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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他們喝了一整晚，又是一連串的開瓶聲，透明的酒液在古樸的酒盅中盪漾著。
“高天原”今晚不打洋，卻是久違的安靜下來。
頂層的房間內，兩張高背沙發並排擺放，黑影們搖晃著杯中猩紅的酒液，隔著晶瑩的藍色水體。
優雅的銀龍魚緩緩遊過，一小片氣泡從海藻中悠悠地往上浮。
這間密室是老闆真正的辦公室，水晶吊燈和大理石地面相映生輝，牆上掛滿幾十年來功勳牛郎的靚照，足以見證高天原的輝煌歷史，從沙發到辦公桌都是古董傢俱。
在這裡，只有真正的老闆才能坐下，她們也相映生輝。
左邊是個森系女孩，留著清爽的長髮，右邊的女孩卻古豔妖嬈，梳著漆黑的高髻，髮間纏著紅色絲帶，中間的是嬌小素白的麗人，如雪般潔白的肌膚被慘白的燈光映襯到幾乎透明。
“我們為什麼非得穿成這樣？”酒德麻衣整整裙襬，皮裙太短了，她有點擔心坐下之後走光，“我們現在是牛郎店的老闆娘，但我們穿得好像自己準備出去賣。”
“這衣服穿著多拉風啊！”蘇恩曦扭動肩膀，“我箱子裡那些衣服都不成，白襯衣啦西裝套裙啦，穿上都像財務經理。”
“你現在給人的感覺是財務經理轉行當了女流氓。”酒德麻衣搖頭，“你可以換衣服，但是氣質不是那麼容易改的。”
“管他的！人生苦短，必須性感！”蘇恩曦興奮地拍著大腿。
“矜持，你狂拍大腿的姿勢一點也不性感。”酒德麻衣吐槽道：“還有，不要像三無妞一樣盯著螢幕看好麼！”
“沉迷男色可不是你的風格，他可是我們的大老闆啊。”
蘇恩曦看著螢幕中的美男們，不好意思地收斂了歪七八扭的造型，正兒八經的坐直了身體。
零默默坐在沙發上，俏臉微微側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螢幕裡的路明非，水晶般的眸子透著別樣的光彩，似乎能透過水霧和薄薄的浴巾看見裡面的景象。
酒德麻衣轉著手中細長的香菸，用食指和中指將它輕巧的鎖住，旋即再度轉動起來。
如果忽略掉此刻踩著過膝的黑色漆皮長靴，一身漆黑皮裙的麗人看起來如同惹人墮落的妖豔魔鬼這一點，她的動作到是和課堂上拿著粉筆的老師有些類似。
“別做出那樣的表情啊，三無妞。”麻衣捏了捏她冰凋般的素白臉頰，輕笑道：“我覺得你和大老闆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唉，皇女殿下啊，大老闆是個很有愛心的人，遇到迷路的小孩子，多關心一下是很正常的。”
“小怪獸很能激起男性的保護欲啊，連我都想去保護她了，你不可能大讓老闆丟下繪梨衣吧。”
零纖柔的指尖扯著自己的裙襬，移開了目光，微弱的白熾燈照耀，就像細弱的北極罌粟時的陽光一樣。
麻衣嘆了口氣，看著自己並肩作戰的隊友，小聲道：“如果實在忍不住，你就下藥吧，親親還是抱抱就由你的意了。”
“放下，這方面我是專業的，能安排的天衣無縫，大老闆非常有責任感，在感情方面更是白紙一張，絕對不會怪罪你的。”
零精緻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浮現出些許的紅暈。
蘇恩曦輕咳兩聲，打斷了麻衣的虎狼之詞，“你們不要像來牛郎店的女人那樣好不好，讓他們陪陪酒，搞搞曖昧，摸摸他們結實的肌肉，玩些欺負他們的遊戲。”
“我就是女人好嗎？我知道女人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沒有戀愛經驗的宅女就不要加入討論了，很沒有底氣的。”麻衣拍拍黑臉的蘇恩曦，“我們欣賞的可不是大老闆的形貌之美，而是他那閃耀的燦爛靈魂。”
“所謂最頂級的情色，與肉慾無關，只是在一起時的心跳。”
“對男人的審美就像對紅酒的審美，是會逐步提升的，你的審美層次太低了，薯片妞。”
“我去！我對男人的審美層次低？我層次低？我層……”蘇恩曦的聲音越來越低，有些力不從心。
然後她指著零，憤憤然道：“你覺得三無妞今晚會不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躺在潔白的床榻上，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想著大老闆，身體卻扭曲的像一隻毛毛蟲。”
“你敢說她只是欣賞大老闆的靈魂?”
“或許吧。”就像是陳述某個事實，零說這話時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
麻衣的回應卻是用指尖輕輕刮過她的鼻尖，嘿嘿笑道：“說不定我也是哦，這個畫面真的很好用啊，這兩者不衝突啊。”
蘇恩曦噎住了，心中充滿了挫敗感，結結巴巴道：“你們這是職場騷擾，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不純潔的事情發生，我要向老闆舉報你們的所作所為。”
“好了宅女，打住打住。”麻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玩你的星座、塔羅牌和紫薇斗數，打發寂寞順便算一算自己的桃花運吧，這不是你能涉及的領域。”
蘇恩曦哼了一聲，“你這傢伙該不會看上大老闆了吧?”
“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就像晚間八點檔肥皂劇一樣，很想知道最終的結局。”麻衣幽幽地說，“我們的皇女殿下已經迫不及待了，下藥這種事都考慮過，小怪獸還一直糾纏著他，多災多難的人生啊。”
蘇恩曦感到頭疼，還是股市適合她，那裡只有數字，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緊接著她用力搖了搖頭，甩開了這些想法，轉而說起了正事，“那些襲擊源氏重工大廈的死侍們，查到是哪個勢力了嗎？”
麻衣修長的雙腿搭在一起，吐了口菸圈，“勐鬼眾，其中的絕大多數成員都來自蛇岐八家，從成立開始就是蛇岐八家的對立面。
“很多違抗蛇岐八家的幫會後都有勐鬼眾的支援。”
“它們的根據地是東京有名的銷金窟，極樂館。”
蘇恩曦拍了拍手，滿意道：“接下來只要讓我們親愛的大老闆注意到極樂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