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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事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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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瑤如同一隻靈巧的貓,踩過那些昏睡的守衛,穿梭在昏暗的牢房之間,開始一間間地尋找國舅爹的下落。

第一間牢房裡關押的是南越國的使節,身材矮小,面板黝黑;第二間牢房裡關押的是西域的使臣,高鼻深目,滿臉絡腮鬍……終於,在第三間牢房,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的父親童國舅,還有和他同來一起被扣押的護衛。

童瑤先將父親和護衛們安置在空間自已那個房間裡,又馬不停蹄地將其他牢房裡的使節也一併帶走,只是其他國的使節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隨便躺在空間小院的草地上,童瑤就拍拍手出了空間,收工!

看著這個地牢裡空蕩蕩的牢房,睡得鼾聲如雷的守衛,童瑤嘴角一勾,心裡暗爽:「哼哼,這下誰也查不出是哪國人乾的!說不好還會被當成靈異事件,我真是一個小精靈鬼,哈哈哈!」,童瑤心底對自已一頓暗誇。

趁著夜色,童瑤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冷宮。臨走前,她還「順手牽羊」地將皇帝的私庫洗劫一空,連一根金簪都沒給炎國皇帝留下。

等她回到城南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童瑤一進院子,就看見嚴離那張老神在在的臉,不用說,肯定是知道事兒成了!「師父!」童瑤壓低聲音,卻掩飾不住興奮,「咱們什麼時候走?」 嚴離嘴角一勾,「馬車早就備好了,等天一亮,城門一開,咱們就可以走!」

天剛矇矇亮,一輛樸素的馬車便駛出了炎國京都的城門,混在來往的人流車馬中,毫不起眼。趕車的車伕身形佝僂,臉上帶著病容,彷彿風一吹就能倒下,正是易容後的嚴離。

童瑤掀開車簾一角,回頭望了一眼巍峨的城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狗皇帝,拜拜了您嘞! 」

空間裡的各國使節,在童瑤的迷藥控制下,睡得正香,壓根不知道自已正經歷著什麼。童瑤將早已準備好的昏睡藥和能夠提供能量的藥物分別給他們喂服,確保他們在藥效過後,不會因長時間的昏睡而體力不支。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終於在半個月後,抵達了炎國邊境。

抵達邊境,童瑤讓嚴離先尋一處寬敞的院子,稍作休整。待安頓妥當,她才將一直置於空間內的各國使節和父親童國舅等人放了出來。這些人平日裡養尊處優,此刻一個個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可言,童瑤也無計可施,只得先行將他們安置在一間廂房。

趁著眾人還未清醒,童瑤請來嚴離,將安排馬車給這些使節離開的重任拜託給他。嚴離看著眼前這些莫名出現的各國使節,心中雖有疑惑,但也只是目光深沉地望了童瑤一眼,沒有多問,轉身去安排馬車了。

各國使節陸續從睡夢中醒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這是哪裡?」南越國使節率先發難,操著一口蹩腳的炎國話,指著童瑤的鼻子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將我等擄來此處?」

「是啊,你究竟有何企圖?!」西域使臣也跟著嚷嚷起來,他身材高大,絡腮鬍子如同鋼針一般根根豎立,看起來頗為嚇人。

童瑤不慌不忙,輕笑一聲,說道:「各位大人莫慌,此處已是炎國邊境,各位大人現下已恢復自由身了。」

「自由身?」一位老者環顧四周,眉頭緊鎖,「我等身陷囹圄,如何能悄無聲息地來到此處?莫非是何人設下的圈套?」

面對眾人的質疑,童瑤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說道:「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自行離去。」

「各位大人,馬車都已經備好,還請自便。」嚴離此時正好回來,直接將眾人帶去看馬車。

各國使節面面相覷,有人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有人心存疑慮,擔心這其中有詐。

「這位小兄弟,敢問是何人?為何要救我們?」一位中年人身形微晃,朝童瑤拱了拱手,此人正是童瑤的父親——童國舅。

童瑤背對著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卻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不必多禮,我不過是一個路過的普通人,恰巧知道各位大人身陷囹圄,便順手搭救了,各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這……」童國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護衛拉住,「國舅爺,小心有詐!」

童國舅聞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是啊,他們被炎國扣押,生死未卜,如今卻被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救下,還被帶到了炎國邊境,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誰信?

想到這裡,他看向童瑤的目光頓時充滿了警惕。只是,眼前的「少年」身形瘦削,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眉眼間還有一股熟悉感,怎麼看也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

深深地看了童瑤一眼,沒有再追問,而是轉頭對其他使節說道:「各位,既然這位小兄弟如此慷慨,我們也不好再推辭,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畢竟,比起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他們更想盡快回到自已的國家。

於是,各國使節在童瑤的安排下,陸續登上了馬車,準備踏上回國的路途。臨行前,剛才那位老者走到童瑤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她:「小兄弟,今日之恩,老夫沒齒難忘,這塊玉佩你且收下,日後若有需要,可憑此玉佩到南越國尋我,老夫定當竭盡全力報答。」

見此情景,一眾使臣也圍了過來,紛紛表示要報答童瑤的救命之恩。童瑤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收下這些信物,既能安了他們的心,將來若真有需要,也可以做為憑證,便順勢都收了。

