們談話很短暫,因為沒說幾句話,棺材翻了。
姓邢的中年男子再次崴腳,他一趔趄,把棺材直接帶翻了。
棺材砸到了地上,棺材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