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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青每日白天醫館學醫,晚上深夜苦讀醫書,根本不覺疲憊。
相反他覺得每天都很充實,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享受其中。
醫書中許多東西博大精深,深奧晦澀,需要孫連城才能幫他解答。
孫連城對於葉長青提出的問題,驚詫不已,葉長青進步的速度太快了,簡直是天縱之才。
況且葉長青對於某一些醫學方面的問題,理解比他還要深刻。
提出的一些理論,他更是聽都沒聽過,什麼細胞學說,達爾文進化理論……
孫連城當然不知,葉長青白天晚上都在用功苦讀,把一天完全當成兩天用。
加之修仙之後,神識變得更加強大,一目十行,記起東西來,更加快速和牢靠。
簡直重新整理了他的三觀,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得用妖孽。
這還是葉長青適可而止的結果,他怕他把什麼愛因斯坦相對論說出來,他非得被當成妖怪抓起燒死不可。
就這樣持續大概一個月之後,葉長青已經醫術快要小成,可以開始替人診治一些簡單的疾病了。
這一個月之內,那嬌蠻的大小姐開始還時不時來找他的麻煩,被葉長青整治了一次之後,倒是沒怎麼來找他的麻煩。
不過葉長青估計這小妮也只是短暫的消停,指不定又謀劃著什麼壞主意。
“長生啊,今天開始你就可以替人開病了,我們這一行,講究望聞問切,凡事仔細點。”孫連城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自己都沒想到,職業生涯中,還能遇到這麼一個怪胎,一個月的時間,將幾十本醫書全部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這種恐怖的記憶能力,他是聞所未聞!
雖然沒有親手實踐應用過,但是平時他在給人治病時,葉長青就在一旁多學多看。
想來,憑藉他驚人的悟性,應該大差不差了。
“我記住了,師父。”
葉長生是葉長青給自己取的化名,畢竟他作為一個長生者,前段時間射殺猛虎,太過招搖。
要想繼續低調地潛伏下去,施展自己的能力,還是換一個名字為好。
“還有,病人不是客人,不要光為了掙錢,把良心都丟了。”
“對於,那些生了病心情不好的病人,醫者更是要持有仁心,和耐心,不能因為對方沒錢,就如潑婦一般趕人罵街,心中常有善心,看病如做好事,處處積德留善,如此才不負醫者的名頭。”孫連城想了想說道。
“人只要行得正,坐的端,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天下青山皆可去。”
經過無數年的磨練,見證過太多生離死別,和勾心鬥角,人情冷暖。
人想要長立於世間,只有行善積德,管好自己,對於他人的命運,能幫則幫,不幫則讓他滾蛋。
將來只要葉長青長期堅持下去,醫術的造詣,不會比他低,甚至於遠超他。
所以在醫術上,孫連城一點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是葉長青,太過聰慧,經歷太少,一旦遇到挫折,容易慧極必傷。
這才特意叮囑,然而他不知道,葉長青兩世為人早已將世事洞察清楚。
“師父的教誨,徒兒銘記於心。”葉長青說道。
羅山是葉長青的第一個師父,孫連城是他的第二個師父,兩個師父都是那種仁善之人。
“好了,開始吧,不用怕,有師父在一旁給你坐鎮,不會有任何事情。”孫連城欣慰地笑了,拍了拍葉長青的肩膀。
葉長青點頭,開始了他今天的第一個病人。
是一位大娘,葉長青根據師父教的望聞問切,一套流程走下來,基本斷定大娘得的只是一點傷寒之症。
葉長青按照醫書所寫,開了相應的藥方。
大娘對於這麼一個年輕人看病非常的疑惑,欲言又止。
但是一見到孫老坐在一旁,微眯著雙眼休息,又不好多問什麼,怕得罪孫老,將來一家老小生病,人家不給看了。
畢竟多年,孫老的名聲擺在那,十幾年看病救人,從未出過一次錯誤。
這小夥子,這麼年輕就出來看病,長相一般,氣質倒是不差,給人一種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感覺。
估計是孫老新收的徒弟吧,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提著葉長青開的藥,晃晃悠悠地走了。
接下來,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瘦小,相貌略微顯得有些猥瑣,右臉有兩顆長毛黑痣,操著一口鋼板大黃牙。
“孫醫生,不是老子不相信你,你弄這麼個毛恐怕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來坐診,大家可都是街坊鄰居,要是看出點事情,他負得起責任嗎?”
