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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六零後平民回憶錄(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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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故鄉莊子附近的鴨河,也是我小時候常去玩耍的地方,也是我和六哥去撒網揩魚的地方。

有一年裡的熱天,我和六哥一同,從流過故鄉東邊的鴨河,即故鄉東河灘裡的水順河而上,去上面看架的大橋(應是1966年夏季修建東風橋)。六哥拿著一扇小眼網,我挎著一隻竹編的魚簍。六哥在河裡撒著網揩魚,我跟著拾撤網揩的“魚娃”(小魚)。我們都穿著單衣服,但天氣也並不是太熱。我和六哥都赤腳,又都扁著褲腿,有時淌著清清的淺水灘,踩著軟軟的細沙,在空曠的河灘上,受著陽光的沐浴,別說那心情是舒服極了。

東河灘裡的水,是從寬寬的大河灘東邊向南流過,這段河水是個細沙底,是用撒網揩魚的地方。快到北河處形成的大“潭窩”下邊,卻是個“水沏兒”(方言,指是個有嘩嘩響聲,又有小水浪的漫坡度流水處),而流水的水裡還是一河裡的小石頭,這種地方是不能用撒網撒魚的。這個“水沏兒”上面是通到北龍脖處的大“潭窩”,而大“潭窩”下邊是有幾畝大的淺水灘。記得有一次,我也是和六哥到“潭窩”的下面這個淺灘處撒網揩魚。淺灘下就是水流嘩嘩的一片響聲,而水流上面的“潭窩”邊的大淺灘里長有水草和“張棉”(音寫,方言,水生屬綠藻類)。我站在水邊,六哥手臂和胳膊上搭著撒網,站在淺灘的水中間,水深快到腿根處,卻一動不動,終於等到出現遊動的魚群迅速撒出手裡的撤網。雖然撤網蓋著了魚群,可這是個小眼撒網,小眼撒網的兜底也小,大些的魚是進不到網底的兜子裡。再說這個水灘裡又有些水草會將撤網蓬起來,魚從下面跑掉。但那次六哥畢竟用撒網蓋著了魚群,只見撒下去的魚網落水後,有一筷子大小的白魚從水裡亂竄出水面,被網蓋著的魚從網內向網上竄,只見六哥用手攔著撒網腰處,兜著小眼撒網上面裡魚,全部收起撒網,見魚都從網上掉下,撒網蓋著的魚不少,而用撒網裹著的魚不很多。六哥抱著撒網裹著的魚走出淺水灘,而被撒網裹著的魚,也使我帶的魚簍裝不下。

而這個淺水灘上面是個大“潭窩”,整個“潭窩”也是我們莊後稱的北河,這深水“潭窩”的地方,因水太深,用撒網也撒不成。並且“潭窩”南邊是坡根,又似犬牙交錯而不平展的岩石,也不好走,而岸邊處“潭窩”裡的水是黑綠、黑綠的,很嚇人。還記得我大些時,曾有一次炎炎夏日裡在這“潭窩”邊下水洗澡,這“潭窩”裡水錶面很熱,可一、二尺下的水很涼、很涼,水涼得怕人,趕快出來,再不敢下到這“潭窩”裡洗澡。夏天裡,也很少看見有人在這“潭窩”的深水處洗澡。這次我和六哥從北河處“潭窩”的北岸向上走,而北河處“潭窩”的北岸邊也是既白,又細的沙岸,但岸邊處的“潭窩”裡的水也深,是撒不成撒網的。我和六哥沿著“潭窩”的北岸邊沙岸向上走,走到北龍脖對應處,是個流水拐彎處,即從北而流來的水拐向東流去。也是發洪水時從北向東拐彎處,因大洪水的沏兒力就形成向東流時的水南岸坡的抯抗,才形成了大“潭窩”。而北龍脖這個流水的拐彎處,也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現象,正對北龍脖口流水向東處的地方有時形成一個小“潭窩”,小“潭窩”下面始終是個大“潭窩”。而這個小“潭窩”有時洪水的衝力後,完全是個細白的沙底,細白河沙會淤平這個小“潭窩”,細沙上面水也很淺。有時經洪水的衝力,卻又變成個深不見底的一個小“潭窩”,而這個小“潭窩”上面,也是拐彎的北面有十幾米遠也是個細白的沙底,不見一塊石頭,即使小石頭娃也沒有。可這十幾米再向上,就是個從北流下的流水嘩嘩響聲的亂石灘,不知是何力量抯止那些大小不一的石頭衝不到小“潭窩”邊。在這一長段“石頭隆”(方言,指亂石多)的流水河道里,是撒不成魚網的。這種亂石流水裡赤著腳也難走,這段亂石河道,到上面是從西流過來的“乾溝河”裡的石頭,是發洪水時衝到這段鴨河裡。過“乾溝河”口上面又是白沙河底,河裡不見石頭。而“乾溝河”口北邊不遠處的河道,西邊是土地,土地的西邊就是個大莊子,這個莊子西就是太山廟公社所在地。這個河水處是個河東邊裡大隊村莊人們來往過河去公社的路道,但這裡沒有修可行牛車的橋,過牛車時都要從水裡走。而人行時,在流水處用幾根樹棍並在一起,用鐵絲捆紮著,棚在石頭上,樹棍上墊些泥土,人就從上面透過。但這只是個臨時人行不用淌水的小橋,但一遇到河裡發洪水,修的樹棍橋衝跨,樹棍子也就被水沖走,還得從新建。若有時的冬季水庫裡水位漲得高,水庫裡的水頭就能漲到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也形成了“渡口”(我們當地人都說成“不口”這種音),有一隻雙槳木船,撐過往的人們,但要收坐船費。我還記得十幾歲時,從這個地方坐過一次船,河面很小,卻要的是五毛錢,我很“心疼”出這五毛錢。各現在來說,那時五毛錢,就是現在的幾十塊。

