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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突然出現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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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陽光明媚,樓下的花圃傳來芬香的氣息,維吉賽爾坐在窗前看著一本遊記,微風拂過他灰色的髮絲,這本是一個寧靜的午後,一絲不詳的氣息卻始終縈繞在他的胸口。

他合上那本書,皺眉想道:要發生什麼事了……

果然,那天夜裡,隨著“嘭”的一聲,一個小男孩從天而降來到了他家的閣樓。

他注意到小男孩臉上有未乾的淚痕,衣服上沾染了血汙,最重要的是,他認出了那孩子抱著的書:《芙杜聖典》——被全大陸通緝的邪教芙杜教的聖書。

這是個大麻煩,維吉賽爾在心中嘆息。

“你是誰?!”小男孩露出兇狠的眼神,身上傳來魔法的波動,維吉賽爾以為他要攻擊自己,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過了一會兒,維吉賽爾才發現小男孩懷裡的《芙杜聖典》不見了。

原來是用魔法藏起來了嗎?他用偵查之眼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那本聖典,不禁在心中感嘆:

他剛才用的不是簡單的偽裝魔法,而是空間魔法,不愧是慾望與空間之神的信徒。他大概也是這樣從別的地方出現在這裡的吧。

他沒有攻擊我,可能他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魔力來攻擊我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做什麼呢?維吉賽爾有些好奇的想。

小男孩很快給了他答案,只見小男孩雙膝一軟,朝他跪了下來,眼淚像兩條小溪緩緩從翠綠色的眼睛裡淌了出來。

“我是貪玩才爬到你家樓上的,請你……不要把我交給政府。”小男孩哭著說道。

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矇混過關,維吉賽爾感到稀奇。

他打量著這個孩子:這是名年輕的巫族,從外貌看和一名人類幼童無異。如果是普通人說不定就相信他的鬼話了,可在維吉賽爾面前這無疑是個拙劣的謊言。

維吉賽爾沒有拆穿他。

維吉賽爾恍惚中想起了上一任房主,那是一位一頭紅髮的女士。

很多年前,一頭紅髮的美麗女士向他揮手告別:“親愛的維吉賽爾,這棟房子就留給你和薇拉了,以後要是有什麼人突然出現在房子裡,就收留他住下吧!”

薇拉在閣樓下問道:“父親,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男孩緊張的扣緊了手指。

維吉賽爾瞥了他一眼,在小男孩惶恐的神情中淡淡的對閣樓下的薇拉說道:“你去收拾一間房間,我們家來了一位客人。”

“好的,父親。”薇拉乖巧的答應。

——————

餐桌上,盆碗與餐具碰撞叮噹作響,在奶油濃湯要被面包沾盡的時候,阿莫什終於對薇拉和維吉賽爾開口道:

“兩位這兩年來對我的照顧我非常感激,你們的恩情阿莫什更是難以還清,我會記在心中,與神明等同。儘管十分不捨,但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我不得不向你們告別了。”

維吉賽爾露出了不出所料的表情。

薇拉則停下了手中的刀叉,關切的看著他,挽留道:“阿莫什,我認為你還太小了,你還是長大一點再走吧。”

阿莫什搖了搖頭,朝她露出一個微笑,“不行啊,薇拉姐姐,命運的齒輪不會因為我的年幼而停止它的轉動,我已經站在了它的轉折點上,錯過了這次我就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了。”

“一千年的時間難道還等不到第二次的機會嗎?”薇拉憂鬱的望著他。

阿莫什在心中輕嘆,又感覺心中一暖,這對父女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巫族卻還是願意收留他……

可想起慘死的族人,他翠綠的眸子流露出了悲傷的神色,這不是一名十三歲人類孩童的目光,而是一名親眼目睹全族被屠的十七歲巫族少年的眼神,“可是下次,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見希望了……”

薇拉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轉身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又一臉蒼白的從裡面出來。

她握著一片散發柔光的羽毛,強撐出一個微笑,“阿莫什,這個給你。”

阿莫什看出了她蒼白的臉色,猶豫著是否要接,“這是什麼?”

薇拉露出一個讓阿莫什記了很久很久的溫暖笑容,“你的臨別禮物,屬於我的‘希望’。”

維吉賽爾只是沉默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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