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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超打量了眼冷千秋,笑著搖了搖頭。
眼中還有些讚許的目光。
隨後張文超把目光移到了顧凌風也身上,面無表情的說道:“顧法醫,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把停屍房叫做太平間嗎?“
顧凌風聳聳肩,沒有回答。
張文超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是一種逢凶化吉的思維方式。中國人喜好用吉祥、潔淨的詞語避開兇險、厭惡的事物,民俗物象大都具有特定的文化寓意。棺材稱壽材,停屍房叫太平間,湯餅隱寓長壽,瓜皮帽隱寓六合統一,梨不分著吃,住居“前不栽桑(喪)後不栽柳(熘)”。在命定、被動意識的背後,又透露出脆弱的主動意思。”
顧凌風搖頭,隨後摘下手套,“小孩,既然沒有長大,那就不要學大人說話!”
“我奉勸你,還是先回去好好讀讀書吧,下次記得把語句通順了,再來講故事。”
顧凌風說完,來到冷千秋的身旁,用曖昧的語氣說道:“千秋,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冷千秋本不想理顧凌風,但是又不得你答。
“好,謝謝!”
得到冷千秋的答覆,顧凌風朝離開。
而冷千也帶著張文超父子回到了辦公室。
“張先生你們吃飯了嗎?”冷千秋澹笑著問道。
“我們吃過了。”張文說道。
張父說話的時候,抵著頭,神智有些恍忽。
此時的張父知道自己錯了,臉色鐵青,想哭又哭不出來,內疚和自責深深的困擾著他。
“張先生,吃的應該是早飯吧?”
冷千秋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現在到了吃飯的時了,要不我們先吃飯?”
“不必了。”
“冷隊長,不管你現在做什麼,也緩解不了我爸的情緒。”
“其實當初他就知道是錯誤,不過他想體會後悔的滋味。”
張文超扭頭看著張父,“其實後悔是一種耗費精神的情緒後悔是比損失更大的損失,比錯誤更大的錯誤所以不要後悔。”
“而後悔其實是很痛苦的,他現在有絕對發言權。”
冷千秋皺眉,她越發看不懂眼前這個小男孩,他說話太模稜兩可,實在看不明白。
冷千秋再次打量著兩人,“看來你們背後的故事很複雜,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聽文超你自己說?”
張文超抬頭望著冷千秋,不屑的笑了下,“冷隊長,何必了,你想知道什麼,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又何必問了?”
“我查到的,和你口述的,肯定不一樣。”
冷千秋走到張文超父子的對面坐下,“就你剛才的問題我補充一下。”
“剛才的問題?”
張文超重複了一遍冷千秋的話,而後抬頭望著冷千秋。
“太平間。”
冷千秋簡單對說道,回答了張文超的疑惑。
“很早以前有這樣的說法,人死了,活著的人自是傷慟,於是就有人附麗出人死後可以上西天的說法。”
“而西方哪?就是人死後“可以”上天堂或者下地獄。中國人所謂的西天傳說是“如來佛祖”所在的地方,俗話說這是太平極樂世界;西方把天堂視為“上帝”居住的地方,你想那裡能不安樂太平嘛?停屍房之所以叫太平間,大抵意義如此。”
“這裡面寄託了活著人對死者的敬重和思念,寄託著生者對死者的美好祝願。過去的停屍房叫殮房、義莊等。從西方傳入這個名稱後就一直沿襲。”
冷千秋望著張文超父子,“你們覺得張文川是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了!”
張父用一雙探索、恐懼的目光,望著冷千秋,等待著響在她頭上的霹靂。
冷千秋的話無疑是一道雷,正正的噼在張父的頭上,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不知道什麼是時候開始,手心冒著冷汗。
“我小時候以為我害怕的只有告別的時候,原來我同樣害怕重逢。每一次的重逢,我都會害怕馬上的告別。”
張文超嘴角掛著一抹譏笑,“冷隊長,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那都是他的命!”
“逝者已逝,難不成冷隊長想要我們為他償命?”
張文超語言犀利,亳不顧忌,顯然冷千秋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冷隊長,每個人都有不想面對的過往,你又何必如此?”
“抱歉,我剛才的問題或許傷害到了你!”
冷千秋肅穆的說道:“但是我不能不問,還望你們配合。”
張文超父子不語。
看著他們,冷千秋繼續說道:“這是你們義務,我相信不用我解釋義務的意義吧?”
“冷隊長,你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
一直沉默的張父開口說道:“我不是個稱職父親,他活著的時候,我什麼都沒能為他做,現在替他找到兇手是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說完張父長嘆了一聲,隨後看著張文超“文超,你就幫幫他吧,不管他做錯了什麼,都是你哥。”
張文超望著張文,抿了下嘴角,“每次我一進黑黑的屋子,我就嚇的手心淌汗,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你不知道,我就是害怕黑暗,怕我走不出來,怕黑暗中會藏匿魔鬼,怕見不到你了,我好怕。”
“可是他就是我的黑暗!”
張文超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波動。
“可是有光的地方才有黑暗。”冷千秋抓準時機,“他是你的黑暗,那就是你的光!”
張文超死死的望著冷千秋,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一切。
冷千秋猜對了,其實張文川和張文超感情很好。
可是為什麼張文超又說他們不可能是朋友?
難道問題還是出在張文超的後母身上?
冷千秋沉思了片刻,“你知道張文川死的時候在現場留下次什麼嗎?”
張文川心裡一顫,勐地抬頭望著冷千秋。
“.Ilostsomeofmymostprizedpossessionsinthefire。大火吞噬了我的一些最珍貴的物品。”
冷千秋說完,望著張文超,“這就是他最後留下的話。”
“Ilostsomeofmymostprizedpossessionsinthefire?”
張文超重複了一遍冷千秋的話,臉色也漸漸的沉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冷千秋看著張文超,接著說道:“你知道十八層地獄嗎?”
“這是一個傳說中犯獄,人死後根據自己罪狀,然後分別打入不同地獄受罪。”
“要是平日裡家長裡短,以訛傳訛,陷害,誹謗他人,就是人們常說的長舌婦。這種人死後,則被打入蒸籠地獄,投入蒸籠裡蒸。”
“惡意縱火或為毀滅罪證,報復,放火害命者,死後打入銅柱地獄等等。”
“而根據我們的調查和推斷,你哥張文川是下的第九層。”
冷千秋攤了攤手,“我知道我現在的說法不應該出現在我的身上,作為一個執法人員,不應該相信這些。”
“但是,我又不得不查。”
呼!
冷千秋嘆息了下,笑了笑說道:“而這第九層是油鍋地獄,是為那些賣淫嫖.娼,盜賊搶劫,欺善凌弱,拐騙婦女兒童,誣告誹謗他人,謀佔他人財產,妻室之人,死後打入油鍋地獄,剝光衣服投入熱油鍋內翻炸,啪,啪直響!依據情節輕重,判炸N遍......有時罪孽深重之人,剛從冰山裡出來,又被小鬼押送到油鍋地獄裡暖和暖和。”
說完冷千秋打量了眼張文超父子兩,他們神色各異。
張父明顯很驚訝,和惶恐,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相信這些的。
而張文川依舊面無表情,高深莫測的樣子,冷千秋還真是看不透他?
“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張文川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冷千秋說話的同時,把一張照片放在了張文超父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