這個“渡口”處河道的東邊又是山坡,自上而下的河水是順著東邊的坡根流。而這自口子河處向南這幾里的山坡,是口子河東面九里山的支脈,這段河岸有一段的山坡是“立陡掛嘊”(方言,指立陡的山壁如刀切),還有一個塌方豁口處,是塌下的岩石林立,還有些石塊大得上面能坐幾個人,有的倒在半坡處,有的滾落到河邊處。再往上走就是對應河灘西邊的古村莊,即宛洛古道上的草店。對應草店的東邊河灘裡從上而下的水是個S形,這個地方河灘裡同樣是石頭灘。草店莊子的北頭正應著由北向南而流的河水,因是個“石頭隆”的地方,地勢有些高,使河水向東南流去,又拐向南流。特別是草店莊東北地方是個“石頭隆”的大河灘,那麼多的石頭是農村蓋房子壘牆好用材。草店雖是個廢棄的古道,但後來我也去過這個莊子,原古道兩旁是清一色石頭牆草房,是個典型的“石頭村”。草店莊子北面因石頭多,過河向東的水裡用大石頭擺有“搭石”,這些“搭石”在天冷時,人們過河是不用淌水,踩著一步遠擺著的“搭石”就能過河。而從這個“搭石”處向上看,有二里地就是東西兩山之處的口子河,這段河在平時水不大時,是從寬寬的河灘西邊流,並且流水的岸西邊也是亂石頭,但流水裡卻是沙底,並沒有石頭,即使河水的東邊灘塗上也沒有石頭。這段河裡的石頭是從哪裡衝來的?又為何河一邊有石頭?而另一邊沒有石頭。後來知道這些石頭是口子河處西邊有一條大山溝,即太子山後背處的深山溝裡的石頭,下大雨後衝到鴨河裡的。這些石頭又受鴨河上面自東北流下的大洪水衝擊,把石頭都衝向口子河下邊的西岸。所以口子河下面河水東邊到東坡根是個寬寬的灘塗上沒有石頭,而這個灘塗也不是“響沙灘”(音寫,方言,指純是沙灘),而灘塗上長有青草,是春、夏、秋天裡放牛和放羊的地方。若挖開地表薄薄的小石頭子和土層,下面就全是沙。

這次我和六哥順河而上,一來是撒網揩魚,二來是要到上面的口子河處看修建公路大橋。我們到北河時,就能看到“口子河”的兩山口處,“口子河”是鴨河從東西兩山口子流出的地名,“口子河”西是太子山北支脈的高山坡,東是九里山的西山坡,這東西兩山處是一個寬約一里的口子,故得名“口子河”。

