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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遺忘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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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假期很快便過去了,又開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藉著午休時間,陸之寅和尤允芝來到一家西餐廳。

“沒想到你還會請我吃飯。”陸之寅翻看著服務員遞來的選單,“你想吃什麼?”

陸之寅順勢抬眼,她的身影落進他的眼中,猶如亭亭玉立的鳶尾,與眾不同的三瓣花,淡雅的紫色襯托可愛的黃蕊,就像她的人一樣,明明是那般神秘高潔又生人勿近,害羞起來卻頗有些懵懂少女的可愛。

尤允芝與他視線相交,緩緩將手提袋放在他的面前,“這是送你的。”

陸之寅微愣,盯著紙袋上印著的幾個字母,詫異道:“這是……”這可是奢侈品牌,她居然會這般有心。

“順路看見,給你哥和你各買了一條領帶。”尤允芝簡單解釋道。

陸之寅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她送的禮物越來越貴重,是不是意味著在她心中,他的地位越來越高了?

“謝謝。”他欣然接受,沒有太恰當的詞能表示此刻的喜悅。

“這裡的牛排還可以,試試嗎?”尤允芝見他收下,心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畢竟一下兩條奢侈品領帶花了她大半個月的工資。

“好呀。”

尤允芝推薦了幾個菜,陸之寅全都點上了,今天的他肉眼可見的心情大好,心裡想著下一次如何回禮,想著她會喜歡什麼。

臨近下班,陸之寅出了實驗室就給尤允芝發了一條資訊。

——下班等我,送你回去。

尤允芝拿起小包的手一僵,果然自已的行為還是讓他有了念想。

來到樓下,那輛黑色的車已經停在一邊,陸之寅站在副駕旁,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外面穿了件灰色的大衣,身形挺拔。碎髮被微風吹拂,隱約露出了額頭,面容俊秀,笑容陽光,只一眼就印在了心中。

看見她的身影,陸之寅便笑著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生怕她又坐到後排去。

尤允芝只能順他的意坐進了副駕。

“反正一個單位,以後我接你上下班。”陸之寅笑盈盈的,嘴角彷彿就沒有下來過。

“還有兩個月不到進修就結束了。”尤允芝望著窗外,回想起了過去,和陸宇航確定關係之後,他都會騎腳踏車接送她,兩人幻想著買了車就更方便了,然而買了車之後卻因為他各種加班開會而耽擱了,久而久之也就不接送了。

連陸宇航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幾面之緣的陸之寅呢?男人都是一個樣的吧,激情總有退卻的時候。

“你回了區醫院,我也可以接送你。”陸之寅目視前方,話語輕巧隨意,絲毫沒有顧及她是他哥的妻子。

尤允芝沒有馬上拒絕,她的目光跟隨著路邊的街景,從鬧市轉到了相對幽靜的居民區,看見了自已家的那棟樓,高高地矗立在那裡,猶如守望者般,那是尤允芝後半輩子的歸處,就算與陸宇航的感情淡了,只要婚姻關係還在,也依舊是她的容身之處。

陸宇航即使出軌了,他的心裡還是有這個家,無論如何,他都會回來。尤允芝的內心十分平靜,沒有那些知道老公出軌之後的歇斯底里和痛哭大鬧,只是淡然的憂傷,和意料之中的無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尤允芝對陸宇航已經沒有期待了。

也許這就是無數人懷念青春的原因,自從工作之後一年又一年過得很快,因為每一天都在重複,生活變得麻木,心也彷彿爬了藤生了鏽,只要每天能過下去,大家都不願跳出舒適圈。

車緩緩停下,陸之寅察覺到她的心情不太好,提議道:“哪天出去玩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尤允芝掃了他一眼,出去玩不就是為了晚上嗎?約會的最終目的就是上床。

她低垂著眼眸,沒有理會,自顧自解開副駕駛的卡扣,語氣平靜地說:“陸醫生,我暫時不打算做試管嬰兒了,我會和宇航商量,這陣子承蒙您的關照了。”說完便開啟了副駕駛的門。

陸之寅怔住,消化著她的話,木然地看著她下了車,朝大樓走去。

尤允芝不想和陸之寅撕破臉皮,畢竟他也是自已老公的弟弟,凡事留一線,他日再見不會尷尬。雖然他的確很會,也哄得她開心,但畢竟只是他的手段而已,陸宇航說他看過那些信,那些寫滿她的脆弱與不堪的信,他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走進她的心呢?

她拎著包帶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準備按電梯。

猛地,一隻寬大的手掌出現在尤允芝的面前,擋住了電梯的按鍵,她的頭頂響起陸之寅冷冷的聲音。

“嫂嫂,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尤允芝渾身一顫,他的聲音不再如微風般溫和,而是透著一股冷冽,她不敢轉身,雙腿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就是那個意思。”尤允芝知道他聽懂了,所以才會這般生氣,但她必須表態。

陸之寅氣息顫抖,彷彿氣急了一般,咬牙道:“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快樂。”

“不要亂說。”尤允芝憤然轉身朝向他,低聲警告道。

“我瞭解你。我知道你的顧慮,你的脾氣,你的痛苦,我可以讓你不受一點委屈,我可以一直陪你。”陸之寅俯首相望,眼裡只有她一個人,從那時起他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尤允芝動容地望他,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些話,喉嚨裡感覺有什麼哽住了一樣。

她吞嚥一下,忽而避開他的視線,厲聲道:“別以為讀了幾封信就是了解我了。”

陸之寅指尖微顫,瞪大的雙眼瞬間失了焦,他視若珍寶的經歷,在她眼裡一文不值,棄之敝履。

“陸之寅,別讓我看不起你。”尤允芝還是說了重話,為了徹底打消他那些荒唐的念頭。

電梯門開啟,出來幾個人,尤允芝從容地進了電梯,按了一下十樓的按鈕,坦然地望著他。

陸之寅抬眼回望,眼裡寫滿了失望和落寞,像是被拴在原地,無助地凝望著離去的人。

電梯門緩緩關上,掐斷了兩人的視線,也剪斷了兩人聯絡。

陸之寅茫然地站在電梯口,連呼吸都一顫一顫的。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呆愣地看了一眼,是科主任老餘打來的。

“主任。”

“我發你的資訊看到沒?”

“抱歉。”

“週六的揭牌你去不去?都是遺傳學的大咖。”

“去。”

“穿正式點,穿西裝,別和個學生一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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