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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寂靜冷清,天微微亮起,空中瀰漫著冷霧。
車子抵達酒店,兩人前後腳下車,陸時凜的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他道,“你先上去,我接個電話,不用等我。”
辛願也猜到他住在這家酒店了,繞過車頭,走到他面前,將大衣塞他懷裡,“陸總誤會了,我沒有要等你,只是還你衣服,謝謝。”
陸時凜拿著衣服,睨著頭也不回的背影。
冷嗤一聲,“小沒良心的。”
隨後點了螢幕的接聽,放在耳邊,“大清早的,你不睡覺,打什麼電話?”
“你這是慾求不滿?怨氣這麼重,都能養活十個邪劍仙了。”
“皮癢,找打?”
周恪在那邊抻抻跪麻了雙腿,吸著氣道,“給哥們一條活路吧,老頭下手現在是越來越狠了。”
陸時凜揚眉,調侃道,“嘖,前天和嫩模緋聞的事又傳到老爺子耳朵裡了?”
“你說你每個月都要來這麼一遭,你們周家祠堂的列祖列宗看見你不煩?乾脆讓你爺爺把你打死得了,清淨。”
周恪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我靠,你說的是人話?”
“趕緊開車來接我!”
陸時凜從大衣口袋裡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點燃一根,“接不了,在靈山市。喊你老婆去接。”
不等周恪回話,他已經把電話掛了。
辛願回房間後,洗了個澡,也沒有睡意,就坐在沙發上忙起了工作。
七點多,方靜打來電話,知道她已經從醫院回來後,便帶著早餐來房間找她了。
“辛總身體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辛願笑說,“昨天沒嚇到你吧?”
還真的被嚇到了。
方靜不好說出來,只道,“對不起,辛總,我昨天應該在醫院陪您的,可是……”
禁不住陸時凜的眼神相脅啊。
昨晚到了醫院,看辛願打上葡萄糖後,她對陸時凜頷首道,“謝謝陸總,也辛苦您了。我會在這裡陪辛總醒來,您……”
剩下的話,被陸時凜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他只冷冰冰地說了句,“你可以走了。”
然後,她就只能走了。
辛願看她古怪的表情,淺淺地笑著,“對不起什麼?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身為辛總您的助理,照顧您也是我應該做的。”方靜將早餐從袋子裡拿出來,“我記得您很愛吃吉祥記的湯包,就點了外賣。”
辛願本來想說已經吃過了,但看她一臉擔憂,也不忍拒絕她的好意。
還是隨便吃了一點,順便談論起工作岔開她的思緒。
吃過東西,辛願換了套衣服,去園林組目前所租住的房子裡開了個會,定好計劃,分佈好任務。
有了昨天低血糖的例子,今天辛願吃飯還算準時。
但一天下來,跑了好幾個地方,成效顯微。
晚上靈山市又下起了雨,寒風蕭瑟,是身上大衣都遮擋不住的冷。
回到酒店後,辛願給姜知許打了個電話,“姜姜,你還好吧?”
影片那方的姜知許正在敷面膜,說話也甕聲甕氣的,“什麼東西?”
“這兩天忙得都沒時間刷手機,還是今天中午吃飯聽公司幾人聊起才知道的。”她問,“周恪的緋聞,姜夫人沒為難你?”
姜知許微頓,笑說,“我人在外地,她能把我怎麼樣?頂多打個電話罵兩句而已,都這麼多回了,我也習慣了。”
姜家是越城世族,家庭人際關係更為複雜。
作為姜家二小姐的姜知許,實則是私生女,在姜家並不受待見。
姜夫人尤為不喜她,從不會放過任何教訓她的機會。
周恪每次鬧出緋聞,姜夫人都認為是她沒用,抓不住男人的心。
她注意到辛願後面陌生的背景,“嗯?你這是在哪?”
“酒店。”
“你和陸時凜?”
辛願耷拉著臉,“你這固態思維能不能改改?我在靈山市!”
“你怎麼又去靈山市了?”
“專案出了點問題。”
“那你和陸塵卿的證呢?給我瞅瞅。”
“沒領成。”辛願,“你和周恪的結婚證都領兩年了,還沒看夠?”
“只記得是紅的,上面有‘結婚證’三個字,其他的……忘了。”姜知許擺了擺手,“現在都想不起它在哪裡了。”
她和周恪這段婚姻,反正也離不了。
結婚證有沒有丟,沒多大所謂。
“叮——”
外面忽然響起門鈴聲。
“你等我一下。”
辛願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拉開,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愣了下,“陸總?您有什麼……”
話說一半,陸時凜整個人忽然倒了下來,撞得她往後趔趄了兩步。
辛願渾身一震,雙手懸在空中,“陸時凜,你……”
他臉埋進她的頸窩,額頭上的灼熱和滾燙的呼吸聲都貼在她的肌膚上。
“你怎麼這麼燙?”
她不確定地抬手碰了下他的臉,“發燒了?”
陸時凜面朝下輕咳了兩聲,沙啞的嗓音帶了幾分她從未見過的虛弱,“嗯,你給我買藥。”
“你發燒買藥不找覃放,找我幹嘛?!”
趴在她身上的陸時凜不為所動,好像昏死過去了一樣。
他太重了,辛願實在是要承受不住了,沒辦法,只能將他暫時拖進屋裡,然後丟在了沙發上。
還和姜知許打著影片的手機正好就對著沙發。
突然看到辛願甩個人過來,嚇了一跳,在看清那人樣貌時,她嚇得立即揭掉了面膜,“我去,寶貝兒,你這是……去殺人了?還是陸時凜……”
“如果不用一命抵一命,或者坐牢的話,我說不定就這麼幹了。”
辛願嘆氣,拿起手機,“姜姜,我先掛了。他發燒了,我得給他助理打個電話。”
“你又不是醫生,他發燒找你幹嘛?”
“我也想知道。”
“行吧,那你先收拾他吧,拜拜。”
掛了影片,辛願在通訊錄找到覃放的號碼,撥了過去,“覃特助,陸時凜發燒了,現在在我這裡,你過來把他接走吧。”
覃放‘啊’了一聲,聲音透著十足的擔心和焦急,“陸總髮燒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發燒了?”
“……”
覃放又道,“辛總,這怎麼是好?我現在不在靈山市啊。”
“你不在靈山市?”
“嗯,我在月華市。”覃放苦惱說,“辛總,能不能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們陸總,他這次去靈山市也沒帶其他助理或者秘書的。”
“……”
辛願無語,滿頭黑線,“那要不就讓他燒死吧?”
“什麼?!”
覃放以為自己幻聽了。
辛願手中的手機忽然被人搶了過去。
陸時凜點了下螢幕的結束通話,將手機扔到一邊。向來散漫寡淡的眸子裡此時因為生病染上了幾分朦朧霧氣,少了凌厲鷹隼的壓迫感。
他輕嗤了一聲,“辛願,我昨晚還照顧你,你現在是要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