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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和鬥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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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砍柴老丈擔著乾柴從小道而來,聞聲有動靜,頓時心驚,忍不住好奇探頭往草叢堆裡看去,想探一番究竟,突然,白骨爬出,迎面撞上老丈身軀,老丈定睛一看,驚呼“鬼啊!……”

“——啊!”

老丈嚇得屁滾尿流,但死屍白骨手爪正抓著他,死屍一口向老丈脖頸襲去,鮮血直流,老丈垂死掙扎。

“救……救命……”

山間悽清,無人回應,人不到一刻就一命嗚呼……

死屍身形漸漸浮現而出,衣衫襤褸,布條破碎,周身皮肉正在腐爛,蛆蟲正從肚膛爬出,隨著死屍身形搖晃,蛆蟲簌簌被抖下身來,死屍毫不在意,晃晃悠悠地沿著山道而去……

玉盤高懸,沈白舒與俞尚臨正並肩同行在這山道上,只見遠處一人影晃盪,夜色昏暗,沈白舒看不清那是何物,說是人影,但步履也太顛簸了些,那身影似是腿腳不利,走路及慢,一拐一瘸。

沈白舒駐足疑惑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老人在這山道上。”

俞尚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見著那身影,他虛微著眼打量,但距離甚遠,也不是看不清。

“山坳兩側都有百姓居住,此處有老人也不奇怪。”

兩人也就沒再懷疑,繼續往前走去,此時距離大營不過百丈,沈白舒與俞尚臨二人漫步在那人影十丈開外,藉著營中火光,兩人終於看清那人影,具是震驚,“怎麼會!”

那人影似是聽到動靜,僵硬轉動著身軀,向他二人看來,見著活人,那身影瞬間興奮,搖頭晃腦,四肢觸地朝他們狂奔襲來。

沈白舒心驚,“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俞尚臨拉著他的手往山道另一側退去,“看著衣服了麼,是土匪。”

沈白舒不解,“土匪會像走獸一般狂奔?我聞著味兒了,腐臭!”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躲閃到叢林裡邊,可突然,土壤裡又爬出一隻白骨手,上面粘著腐肉,兩人俱是心驚,跳出叢林。

見著破土而出的屍體,聞到撲面而來的屍臭,沈白舒一陣胃攣,要作嘔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俞尚臨哪敢再做停留,拉著沈白舒手就往荷塘方向撤去。

沈白舒制止“反了。”

“你傻了?前面也有一個。”

“大營距此不遠,先回營召集人手以作抵禦。”

俞尚臨無法,只得和他貓身躲進身側的草叢裡。

兩幅屍體似是無法辨別方向,只能聞著活人的氣息追尋而去,活人氣息自是軍營內千人精氣居多,兩幅屍體蹣跚著衝向軍營。

俞尚臨暗道不好,沈白舒也心驚,見狀,兩人藉著叢林的掩護衝回大帳。

但叢林在大門五丈外就沒了,兩人一致點頭,衝出叢林向大門這邊奔來。

屍身聞著味兒也迅速衝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沈白舒將俞尚臨推向門內,自己取出銀針向屍體甩去。銀針沒入腐肉裡,毫無作用……

沈白舒轉頭也向大門逃來,厲聲道“快跑!”

在北門外邊,守衛計程車兵見有兩個身影追逐自家將軍和軍醫,立馬衝上前去和屍體互鬥起來,幾名守衛拿長戟刺穿腐屍軀體,但死屍毫無畏懼,還反逼上來,一爪拍在守衛身上。

頓時白骨穿透肩胛,帶著活人的血肉,死屍甚是滿足的往嘴裡塞去。

俞尚臨和沈白舒兩人逃回營內,“來人,取刀來。”

沈白舒抬眸望著他:“你傷未愈,不得用武。”

轉頭對侍衛道:“取我劍來!”

