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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向沂眼中的愛意毫不掩飾，直直凝視著他，方遙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要溺斃在他洶湧的愛意中。
楊向沂絲毫不急切，溫聲又問了一遍，“小遙，你願意嗎？”
楊向沂承認自己是有些逼迫方遙的成分，但他等不了了，方遙身邊的人太多了，他們如今一週才能見上一面，楊向沂不覺得自己能留得住方遙，他得給自己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待在方遙身邊。
“……讓我想想。”
楊向沂眼底劃過一絲失落，但他很快調整了過來，“不急，你別勉強自己。”
急的是他自己，這次放了方遙離開，兩人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
方遙從楊向沂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手背貼了貼自己滾燙的臉頰。他閉了閉眼睛，長長地出了口氣。
如果說今日答應他出來是感情變質的第一步，那他要是真的和楊向沂在一起就是把退路封死了——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可是方遙忽視了，從二月份的那次悸動開始，他們的人生就已經滑向了另一條軌道。
楊向沂岔開了話題，“今日天氣好，我們去山上轉轉？”
華安山上有座寺廟，聽說許願很靈，方遙想著坐著也是坐著，乾脆去一趟吧。
山不高，這個季節的樹已經光禿禿的，看著有些蕭瑟，道路兩邊的松柏也染上了些冬意。
方遙身體素質不如楊向沂，後半段路全靠楊向沂拉著他。
寺廟的規模不大，右邊是一棵大樹，樹幹很粗，想來也是有了年頭的古樹，上面掛滿了紅綢子，下面擺著一張桌子。
他們兩個對鬼神一說沒什麼興趣，於是去了古樹那邊。
楊向沂看了眼桌上的竹筒，詢問方遙：“試一下？”
方遙也不扭捏，拿起竹筒晃了晃，從裡面抽了一根，楊向沂也伸手抽了一根。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方遙皺著眉，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他扭頭看向楊向沂，楊向沂看了眼自己的竹籤，
[魚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別離苦。]
“怎麼了？”
方遙搖搖頭，看向了竹籤，楊向沂從他手裡抽了回來，看都沒看，連同自己的一起扔回了竹筒。
“咱都是唯物主義者，別放在心上。”
方遙沒問他的是什麼，想著這不過是個機率問題，也預示不了什麼。
“這寺廟香火倒是挺好。”
方遙應了一聲，轉頭看向那棵樹，“楊向沂，我們也去寫一個。”
楊向沂欣然答應。
紅綢隨風飄揚，楊向沂和方遙下了山，重新投入鬧市之中。
平安順遂。
萬事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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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快開始了。”
今天運動量大，方遙走路更加慢了些，楊向沂陪著他悠悠散步。
“你上次就把我扔在這兒了。”
楊向沂反應過來，“我那天是看見你和鄭彥楷說話，都顧不上我，一時氣上心頭就幹了那種事。”
楊向沂跟他示軟道歉，“對不起小遙，以後我絕對不會再丟下你了。”
方遙輕哼一聲，顯然不信，“你騙我的還少嗎？”
楊向沂拉著他的手，兩人站在路邊，他伸出三根手指發誓，“楊向沂再也不會丟下方遙，要是食言，就讓我永世不得超生！”
方遙甩開他的手，“剛還說自己是唯物主義者呢，現在又在這兒永世不得超生。”
楊向沂跟上他的腳步，“我就是表衷心嘛！小遙，我絕對不會幹那種混賬事了。”
就楊向沂的這職業，方遙不指望他這個flag不會倒，只是敷衍著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