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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白米飯。
但是犯官已經半年沒有吃到飯了,平時有一碗濃粥就謝天謝地了,更多時候就是稀粥和麥麩、米糠。
終於又能吃到幹撈的大白米飯了,而且還是一大碗,滿滿的高出海碗!肉,羊肉。
這半年來他們不要說看到肉了,就算肉味都能得聞到,就算聞到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其他人吃。
現在,這麼一碗大白米飯配上兩指寬的羊肉,真的讓所有進入移民村和原住民村的前官員們感到興奮,不少人更是感動得淚如雨下!他們完全沒想到只是下來建個廁所,百姓竟然拿出這等美食招待他們。
彭恭道是禮部的一個郎中,他此時已經不顧禮儀,趴在飯菜上飛快扒了起來。
陳四平看著這個犯官這麼沒禮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又看向其他三個對他拱拱手才開始吃飯的犯官,心理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在他看來這些犯官,再怎麼說也是官,就算犯事了,說不定還有起復的機會,到時候又是官了,要交好一下。
所以將剛剛採買回來,自己也捨不得吃的羊肉拿了出來。
轉身離開這一桌,陳四平和四十村的其他村老坐在一起吃飯。
只是他們的桌上只有一盆有些清澈的羊肉湯。
一頓飯,八個人,那盆湯喝完了,但是裡面兩指大小的羊肉還在。
“七叔,嬸子是不是有了,這塊肉您拿回去.”
“對~小七你家婆娘太瘦了,要多吃點.”
“嘿嘿~那俺老七就佔回便宜了.”
面對幾位同村的謙讓,那老七才用碗裝著那塊羊肉,提前離開了。
晚飯過後,陳四平才帶著人走到彭恭道四人這桌。
“四位,這飯吃好了,你們對建茅房有什麼建議?選址選得怎麼樣了?”
彭恭道眼珠一轉,站起來先是一拱手,做足了禮數才說道:“陳里正放心,我們已經心中有數了,明天就能做好選址.”
“有彭先生這話,我們就放心了。
我可是聽說這茅房可是和我們正準備建造的新房屋配套的,我們四十號村莊可是已經開挖了不少地基了,你們可要幫我們考慮到啊.”
“放心,放心,我可是禮部郎中,這位可是工部主事,這位可是兵部主事,還有這位可是縣令,我們必定給你們四十村規劃得好好的.”
“原來諸位大人都是大官啊,真是失敬了,還請幾位大人多多上心.”
聽到幾人的官職,陳四平等人都是一驚,這一聽就是大官啊,要小心侍候著,說不定今後會有求到人家的時候。
只是陳四平,不知道,這些流放西北的犯官,都是可以判處死刑,而改判終身流放的犯官,他們是一輩子都別想要再當官了。
只是作為底層百姓他們不知道而已。
一百個移民村,二十個原住民村都不知道,除了五十二村外,所有村子都在發生類似的一幕。
所有犯官似乎又回到當官的日子。
而接下來幾天,這些官員的能力和素質差距就慢慢體現出來了。
三天後,下午。
緊趕慢趕,趙友能終於在晚飯前趕回了銀川城,將日以繼夜畫出來的村莊規劃圖交了上來。
“殿下,五十二村有157戶562口人,經過小人和所有村民協商,準備建造十棟三層小樓,每棟十八戶人家居住,多出來的一棟為新人將來結婚準備.”
“考慮到人口不多,我們決定只建造五座茅房,不過茅房會建地大一點,並且在茅房旁邊還會建造公共澡堂,澡堂的水可以用來沖洗茅房.”
“澡堂用水我們準備引銀川溪的水,做飯的水我們準備打井……”趙友能指著那張足有一尺寬的圖紙詳細地為朱梓解釋著,而朱梓不是點頭。
趙友能確實有能力,他這個規劃,連下水道都考慮到了,而且選址還將未來擴大村子的可能也考慮進去了十分完善。
這圖紙讓朱梓有種看八九十年代的新農村的感覺,在這個大明,有這樣的遠見和統籌規劃能力,也是少見了。
“很好,你這張圖紙很完善了,我就不說什麼了,你讓劉狗蛋帶你到石灰工坊和磚窯工坊詢問工匠們,如果他們都認可,就開始按照這個規劃建造起來.”
“是!小人這就去!”
得到潭王的認可,趙友能激動到臉色漲紅,首先他的命保住了,其次他一家人可以搬出流放營,進入正常的村落。
或許他的子女還有機會成為正常人。
懷著激動的心情,趙友能飛奔回五十二村,這個村子可能是他一家人今後居住生活的村子,要好好建設,千萬不能馬虎。
趙友能離開後,朱梓喚來劉順。
“劉順,這三天有多少犯官來找你要其他建築圖紙?”
“回殿下,一共有35批人總數92人.”
“呵呵~果然酒囊飯袋有點多啊。
開始建造茅房的有幾組?”
“三天來開始建造的只有16組,其他的有些是在真心測量的,有些是在騙吃騙喝的.”
說道這裡劉順的臉色有點古怪,他也沒想到那些犯官如此油嘴滑舌,竟然能騙得百姓們好吃好喝供著。
他估計要不是蕭側妃之前到處宣傳《大明律·刑律·犯奸》,那些傢伙都已經飽暖思那啥了。
“呵呵~死到臨頭了,還想騙吃騙喝,還真是想要做飽死鬼啊。
劉順,你找人給我在銀川城外找個地方建個簡易的刑場三天後有用.”
“嘿嘿~下官這就去.”
劉順舔舔嘴唇就出去了。
而朱梓想了想決定去老師李希顏那裡蹭頓飯。
不過,一頓飯下來,朱梓就決定以後不來蹭李魔頭的放了,又苦又鹹完全就是喂牲口的標準啊。
在喝了一口飯後苦茶後,他趕緊說明來意:“老師,我要殺幾個犯官,震懾一下某些人,包括流放的犯人和銀川的百姓.”
“殺人?”
聽到朱梓這非常直白的話,李希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老朱的這些兒子,怎麼都是殺性這麼重啊,朱梓的七個哥哥,就只有朱標一人可以稱得上是仁善,其他幾個親王都是動不動就殺人的主。
而李希顏的皺眉,在朱梓看來就是他果然還是對於官員有一定的情誼,至少同情必定是有的。
這讓朱梓對李希顏的清高隱士身份有了些懷疑。
師徒倆,就這樣各自誤會各自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