一旁的侍衛忙跑去取武器,營中更多將士出門迎敵。

“這玩意兒殺不死,大家當心”

十幾個士兵圍著兩副屍體,無論兵器怎麼出擊,兩具屍體都不畏疼痛。

將士們不停揮武長戟刺去,屍體不躲,揮著白骨拍向活人。一爪下去,皮肉撕裂。

突然有將士意識道:“這不是土匪附山嗎!怎麼會,我當時明明已經將他埋了。”

另一名將士慌亂中回道:“屍變了,這是鬼!”

眾人聽了頓時冷汗直冒,不敢再上前,然而活人不去殺他,屍體也會主動襲擊。將士們快要抵擋不住了……

拿劍的侍衛終於返還,沈白舒接劍,直往外奔去。

俞尚臨也接刀與其一同上前。對士兵厲聲道:“退下!掩護營門。”

將士們聽令撤回營門內。

沈白舒一劍刺向屍體,屍體搖搖晃晃卻沒有倒下,反倒更激烈的揮舞手爪,屍體呲牙咧嘴,涎水直流,周圍惡臭漫天,沈白舒一劍挑去屍體腦袋。屍液濺到手上,噁心至極。

俞尚臨對面的屍體較為龐大,是已經斷了一截手臂的體塊,俞尚臨見著眼熟,心中驚疑不定。問著沈白舒:“附山當時可是被你卸去一條手?”

雖然砍了屍體腦袋,但那屍身竟又顫顫巍巍爬起來,和沈白舒打作一團。

沈白舒聞言:“卸的右手,怎麼了?”又一劍刺向屍體心窩,貫穿軀幹。

俞尚臨一邊與屍體做鬥爭,一邊回道:“這副屍體恐怕就是附山的,屍變了!”

沈白舒聞言愕然,“屍變?該如何處理。”

俞尚臨砍向屍體,忙回道:“不知!”

因為受傷的緣故,俞尚臨大幅度動作牽扯到背上的傷,倒吸涼氣。

沈白舒也不想久戰,這屍臭委實令人作嘔。腦子急速回想著在哪本書裡見過處理屍變的方法。

“有了!叫人備桐油,取柴火,淋透燒之。”

俞尚臨飛身一腿將屍體橫掃到遠處,再過來一刀劈下,將與沈白舒作戰的屍體劈到與附山屍身一處。

“來人,澆桐油,點火!”

將士們魚貫而出,紛紛圍上兩塊屍體,將桐油澆灌在屍體身上,又幾人向屍體扔去火把。油遇熱被點燃,火勢迅速串燒,兩個屍體彷彿活人一般在火中掙扎,嘴裡發出“嗷嗷嗷”的叫聲。

將士們都撤回大門內,沈白舒與俞尚臨兩人守在門外,皺眉看著燃燒的屍體。

俞尚臨疑惑道“你怎知可用火燒。”

沈白舒凝神“軼事怪異論,雜本里學來的,沒想到竟有用。”

燃燒的屍體扭曲成團,倒在火堆裡,漸漸的被燒成灰燼。

夜真是驚心動魄,沈白舒凝下心神,低頭見著自己手上沾染上的屍液,頓感噁心。見著局勢已被控制下來,才放心離開。

俞尚臨交代著將骨灰葬去後山,隨後與沈白舒一起回了帳子。

沈白舒一進帳子就找乾淨的衣服去了澡堂換洗,俞尚臨獨自在帳中,瞅瞅身上倒也沒沾染不乾淨的東西,只是一股腐爛的味兒讓人窒息。遂等沈白舒一出澡堂就衝進去換洗。

這澡堂是大澡堂,專門給將士們用的,所以是多人共浴的堂子。雖然能和沈白舒一起沐浴,但兩人心境不同自是見不得對方赤|裸相對。

俞尚臨不能浸水,背上傷痕隨著剛才用武又裂開了幾道口子。

他只得拿著香膏抹了全身再用溼巾一點點擦乾淨。等俞尚臨洗完出來,就見著沈白舒早已在帳子中候著。面色微慍。

俞尚臨趕緊將浴袍穿好,有些羞赧的問道:“白舒你怎麼來了。”

沈白舒收回視線,淡淡回道:“傷口又裂了?來擦藥!”

