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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刻,紅眼莫言耗盡內力,將自身速度快到極致,以至於迸發出殘影,讓黑衣人誤判了紅眼莫言的方位。
油盡燈枯的莫言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最後一刻,他的眼睛恢復原狀,緊接著便昏死過去。
無數道血紅色的光線照射在莫言身上,紅月的慘白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更加慘白。
在莫言昏迷過後,他再次來到血影的世界。
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要找到血影,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卻發現血影已然消失了蹤跡。
“奇怪。”
在這偌大的世界,莫言彷彿走不到盡頭。遠遠望去,數之不盡的骷髏匍匐在他的腳下。
地面上的血水印出了他的腳印,筆直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莫言逐漸煩躁,在這裡,他不會感覺到疲勞,更感覺不到痛苦,無助......
他在這裡擁有的,只有無盡的空虛。
以前都是靠血影主動衝撞他的身體才能夠讓他得以逃脫。但現在,血影已然不知身處何方,就更別提怎麼出去了。
所性,莫言也不打算繼續向前走了。他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地方,躺了下來。伸出一隻手,從五指間仰望著這個世界。
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浮現在他的腦海。
“血影在這裡,會感到無聊嗎......”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提案。血影,他也只是一團血影啊......
怎麼會感覺到無聊呢?
他自己也是真的有夠無聊的,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莫言一個人在這空蕩的世界自言自語......
過了不知多久,莫言睜開雙眼,卻發現一團紅色的血霧站在自己的面前。
它很模糊,只能從隱約之間,大概地看出個人形。
莫言也不擔心,畢竟這裡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估計也沒有哪裡,能比這裡更加安全。
然而,血霧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莫言一陣好奇,想要伸手撥弄。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的剎那間,血霧瞬間爆炸,四散開來。
莫言也沒有料到這個結果,他趕緊將手收回。四處張望,卻已不見那團血霧的蹤跡。
就在他失望之際,莫言所在的地面發出劇烈地顫動,讓他差點站不穩身形。踉踉蹌蹌了幾步,才勉強站定。
等他再次放眼望去,眼前的場景差點驚掉他的下巴。
四周的血水匯聚成四條血柱,沖天而起,在天空中匯聚成一點。莫言眯著眼睛,仔細觀察後才發現,血柱的中心點,好像就是剛剛的血霧!
“怎麼回事?”
莫言好奇,但他卻也只能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旁邊觀看完這場壯麗景觀。
他看著血柱逐漸變細,最後從底部開始慢慢消失,徹底被血霧吞入腹中。
結束這場壯觀的表演,四周的場地像是換了副模樣。地面上的血水消失殆盡,留下的水,清澈而又透明。
四周的場景越發的空明,白色逐漸取代這個世界。而剛剛的血霧,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
地面上的水潭清晰地折射出莫言的倒影,讓他一陣詫異。莫言就這樣站在一攤水潭之上,卻不會掉下去。
這片水潭,折射出的都是莫言看得到的景象。至於水底的世界,莫言無從下手。
他彎下身子,手指輕觸地面。
霎時間,這個世界天旋地轉。周圍的場景瞬間從天堂來到地獄,紅色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主色調。
遠方還有一條瀑布,只不過從瀑布上流下的,是源源不盡的血水。匯入的,是他腳下這片深紅的血潭。
“怎麼又變成紅色的了?”
這裡的變化太大,莫言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注意到在那瀑布之上,還有一道深紅的血影。
只是他的身上,束縛著無盡的鎖鏈......
莫言不知道該怎麼做,身體卻不自覺地想要向他靠近。這種感覺是莫言不由自主的,也是莫言不想抗拒的......
伴隨著莫言的心念變動,周圍的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這次,他已經來到了懸崖之上。
莫言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那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鎖鏈也不是纏繞在他的身上,而是直接洞穿他的身體。眼前的場景,觸目驚心。莫言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裡見過這種世面。
但就算他的內心再害怕,他的手卻已經搭在了整條鎖鏈之上。
他的內心是抗拒的,但是他的身體就像是不聽使喚一般,瘋狂地拽動著鎖鏈,連同那個人的身體都開始搖晃。
“這樣是不可能解開的。”
莫言接受過的資訊教育告訴他這麼做下去只能是無用功。
可現實卻再次打了他的臉。
伴隨著莫言身體的雙手一捏,鎖鏈化作碎片落到地面。那人的身體失去了鐵鏈的束縛,徑直跌落向地面。
還好莫言眼疾手快,一個健步衝上去攬住那人的腰間。
既然如此,那問題就又出現了。
人是救下來了,下一步該要怎麼辦呢?
莫言將那人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地面上,觀察著那人的臉龐。
是他,但又不是他。
能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只有鎮北王世子了。
他是真正的鎮北王世子。
而自己,只是他的影子,他的冒牌貨。
“多可惜啊,好好的鎮北王世子不當,現在便宜了我。”
莫言又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他不知道躺在地上的鎮北王世子能不能聽到,但他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能做真正的莫言,真正的自己。而不是那個,偽裝成鎮北王世子的莫言。
“十六挺漂亮的,就是性格有點暴躁......便宜我了。”
“還有你的三十萬大軍,整個幽州城,整個幽州城內的百姓,現在都便宜我了......”
“還有這本《霸王之道》,本來應該也是你的,可現在,還是便宜我了。”
“你說你啊,這麼不小心,連一個小小的刺客都能毒死你,你還當什麼鎮北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