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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過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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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降落。學院木桌圍坐著四人。這時的孟先生是忘了前人食不言的教誨,一邊和桌旁二人閒聊,一邊小酌著杯中的酒水,陸凡生則一邊吃飯,一邊聆聽著三人的閒聊。

當晚飯接近尾聲,夕陽還未全部落下。孟先生放下酒杯,像是猶豫了許久才開口

“二哥兒,能給我看看你胸前的木牌嗎?”

陸凡生聽後一怔,此時的另外兩人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神情顯得有些嚴肅。陸凡生顯得有些猶豫。

“先生,你怎麼知道我胸前有塊木牌?”

他分明記得這塊木牌一直貼身掛在胸前的衣服裡面,從未展示在人前。當時陸振離開時曾特別提醒過,所以陸凡生一直記得。孟先生沒有多做解釋。

“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們這裡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存在”

陸凡生有些驚訝,但還是取下胸前的木牌抬手遞了過去,眼神還有些警惕。

此時另外三人都神情複雜的盯著孟先生手裡的木牌。這木牌呈長方形。周圍有不規則的凸起部分。一面刻著陸凡生三個字。便再無其他。

但是三人卻從這塊小小的木牌中彷彿看見了無盡的歲月。臉上有著不甘,懷念,無奈,憤怒。過了許久之後,陸凡身見三人臉色稍許平靜。才開口問道

“先生,你們三人認識這塊木牌。又或者說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們不僅認識這塊牌子,我們也知道你。”

這時的陸擎開口說道。陸凡生並沒有表現出有多少驚訝。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有著這種感覺。他只是問

“那你們是準備現在想告訴我點兒什麼嗎?”

“二哥兒,有些事情知道之後就沒辦法回頭了。當你瞭解之後,那無盡的巨山之力就會向你襲來。你除了扛起他艱難前行。或者被他徹底壓垮,再別無選擇。你還想知道嗎?”

魏無涯有些悵然的看著陸凡生。

旁邊的陸擎也張口說了一句。

“其實做一個普通人,平凡的過完一生也不見得是壞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孟先生這時卻張口囑咐

“把這裡收拾一下吧,然後跟我們一起去個地方,去完之後再告訴我們你的選擇。”

說完把手裡的木牌遞還給了陸凡生。

看著在灶臺旁邊刷洗的少年。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並沒有開口交談。

許久之後,老瞎子才悠悠的嘆了口氣。

“我們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了?”

“沒有辦法,這本就是他的宿命。看他自已最後的選擇吧。”

孟先生也有些苦澀的回應著。

這時的大漢聲音悶沉沉的罵道

“也怪我們這些老傢伙。當年的我們就差一步,只差一步了。可惜了功虧一簣。這狗操的命運啊。”

等陸凡生收拾完,走到三人面前。陸先生問了一句

“想好了?”

“想好了,曾經有個叫陸振的人,說是我的父親,在霧山的腳下村莊將我養大。現在不知所蹤只給我留下了幾樣東西。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他不是。”

孟先生點了點頭

“是啊,他不是,走吧。”

說完便徑直向院外走去。

陸凡生一直跟著三人穿過了整個村子。來到了一間建造很大的祠堂門前。

陸擎走上前去,抓住祠堂的門把手。用力的向裡面推去,石門發出了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漸漸開啟。四人隨後進入,祠堂裡面燈光幽暗,只有幾盞油燈,隨著石門的開啟火光晃動。

陸凡生看向四周,祠堂大堂兩邊佈滿了牌位,密密麻麻。此時這些牌位就靜靜的立在那裡。像是在迎接著陸凡生這個少年人的到來。

孟先生和另外兩人沒做停留,也沒多解釋什麼。 朝著大堂後面的一條走廊走去。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小屋門前。孟先生停下腳步。然後轉頭對著陸凡生

“進去吧,將你的木牌掛在房內石像的胸前,我們在外面等你。”

陸凡生不做猶豫推開房屋,後面傳來了老瞎子的聲音

“把門兒帶上。”

陸凡生關好房門。轉頭看向有些灰暗房子裡面擺在中間的石像。這石像顯得栩栩如生, 正面看英姿颯爽,氣宇不凡,表情堅毅。像是君臨天下的帝王在散發著無盡的帝威。

陸凡生看的一陣失神。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解下胸前的木牌,小心翼翼的掛在了石像胸前。片刻功夫之後,石像雙眼射出兩道紅光,籠罩著整個房間。

陸凡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後清醒過來之時發現自已身處在一片慘烈的大地上空,腳下山脈破裂,河水乾涸,城池倒塌,大地一片暗紅,城中屍體遍佈。頭上黑雲壓頂。整片世界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再無其他。整片世界像是墮入了地獄。

此時的陸凡生就像是一個孤獨的靈魂。飄蕩在整片世界的上空。

忽然畫面一轉,陸凡生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宮殿上空,天空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抬頭望去,陸凡生看見天空中黑霧瀰漫。

從黑霧中撕開一道裂縫。一張巨大的黑色鬼臉出現在上空之中。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了憤怒又有著無盡天威的聲音。

“人族,當滅”

說完天空出現密密麻麻的各色身影。有渾身冒火的紅色大鳥。有嘴吐黑霧的三頭巨蛇。有滿口粘液的巨大蟾蜍。有背生雙翅的黑色猛虎。他們無不身形巨大,遮天蔽日。

這些身影之中還有一批人。他們身形如常人一般。,背身透明雙翼。身材勻稱。長相帥氣逼人。有些碧眼長髮,身材婀娜。但無一例外此時正面若寒霜。眼神俊冷的盯著宮殿下方的人群。

宮殿最高處站著兩個身影,一男一女。男的身材挺拔,面色堅毅,正是房間石像雕刻之人。女的面蒙輕紗,一襲白裙,腰間跨劍,宮殿下方廣場數萬人群抬頭望天沉默無言,但面色肅然,手上青筋暴起。殺氣瀰漫,用無決然的神態,望著天空上的來犯之敵。像是等待著高臺男子最後的命令。然後悍然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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