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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聽後沉思片刻，表情微微有些變動，看了看白啟。
白啟收起了平日裡的輕鬆調侃的樣子，眼中是二郎神曾經無比熟悉的警覺。感覺出來，白啟開始認真了。
二郎神理了理劍穗，“遇事來找我。”
白啟輕輕彈了彈劍鞘，寶劍發出清亮的嗡鳴聲。一把有靈氣的劍可以和主人心意相通。似乎地感覺到了白啟的不安，聽得出這聲嗡鳴，是一把利劍。
“我覺得東海很奇怪。按理說，這種靈氣匯聚之地，都應該會讓人產生安寧的感覺。可是從我進來的時候，就隱隱覺得東海的靈氣有些波動，似乎在為了什麼東西，提供能量。”
二郎神閉上眼睛，睜開第三隻天眼......
半晌，二郎神睜開雙眼，對著白啟搖搖頭，“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如果你的感覺是真的，這段時間，一起檢視吧。”
“別別別，我自己查就行了，你太大牌了，我請不起。”白啟又開始不正經了。
二郎神對白啟這個態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隨他的意，“有事來找我。”
“聽到了吧，哮天犬，到時候可不準咬我，是二郎真君說的讓我來找他的哦。”
哮天犬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毫無興趣的眼神。
“先進去房間吧，外面太扎眼了。”
“行，走著。”白啟手腕一轉，將長劍搭在肩膀上，兩個胳膊搭在劍身上，搖搖擺擺地跟著二郎神一起進入了大殿。
老龍王訕訕地拍了拍話筒，有些誠惶誠恐的開始了動員講話。對於東海能舉辦這次培訓表示榮幸，對於上仙的到來表示歡迎，同時保證東海一定為各位上仙做好後勤保障服務。
白啟聽得昏昏欲睡，這種長篇大論的話，能不能少說點，每次說的都一樣，
想到了什麼，白啟突然四下打量起來，果然，在前面幾排的學員發現了老龍王的龍三太子。
果然了，龍三太子也在這次培訓名單裡，難怪東海這次那麼積極，這是為了自己的小兒子能攀上上仙，入得了上面的眼，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擺脫現在的身份，位列仙班。
白啟無所謂地笑了笑，果然還是個小娃娃，老龍王對這個最寵愛的小兒子也是煞費苦心了。
二郎神坐在上面，看著白啟的表情，忍不住遞了一個眼神給他，讓他別太放肆了，好歹收斂一下自己。
“這個楊戩，越來越不好玩了。”白啟悄悄對著二郎神做了個鬼臉後便端坐好開始裝模作樣地聽動員講話。
冗長的講話聲中，白啟不知不覺撐著腦袋睡著了。
二郎神輕輕掃了一眼下面，有些無奈，又有些傷感。
看著白啟偷偷睡覺的樣子，讓他不由地想到了當初，他為了救景澤，和自己在南天門大戰三天英勇的身姿。
那時的他，長劍握在手中，凌厲的眼神看著二郎神。一招一式中，二人打得不分上下。
白啟的劍招游龍走蛇，讓楊戩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真的要為了兩個小神仙去對抗整個天界？”
白啟捏了一個手訣，長劍刺破，直至楊戩，“在你們眼中，他們只是兩個小神仙，可他們卻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是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
長劍刺破金光浮動的陣法，隨著白啟的身形閃過，最後直直停在楊戩的眉心。“為何不開天眼。”
那時候的自己，為何不開天眼，事後想了很久，楊戩都沒有想通。在劍氣襲來的那瞬間，他竟然產生了一種瘋狂的念頭，他賭白啟這一劍不會刺下去。
劍鋒直直眉心，白啟卻瞬間紅了眼眶。
那一戰最後楊戩擒獲的白啟，可是他心裡卻一直忍不住的愧疚，當時的白啟，因為自己的這個反應，硬生生讓劍氣停了下來。當時他反噬的內傷肯定不輕。
楊戩看著現在的白啟，和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傢伙重疊在一起。還是那麼純粹，為了他心中堅持的事。
動員會結束時，沒有人敢去弄醒白啟，都悄摸摸地儘量不發出聲音地離開。
白啟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連撐著的手腕都痠疼，很久沒有睡那麼舒服了。
“終於醒了啊。”
白啟抬頭一看，轉到一半的手腕瞬間停住了，空空的大禮堂裡，楊戩坐在講臺上，正襟危坐的看著白啟。
白啟這時才發現，周圍早就沒有人了，全都走光了。偌大的禮堂裡，只剩他們兩個人看著對方。
“不是，你有病吧，都結束了還不叫醒我，不知道睡這對頸椎不好啊。”白啟毫不客氣地先發制人，先數落楊戩的不是。
“現在怎麼學會甩鍋了，一看就是跟景澤那傢伙學的吧。”楊戩也不惱白啟的態度，若換了旁人，別說責怪楊戩，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那還不是因為你太無趣了，我都說了讓你沒事來找我們一起喝喝酒，你倒好，天天把自己關大殿裡。”
“我要是去了，景澤還敢吃飯嗎。他就敢衝哮天犬耍耍威風。”
“那還不是你自己的原因，早就勸你和善一點。”
“景澤他...”楊戩斟酌了一下用詞，頓了頓，“現在這樣也挺好，鬧騰著，天天都那麼開心，沒有心事。”
“是啊...他徹底心性和性情全都變了。”
白啟掩飾不住眼神中的憂傷，“他為了遵守對清安的諾言，徹底忘掉了以前的自己。有時候想想，真不知道這樣是對還是錯，現在的景澤，還是他自己嗎。”
“白啟，你們就是執念太重。不惜用修為去逆天改命。”
“可是，我們都挺過來了。”
白啟毫不畏懼的直視楊戩，看著楊戩慢慢睜開他的第三隻天眼，隨著淡淡的金光灑下來，覆蓋在白啟身上。
白啟眉心金色五星隨著靈氣的注入，慢慢又顯現出來。白啟因為在天闕山消耗太多，已經無力維持這顆五星顯現。
現在，白啟被楊戩注入靈氣後，還未來得及道謝時，卻聽到楊戩冰冷冷的發問道。
“那對於墜入輪迴的清安，他挺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