俞尚臨繫帶子的手頓時停住,立馬又將浴袍脫去,喜上眉梢的去榻上趴著:“我自己夠不到後背。”

沈白舒塞言,無奈的親自拿著木片給他上藥,藥膏接觸到傷口,刺痛得俞尚臨腰一痙攣,差點彈起來。

沈白舒側頭看了看,見他強忍著,輕聲道:“疼?我輕點。”

俞尚臨趴在榻上點頭,心想真是因禍得福,竟得沈白舒親自上藥,喜事一樁啊!

沈白舒見他模樣,自是知道他心裡的小算盤,不忍一笑,當將軍的人這麼好滿足麼?

上完藥,俞尚臨起身穿好衣袍,見著沈白舒的笑顏,忍不住靠近了些許。

沈白舒正垂眸倒騰著藥罐裡的藥膏,忽覺耳邊溫熱,忙起身。

俞尚臨一把將他扯到身前。

兩人面孔相距不過一尺,鼻息可聞,沈白舒心跳得急促,忙別過頭。

俞尚臨在他耳邊低語:“白舒,怎麼耳紅了,你腦子裡想什麼呢!”

沈白舒想掙開禁錮著他的手,俞尚臨順勢將他的手帶到自己腰後,讓沈白舒的手放在腰側,自己一手撐著榻,一手輕銜起沈白舒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

俞尚臨眼裡帶著情慾,語氣輕佻:“別不敢看我,還不是閉眼的時候。”

沈白舒手足無措,心跳得快,腦子一片空白。

俞尚臨輕輕吻上了薄唇。

沈白舒頓時睜開逃避的眼,腦中的絃斷了……

俞尚臨輕含之後,微微啟唇,含笑道:“該閉眼了……”

說完又附上來。

沈白舒大氣不敢出,憋紅了臉,俞尚臨吻得柔情,似在輕含嬌蕊,柔情似水。

沈白舒漸漸融入這淡水裡,緩緩閉上長睫。

如果這是最後一場情緣,何不縱情一歡……

哪怕明日將逝,今宵也可盡情。

白舒漸漸開啟了牙關,俞尚臨得到回應,溫情灼熱起來。

良久,雙唇分開,俞尚臨雙手捧著沈白舒的面頰,輕笑道:“白舒,這可換氣的,怎把臉給憋紅了。”

手指輕撫了撫臉頰,覺得人間萬千風月也不及眼前人。

沈白舒一手別開他在臉上亂摸的爪子,羞赧道:“輕浮狂徒!”

俞尚臨見他這般模樣,更想欺負他了。

於是俯身上前將沈白舒壓在榻上,“你這張嘴挺利,親起來卻軟得很。”

沈白舒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怒道:“住嘴!”

親了就算了,怎麼能說出來,多難為情……

俞尚臨輕佻一笑:“我不!”

說著就要再吻上來。

帳子外突然有將士上報:“將軍。”

沈白舒一把推開俞尚臨,整理自己衣襟,慌亂的開始收拾藥瓷瓶。

俞尚臨收起含情慾的眼,擦了擦嘴角,面色微慍沉聲道:“何事。”

“方才被屍體傷到的幾位兄弟正等著醫治,可不見了軍醫,敢問將軍沈大夫去了何處。”

俞尚臨轉眸看了看在一旁忙著收拾東西的沈大夫,何處?我這兒!

但還是得正聲回道“在為我治傷,馬上過去。”

“是!”士兵得到回覆後便離開了帳子。

沈白舒忙躲開俞尚臨的視線,只聽聞俞尚臨在身後下榻的聲響,正向自己走來。

沈白舒趕緊轉身,忙躲開。

俞尚臨見狀,好笑道:“親都親了,沈大夫還想賴賬不成。”

沈白舒轉身到帳子邊,反諷道:“我不認,你如何。”說完,掀簾出去。

帳外夜風微涼,沈白舒藉著東風降去臉上的紅暈,好整以暇的正色去了醫藥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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