他叫王五,是街上的小混混,專好偷摸賭錢,十分不受歡迎。
他注意到葉長青好幾天了,年輕時,他也找孫連城拜過師,畢竟學醫學好了,可以發大財。
那些大戶人家的員外老爺什麼都不缺,就缺命。
他們都很惜命,對於真正有手段的大夫,都是禮待有加,寧願花錢養著,也不願得罪。
王五想著只要拜在孫連城的門下,從今往後,藉著他的名頭,榮華富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也可擺脫混混的名頭,從此成為人上人,說不定還能與某個大戶人家的寡婦小姐某個來一場嚶嚶悽悽的戀情。
畢竟書裡都是這麼寫的,俊俏的郎中和美豔小姐的邂逅。
他自認為還是有幾分相貌的,只要學到醫術,肯定有小姐願意賞識他。
雖然年輕時被孫連城以其品行不端給拒絕了,但是這幾年來,一直賊心不死,尤其是看到葉長青成為連城醫館的學徒之後。
他嫉妒得眼都紅了,每天看著孫連城和葉長青有說有笑,宛若一對好兄弟。
他更是肺差點沒氣炸了,憑什麼這小子就能得到孫連城的青睞,他就不行。
今天,看到葉長青才學短短一個月,就敢出來坐診,當真是不怕死,他終於坐不住了。
他就不信,葉長青一個月能把醫術學出個什麼名堂來。
他就來噹噹攪屎棍,噁心一下孫連城,你不是不收我嗎,今天,我就藉著你徒弟,來打你的臉。
葉長青嘴角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因為這不是衝他來的。
原本睡著的孫連城睜開雙眼,眼中不再是溫和慈祥,反而是冷漠深邃。
“你要是不看,可以出去,但是別在老夫的地盤上找事,不然你那天橫死街頭,都沒人知道是什麼原因死的。”
孫連城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一點憤怒的語氣,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極具力量。
在這地方,他混了這麼久,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富紳貴人,地痞流氓。
又豈會懼怕一個小混混的威脅。
“大家評評理,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王五的臉色譁一下變了,把自己裝成弱勢一方,大聲喊道,希望發動更多的人來幫自己。
王五轉身這才發現,許多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
誰都知道王五的在這條街上的惡名,誰又會傻到去幫王五和有十幾年口碑的孫大夫作對。
王五心中頓時一涼,再看孫連城神色冰冷,知道孫連城動了真怒,本以為自己能噁心對方一下,沒想到是給自己的驚嚇。
小人就是這樣,仗著別人的善良得寸進尺,一旦人家發怒,心中又恐慌不已。
王五也不敢坐著了,連忙起身,面帶驚恐,連滾帶爬的跑了。
孫連城的醫術出神入化,隨便下點毒,想要弄死他不要容易。
其外,他的威望同樣之高,多少富紳都想拿錢請孫連城為私人客卿,孫連城都不去。
他只需要隨便賣富紳一個人情,捏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蚱還簡單。
只是孫連城平時待人親和隨意,不顯山不露水,給人一種可欺的假象。
“長生,這是我給上你的第二課,做人既要有菩薩的心腸,更有霹靂的手段,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等王五走後,孫連城才緩緩說道,這些都是他幾十年的人生經驗。
“對付小人就得狠一點,不然他們只會得寸進尺,最後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行善的前提是保住自己,若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行什麼狗屁善事,做什麼好人。”
葉長青點了點頭,他明白師父所說都是真正的大道理,前世他就是沒把這些東西悟透,糊里糊塗做個爛好人。
最後,誰會可憐他,沒有,只有自己才能可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