送走各國使節,童瑤目送最後一輛馬車也消失在視野盡頭,這才轉身回到小院。嚴離他們已經收拾好,見童瑤回來,他眼神微閃,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

童瑤心中清楚,今日之事太過蹊蹺,嚴離心中必然存疑,只是老狐狸心機深的很,肯定是等她自已解釋,才沒有開口詢問。童瑤才不管,由他去猜,他不問她正好可以不用費腦細胞去想怎麼說。

「阿瑤,咱們接下來去哪?」洛蒼瓊問道。

「當然是跟在我爹爹身後,護送他們回景朝了。」童瑤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咱們悄悄地跟在後面,可別被發現了。」

「瑤姐姐,你為何不直接與你爹爹相認呢?」阿月不解地問道。

「傻丫頭,若是現在相認,豈不是暴露了身份?到時候被炎國察覺,可就麻煩了。」童瑤笑著解釋道,「咱們暗中保護他們,等安全回到景朝,再與他相認也不遲。」

於是,童瑤幾人又重新易容一番,換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地跟在童國舅一行人身後,朝著景朝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童瑤留心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果然不出所料,在他們回到景朝境內不久後,便有一些形跡可疑的人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這些人騎著普通的馬匹,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混跡在商旅和行人之間,若非童瑤警覺,只怕也難以察覺。

「哼,狗皇帝還挺看得起我們,這麼快就派人來追了。」童瑤掀開車簾一角,看著那些探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要不要把他們都解決了?」嚴離駕著馬車,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用,這些人成不了氣候,犯不著髒了您的手。」童瑤擺擺手,「咱們一路走來,小心些便是,總能甩掉他們的。」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童瑤充分發揮了她在現代社會練就的機智和應變能力,一會兒讓嚴離製造混亂,將那些探子引入山林之中;一會兒又利用空間的便利,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些探子的馬匹換成了老弱病殘,讓他們追無可追。

就這樣,在童瑤的暗中幫助下,童國舅一行人有驚無險地甩掉了那些探子的追蹤,安然抵達了距離京都百里之外的一處小鎮。

「瑤兒,前面就是清河鎮了,過了清河鎮,再往前走兩天,就到京都了。」嚴離勒住馬,轉頭對童瑤說道。

「終於要到了……」童瑤撩開車簾,看著遠處炊煙裊裊的小鎮,心中感慨萬千。

就在這時,前方官道上忽然出現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景帝身邊的侍衛統領——李威。

「臣李威,奉皇上旨意,特來迎接童國舅歸京!」李威翻身下馬,對著童國舅的馬車恭敬地行了一禮。

看著李威帶人將童國舅一行人護送進了清河鎮,童瑤和嚴離便決定先行回京。

童瑤離京的事,除了美人娘之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作為童國舅府大小姐,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吧?

「得趕緊回去了。」童瑤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歡快。她輕敲車轅,拍了拍裙襬上沾染的灰塵,回頭對著車內的洛蒼瓊和阿月說道,「現在我爹爹他們馬上就要回京了,必須提前回去做好安排,免得被人看出破綻。」

這一路風餐露宿,顛沛流離,但洛蒼瓊的傷勢已在童瑤的悉心照料下幾乎痊癒,俊美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的血色。他微微頷首,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一絲亮光:「瑤兒思慮周全,這一路辛苦你了。」

趕到京都,天已黑了,進不了城,童瑤便先安排洛蒼瓊和阿月在城外一處隱蔽的宅院安頓下來,之後再安排了一些人過來好生照料,而她明天一早就會回童國舅府。

夜深人靜,童瑤房中卻依然亮著燭火。她坐在桌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面容沉靜。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房門輕輕開啟,嚴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瑤兒,你找我可是有事?」

童瑤起身,給嚴離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這才緩緩開口:「師父,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師父。」

「你說。」嚴離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師父,你我師徒已逾十年,我早已將師父視作親人,不知……」童瑤頓了頓,美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師父可否告知真實身份?」

嚴離聞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才長嘆一聲,放下茶杯:「鬼丫頭,你猜的沒錯,我本名嚴青雲,是炎國前太子妃的兄長……」

嚴離緩緩道來,語氣中充滿了悲痛和仇恨。原來,他有一個青梅竹馬,自小兩情相悅,卻遭到了自已家族的阻撓。他心愛的女子被迫嫁給他人,成婚未滿一年便香消玉殞。他與家族反目,離家出走,從此隱姓埋名,之後來到景朝,因才學被先皇所欣賞,做了太子太傅。

「這些年來,我本已看淡,卻不料……」嚴離說到此處,語氣略沉,透出一絲激動,「這場宮變,炎國新帝為了篡位,先是害死太子,太子妃,為了斷蒼瓊的後路,竟將嚴家趕盡殺絕!整個嚴家僅剩阿月!」

童瑤聞言,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怎麼也沒想到,師父竟然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她看著眼前這個飽經風霜的師父,想著這十年嚴離亦師亦父的教導,開口道:「師父放心,瑤兒定會鼎力相助!」童瑤語氣堅定,清澈的眸子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嚴離看著眼前這個堅強而善良的女孩,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欣慰。童瑤狡黠地眨眨眼,神秘兮兮地湊近嚴夫子,壓低了聲音,「師父,其實我也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哦?什麼事?」嚴離佯裝好奇地問道,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小丫頭果然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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