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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
施語坐在醫院裡的VIP會議室，看到對面坐著的一個短髮的女人，和Elvis比起來，她是完全的西方血統。
就像唐頓莊園裡的女人。
身旁另一個西裝的男人遞過來一份一頁A4紙的檔案。
全英文的材料。
紙張的抬頭是繁複的花紋標誌。
標題是Non-Disclosure Agreement（保密協議）
Elvis接完電話從室外進來，見她皺著眉頭看著密密麻麻的協議資訊。
在金髮女子的注視下，翩翩而來。
“May i help you？”（需要我的幫助嗎？） 他緩緩開口，切換回熟悉的英音。
施語聽聞，今晚一切都像是她無限平靜生活裡的漣漪，而此刻水面還沒恢復平靜。
“Can I trust you？” （我可以信任你嗎？）她直白的開口。
在這個陌生的房間，陌生的人群裡，他對於她而言卻是最熟悉的人。
“sure.” （當然。）他緩緩開口。“沒有任何附加協議，你只需要忘掉今晚發生的，並且不以任何方式透露，暗示等。”
施語聽完，平靜地在紙張最下方簽字。
漂亮有力的鋼筆字——
施語。
對面的女人已經起身，優雅英音開口，“Dear，Thank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 and kindness.”（親愛的，謝謝你的合作和好意。）
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
施語和身後的男人用中文開口。
“這裡離我住的地方很遠，你方便的話可以送我回去嗎？”
她對上他漂亮的深眸。
他開口“當然。”這次是中文。
通黑的阿斯頓馬丁dbx，施語拉開了副駕駛座。
她拉開車門，車內溫暖許多，乾淨好聞的氣息。
拉開的位置一側，有一條男士的圍巾，他伸手取過放在後側。
昏暗的車廂內，只有凌晨紐約城的燈光灑入，倒退的artdeco街景，就像無數次慾望都市裡看到的場景，摩登又復古。
後視鏡有一輛通黑的邁巴赫跟隨著。
透過反光，她看到他小指上的尾戒在暗處一亮一亮，移開視線，優越的下頜在夜幕裡醒目。
今晚第一次完整的聽他說中文，並沒有蹩腳的發音，一定要說，那就是他的語調沉緩認真，讓人聽著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蠱惑。
尤其是用著他那張臉。
“你的名字怎麼拼？” 她開口打破了安靜。
“E-L-V-I-S-Elvis.”他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拼出。
施語點頭，在心裡輕念。
“你還是Lite的員工？” 他開口。
施語好奇他為什麼知道，想起那次香港，“嗯，是的。”
原來他那次有認出她。
“你那晚表現的像是第一次見我，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
“當時在電梯裡才認出，但你看起來並不想和人產生交流。” 他語氣認真的回答。
視線依舊落在前方。
施語聞聲，嘴角輕揚“可能。”
Elvis聽到她兩個字的回答，沒再繼續接話，
她真的很想問他的身份。
“如果我問你是誰，你會告訴我你是誰嗎。”
男人聽到問題有片刻的沉默，紅綠燈時，車緩緩停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施語也側頭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眼睫在車窗外的光線下熠著微光，誰也沒閃躲。
“這個問題難到我了。” 他開口，嗓音還夾帶著些無奈的意味。
施語想了下，的確，她也很難說清她是誰。
“那你是Prince嗎？” 她先開口，
Elvis搖頭“不是。”
“你是王室成員嗎？”
他片刻才開口“不是。”
“你們有關係嗎？”
“sort of.”（算是。）
最後一個回答他用了英文。
“你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許久他開口。
施語目光落在反光鏡上，依舊隨行的邁巴赫。
離公寓大樓還有一個路口。
“和你談戀愛的話也要籤保密協議嗎？”
下車前，她緩緩開口，目光撞進他的漂亮深眸裡，連同著此刻的心率，
瞬間上頭的感覺，嘴巴動的比腦子快。
是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她本人準備先下車了，心裡的聲音在說，必須跑的飛快。
手指不動聲色碰到門把的一刻，車內響起一聲清脆的上鎖聲。
連同著心都咯噔一下。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的嗓音緩緩落下。
施語對上他的目光，要開口的瞬間，車窗被輕敲響。
一旁的車窗降下，窗外40左右的男人開口。
“Mr Elvis，we really need to go.” (Mr Elvis，我們現在需要離開了。）
Elvis側頭看向一旁已經恢復平靜表情的施語。
他只是淡淡看了眼窗外，一貫優雅的神態，車鎖開啟的一聲。
施語回到公寓酒店的時候，依舊覺得一切都不真實，這種放縱情緒的感覺上一次出現還是在學生時期。
周舒亦也剛從另一個飯局回來。
見她從另一倆車上跳下來，表情凝重，在她身後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
施語在電梯口才停下，留意到周舒亦裹著短款的羽絨夾克快步跑來。
“跑那麼急，發生啥事了。”她開口就問。
周舒亦眯著眼睛看她“你可別和我說打uber打到了百萬豪車。”
施語反應過來她看到他的車子了。
“你還記得我說我兼職的學生嗎？” 她不想扯太多和他相關的。
“這麼富貴？？？” 周舒亦搖著頭又點頭“還得是紐約。”
施語點頭“是說。”
兩個人話題很快轉移到別的部分。
“今晚和你領導開口了嗎？我覺得他這樣的還得是明說。”
施語在整理錶帶，些許頹喪的表情轉瞬即逝，“我今晚明說了。”
“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完全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能直白和我說，或者哪裡需要做什麼我都可以，但他第直接就把我的想法推翻了。”
“你那麼擅長辯論的人，還能說不贏他？”
“我懶得說了，也不是第一次。” 施語忍住嘆氣的衝動，有句話說福氣會被嘆沒的。
周舒亦搖頭“那你打算怎麼辦。”
“年後再看。”施語想了下才開口。“我們明天是不是還早起去弄釋出會物資整理。”
“嗯，一堆走海運回國。”周舒亦點頭，開了眼手機的時間，已經接近0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