我和六哥順河而上到口子河處,見到修大橋的工人們在工地上忙碌著,工地上堆放著木頭和其它東西。只見東西寬寬的河灘地上,圍著一個個圏圈子,並沒見什麼橋。

我小時候第一次去“口子河”看聽說架大橋,但並沒有看到如何架大橋,我所見的應時正挖橋墩地基。修建大橋的橋樑時,我還去看過。記得大橋東頭有一個大轉盤,從外面拉來的橋樑,又是透過那個帶有鋼絲繩轉盤慢慢移動到橋墩上的。看修口子河的大橋,也是我小時候所稀奇的事,因之前我沒見過大橋,也沒聽說過水泥,不知道水泥是個什麼樣子,因莊子上蓋磚瓦房子時,使的是石灰,只見過石灰。

口子河修建的大橋叫東風橋,橋東頭的山坡根正是一條南北土公路,也是修建鴨河口水庫後,修的一條南北土公路。建東風橋是為西面幾里處的山溝裡也在修建的東風廠(小三線軍工廠)通車需要。沒建橋之前從東邊公路要到太山廟公社,車輛都要從河水裡過。

在我故鄉北河上游的口子河處修東風大橋時,又在北河“乾溝河”口西北角河邊處打機井(往東風廠蓋給水機器樓房等)。記得我和已經上學的東坡大姆家排行老五的兒子,我喊五哥的一同還去打機井的地方看,見水邊的沙窩裡圈著個一人高的大圓圈,看不到圈內是什麼。水邊的岸上有一個木樁子,木樁子上釘有一個後來才知道的三相大閘刀。記得大閘刀外沒有盒蓋,露著泛紅的閘刀片,我站在喊五哥的身旁,比我大幾歲,已有十二、三歲喊五哥的手裡拿著從地上拾的有一尺多長“綠豆絲”(方言,指有綠豆粗的鐵絲),指著大聞刀,但沒接觸到閘刀片對我說著什麼。喊五哥的這種行為,被施工的一個工人看到,跑到我倆跟旁,大聲對著我喊五哥的呵斥道:“你想死呢!”喊五哥的把手裡拿的一節鐵絲扔了。長大後的我,想起這事就後怕,那時並不知那叫電,也跟本不知道電還能打死人。也沒多少天,還見打機井的地方河邊岸西面的土地上,蓋起有一大間高高的平房,我們當地人們稱“水塔樓”,實際是個能防水淹而按著抽水機的機器房,小時候的我還透過房子外牆上的樓梯上去過,推開一扇門看到深深的房子內底下按著很多機器,房子內牆上也有梯子,我看一眼就敢緊下房子外樓梯離開了。我能上樓梯,還能推門看到“水塔樓”內的樣子,應是工人在底下維修,或是檢查機器,才沒有鎖門,我才能開門看到房子內底下的樣子,可見小時候的我,整天跟個野孩子樣,獨子一人到處跑著玩。

還記得應是建東風橋的第二年吧,夏天裡生產隊幹活的人們在南河洗澡,南河的水正是水庫上游的水頭處,人們在河南坡根岸邊水裡,發現一個大物件。這個大物件是個方木架子,架子上還帶有鐵器。要把這個大木架子拉出水外,生產隊裡十幾個勞力用一條大“紗繩”向水外拉。當時我也在淺水裡玩著水,看著大人們向河北面的地上拉。

大人們不知這大方木架子幹什麼用的,但知道是上年河裡漲洪水從上面建大橋的地方衝下來的。這個大方木架子,從河裡拉出後,建橋的工人把這個大方木架子,拆卸運走了。

記得沒多久,不知是公社裡人,還是修建東風廠指揮部里人,為表揚我們第二生產隊,從水裡打撈出國家建設物品,敲鑼打鼓來到我們二隊一行人,送來兩套紅寶書(兩套毛四卷),每套還用紅布條十字形捆著,還是倆人用抬著的東西上面擺放著兩套紅寶書,並走在敲鑼打鼓的人們前面。那時正是運動的初期,鄉下的農民家也沒有錢買“紅寶書”,並且我們公社處還沒有書店,也買不到“紅寶書”。而我們生產隊被送來兩套“紅寶書”,那是個無限光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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