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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邊傑撇嘴：“那他管得還挺寬。真有誰在私底人下說，他還能知道不成？”
“是不能知道，不過胡經理人精人精的，老早讓他們簽了保密協議，誰洩露，誰就得賠償。這保密協議一簽，誰賺點兒工資都不容易，誰還會想節外生枝。”劉大爺覺得拿鐵飯碗的王邊傑，肯定體會不到脆飯碗的難處。
劉善：“那陳大爺的侄子怎麼敢說了？”
劉大爺：“也就是老陳去問，他才敢說的，還說了不能出去亂說。可老陳和我想的一樣，咱們也不是到外面亂傳，都是為了協助人民公僕辦案，這可不算亂說！劉警官，你說對不對？”
“對！”劉善毫不猶豫地點頭。
王邊傑也大聲附和：“太對了！”
隨後，劉善和王邊傑到物業管理處找胡經理，卻被告知胡經理今天請假了，並沒有來上班。
而陳大爺的侄子則和劉大爺說的一樣，面對劉善的問詢，他說出他確實知道夏日小區的小花園裡的探頭，至少有三回起了霧。
單桂芳死的那晚，是其中一回。
離開物業管理處，來到小花園池子邊，劉善讓王邊傑幫忙找。
王邊傑一臉迷茫：“找什麼？”
“受害者。”劉善簡短地答道。
王邊傑明白過來：“像單桂芳那樣無辜被害的死者？”
劉善點頭：“趕緊的。”
而王邊傑則環視了一圈乾乾淨淨的小花園，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姜七七在藥鋪無聊地守著店，老法醫的微信就進來了。
楊法醫：【溫馨的母親和弟弟到了，現在就在警局。】
劉化成：【好，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說一聲就行。】
回完微信，姜七七看了下時間。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溫馨的家人比原先預定的時間，要早到四個小時左右。
可見驟然接到溫馨的死訊，溫馨的家人很崩潰，一路沒有休息，馬不停蹄地趕來見溫馨最後一面。
“歡迎光臨！”女電子音響起。
坐在收銀臺後面的姜七七抬頭，看到汪小利走了進來：“你怎麼來了？”
“我拿不定主意，想來問問你。”汪小利走近收銀臺，面露難色地說出令他為難的問題，“胡思思今早一醒，就求我放過她。”
“你答應了？”姜七七問。
汪小利搖頭：“沒有。”
“那就不是問題。”姜七七沒懂問題在哪兒。
汪小利一臉無奈：“胡經理找上門了，汪大順不知道真相，站在胡經理那邊，說我不該私扣人家的女兒，是犯法的。”
“胡思思要是在我手上，昨晚我就把她滅了，不會留她見到今天的太陽。”姜七七說完又補一句，“而你為了那一丁點兒可憐兮兮的善意，非要留著她。作為現實世界裡的人，我送你兩個字，活該。”
“別啊，我來是找你拿主意的。”汪小利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符籙五角星，遞到姜七七跟前。
符籙是一張屬於三級黃符的金湯符，能關鬼獸。
她看著他，沒有開口，也沒有接過。
汪小利道：“胡經理現在還堵在汪大順家，說我要是不把胡思思還給他，他就住在汪大順家了。”
“汪大順沒報警抓你，因為你是他的親弟弟，胡經理沒報警抓你，說明胡思思的異常，胡經理比我們所想象的要清楚得多。”姜七七道出事實，“所以我的主意就是，滅了她。”
滅了她三個字剛落，汪小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五角星裡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
“哥哥放了思思吧，爸爸不能沒有思思，思思也不能沒有爸爸的。”胡思思被關在五角星裡，但外面的一切，她是能看到聽到的。
唯一沒辦法辦到的是，她無法向鬼變世界裡的土著求救。
換言之，無論她在五角星裡說什麼，她的聲音也只有從現實世界裡來的人能聽到。
這一路過來，胡思思不停地求饒，不停地訴說著她們父女倆死別的苦楚，企圖讓汪小利心軟，在半道就把她放了。
可惜，汪小利雖然和姜七七說的一樣，昨晚沒有滅掉她，確實是因為心裡僅留的少許善意。
再多的，可就沒有了。
他要真那麼善心氾濫，早死在過去進入鬼變世界執行的任務裡了，不可能活到現在。
姜七七看汪小利，汪小利聳聳肩。
“你是在求他，還是在求我？”姜七七拿過汪小利手裡的五角星。
胡思思軟糯糯的聲音再次從五角星傳出來：“思思在求哥哥，哥哥可以放過思思麼？”
“不可以。”姜七七冷聲道，然後她問汪小利，“你來找我拿主意，是想讓我幫你滅了她？”
“哥哥不要！哥哥不要滅了我！”胡思思喊得聲嘶力竭，已經從軟軟的求饒聲轉換到尖銳的鬼音。
“我不是下不了手，只是在想要不要讓她和她爸爸見最後一面。”汪小利解釋，“就像溫馨的家人在今天趕來古城見溫馨最後一面一樣。”
姜七七糾正道：“不一樣。溫馨死後化成厲鬼，已經在衚衕裡被我滅了，魂飛魄散，灰飛煙滅。而她，死後以鬼偽裝成人，還接連害人，以吞噬剛離體的人魂蓄足鬼力，這才得已讓她維持一身足以瞞天過海的人皮。”
“這樣的惡鬼，沒有最後一面。胡思思真正的最後一面，在她不幸發生車禍，被送進醫院搶救無效的那個時候，胡經理早就見到了，只是他們父女倆都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打破人鬼共處的詭異局面。”
“你不同意讓他們再見一面？”汪小利確認。
姜七七笑了：“你明明也是這樣想的，怎麼還在猶豫不決？還非得讓我告訴你我不同意？難道不是你也不同意麼？”
汪小利也笑了：“是。”
隨著黃色五角星飄浮了起來，升到收銀臺的上方開始自燃。
“不！你們不能滅了我！”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胡思思的鬼音在兩個人的耳畔亂吼，但誰也沒有再理會。
姜七七看著汪小利：“你藉著這樣蹩腳的理由來找我，真正的目的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