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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江千越與黃志遠在縣衙,何璋也是驀然一愣。
韓忠見何璋神色有異,於是讓江、黃二人繼續填表,然後他將何璋領到隔壁書房。
“江兄,你猜這何掌櫃來找韓大人,究竟是為了何事?”
黃志遠說著,手肘碰了一下江千越。
江千越手一抖,差點填錯了資訊:“這次我要是不能高中,就算在你頭上!”
“沃槽,你不應該姓江,應該姓賴!”
黃志遠瞥了一眼江千越的表格,上面赫然有了一滴墨跡,“一滴墨跡而已,又不是考卷,擔心什麼?”
江千越無奈搖頭:“那何璋為何而來我不知曉,但我卻知韓大人絕非你想的那樣.”
“哦?你就如此確定?”
黃志遠停下筆,露出詭秘的笑容,“你不會是愛屋及烏,才如此說的吧?”
“什麼愛屋及烏,就知道胡言亂語!”
江千越瞪了對方一眼,十分認真地說,“或許他不是為官當中最精明的,但卻是少有愛惜羽毛的人,尤其是這個關鍵時期,他斷然不會因小失大.”
江千越所說的關鍵時刻,其實就是嶽峰縣縣令空缺一事。
如今最有機會補缺的,就是本縣縣丞韓忠。
二人說話間,一道倩影款步走了進來。
“哎喲!江兄你瞧誰來了.”
黃志遠又是毫無品行的碰了江千越一下。
這一次江千越早有防備,急忙將筆換到了左手。
這時候,韓雲翠將茶托輕輕放在桌上:“二位請用茶.”
“其實……”江千越剛想說自己填好表格,正打算離開的話,卻被黃志強搶了先:“江兄,你交代的事情,我還要回去繼續努力,就不耽擱在此了,請!”
說完,迅速離開。
“那個……”“江兄,這個我懂,你不要謝我!”
江千越朝著外面高聲道:“我是說,西風樓開業,你還沒隨份子錢!”
這話猛地一出口,走臺階的黃志遠差點崴了腳,口中罵罵咧咧:“沃槽!江千越,我黃志遠看錯你了!”
事情已經發展自此,江千越也不好一走了之,於是就留在了房中品茗。
“近日,還好麼?”
尷尬地氣氛,江千越率先開口。
“嗯,都挺好.”
韓雲翠驀然點頭,“謝謝你信任家父,也多謝你此前替家父支招.”
“你都聽到了?”
江千越淺淺一笑,“你我兩家乃是世交,倒也不必客氣,韓世叔遇到難題,作為晚輩理應排憂解難.”
韓雲翠並非愚笨之人,當日案情要不是江千越支招,恐怕最後會鬧得雞飛蛋打。
尤其案情最後,會牽扯到烏家。
一小小縣丞既不能梳理斷案,又間接得罪了烏家,可謂是兩頭都討不到好處。
見韓雲翠有些沉默,江千越又道:“關於汐湖詩會……那次真是抱歉,事後想想,是江某過於衝動了.”
這是一句真心話,當時他是痛快了,可給予韓雲翠帶來不少流言蜚語。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徹底適應這個時代。
要是放在他那個開放時代,他的言行動作都只是小兒科。
韓雲翠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江千越事後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事情已過去,再提也毫無意義.”
聽到江千越的道歉,韓雲翠整個人也釋然了許多,“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意疏遠,所以……家父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額……倒也不是有意疏遠,只是適不適合的問題.”
江千越知道對方是說此前他藏拙一事,“既然當初你有心追求自己的姻緣,我又何必做一些干擾呢?”
“干擾?”
乍聽這兩字,韓雲翠突然抬眸,“兄長,說得好!”
一聲兄長,耐人尋味。
本就安靜地氣氛,再次陷入了沉寂。
就在江千越打算起身離去時,韓忠自外面走了進來,緊跟其後的正是何璋。
韓忠見女兒也在,原本要說些什麼,卻不料韓雲翠低頭匆匆離去。
“江公子!”
“何掌櫃,幸會!”
對於這個何璋,江千越還是有些瞭解的。
畢竟他江家的錢財流轉,也經常透過四海錢莊交易。
大梁國有兩大私營錢莊,一個是萬通,另一個就是四海。
這兩大錢莊遍佈天下,不僅大梁下轄各州都有分部,就是其餘四國境內,也少量分部錢莊經營。
原州,嶽峰城的四海錢莊,就是其中一個分部。
如果把錢莊比作銀行的話,那何璋經營的這個四海,就是省級分行的檔次,而何璋就是分行的行長。
當然,何璋的權威與地位,在當下時代是差太多的。
“賢侄,你向來多智,今日有一事,需要你留下參詳一二!”
一聽這話,江千越知道這事情恐怕與何璋有關,而且還不簡單,於是鄭重地說:“韓叔謬讚了,若小侄能幫得上忙,自當竭盡全力.”
“那好,何兄,你且一一告知賢侄.”
何璋點了點頭,然後將事情娓娓道來,這事情要從何璋一次善心開始。
一年前,何璋在回城途中救了一個瀕死少年,後來見少年相貌清秀端正,又能識文斷字,對於算術也是頗有涉獵,因此就將其留在身邊,成了他最看重的一名學徒夥計。
不僅如此,何璋在閒暇之時,更是在家親授記賬術算之法,倒是頗有培養後起之秀的意思。
而且,何璋還給少年改了名字:何誠!用何姓,頗有義子的意思。
用誠字,是因為何璋覺得少年為人誠懇。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名少年何誠的心思變了,竟然把目光瞄到了何璋女兒身上。
其實這何家小姐相貌倒是一般,只是何璋經營多年,家資實在是過於豐厚,何誠自然是不打算放棄。
可惜流水有意、落花無情,何誠雖然試探了幾次,但得到的只是何璋女兒的恥笑。
原本何誠是滿懷希望的等待,但是有一日夜裡,聽到何璋說要將家業交由女兒打理,這讓何誠徹底掙脫了最後底線。
何誠以為只要把生米做成熟飯,那何璋定會礙於臉面,就不能奈自己了。
倘若日後再生下個一男半女,他何誠就是名正言順的何家姑爺,那麼何家的萬貫家財自然就是他的了。
於是乎,何誠就偷偷躥上繡樓,幹起了綁架何璋女兒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