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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老薛與果果時有相見,可為了小心起見,果果一般都是吃完餅就走了,老薛只好珍惜這短暫的片刻,多跟她說說話。
又是一天夜裡,果果摸進了倉庫,正就著蘋果吃大餅。似乎是作為回禮,果果允許老薛摸兩下自己的尾巴,但不許捏不許抓,否則就撓死,老薛自然點頭叫好。
“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老薛感受著手裡邊毛茸茸的觸感,包含感激地問說。
“果果哦。”
“果果?真是個可”
“嗯?”果果瞪了過去。
老薛抓緊改口,“好聽,好聽。”
“哼。”
“你是從哪裡來的,平時都住哪啊?”老薛好奇地問。
果果一聽呲起牙來,“什麼哪裡來的!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果果我們的!你們才是外來的人!”
老薛舉起雙手苦笑道:“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而且我們可不像你們這麼麻煩,只要是安全的地方都可以住,山洞啊樹洞啊草堆啊,果果都挺喜歡的。”
“那下雨咋辦啊?”
“下雨……”果果露出苦惱的表情,“那就只能看運氣了,總是免不了要打溼一些。”
老薛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身上的粗布衣服,開口道:“可我覺得,你應該住在更好的地方……”
“哈?更好的地方是什麼啊。”
“就是……可以讓你不必再東躲西藏的地方,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地方……”
果果一臉不屑,“哪有這麼好的山洞。”
老薛乾笑兩聲,“不是山洞,我指的是房子。”
“房子?”果果歪歪頭。
“就是人自己動手做的。”
果果看了看周圍,癟了癟嘴,“感覺好麻煩,還是算了。”
老薛揮揮手,“不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給你做一個。”
“你?”果果吃完最後一口大餅,拍了拍手,“你還會做房子?”
“木屋還是可以做的。”老薛舉起手臂擠了擠二頭肌。
“隨便你~”果果揚揚手,準備走人。
“嘿。”老薛喊了她一聲。
“啊?”果果回頭看了一眼。
“明天晚上這個時間我在後山等你。”
果果想了想,“再看吧再看吧。”然後便跳上了窗戶。
“反正我就在那的!”老薛衝著窗戶喊,看著果果最後伸出一隻手擺了擺,隱於夜色之中。
老薛吐出一口氣,“得找些木頭去。”
……
第二天晚上,老薛來到後山,找了個平時很少人來的角落,開始打起樁來。
“嘿~咻!嘿~咻!”老薛掄起鐵錘一下下地砸。
突然,旁邊響起一聲,“你在幹什麼啊。”
嚇得老薛一愣,回頭一看,正是果果,“哎喲,嚇我一跳。”他擦了擦汗,然後指指木頭堆上的大餅,“你先吃吧,我再打一會兒。”
果果走在木頭堆邊上坐下,拿起餅,“所以你在做什麼啊?”
“打樁啊。”
“打樁做什麼?”
“做房子啊。”
“哈?你在這做房子?”
“是啊。”
“誰要住啊。”
“給你住啊。”
果果一臉嫌棄,“我才不要,這裡有人來。”
“放心吧,這裡很少人來,而且我會給你開兩個門,無論哪邊來了人,你就可以第一時間逃跑,知道了吧。”
“哦。”
“不過做好得有個三四天,你再等等。”
“嗷。”
果果安靜地坐著吃餅,看著老薛汗流浹背地一次一次掄起錘子打樁,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心裡,有些暖洋洋的。
……
三天後。
一個晴朗的晚上,木屋終於做好了。
“誒呀。”老薛扔下手中的工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站在旁邊的果果,睜大眼睛看著小木屋沐浴在銀輝之下的樣子,呆住了。
“看不出來啊……”
“啊?”
“你還挺厲害的啊。”
“嘿嘿……”老薛不好意思撓撓頭。
果果在他身邊蹲下,雙手撐著下巴衝他笑了笑,“你可真是奇怪。”
老薛一時間看愣了,沒回話。
“喂。”
“啊?”
“看啥呢?”
“沒,只是覺得你很可很美。”
果果少有地臉紅了紅,舉起手來想打他,不過看見老薛那又喜又怕的樣子,還是沒能下手。
“嘿。”
“幹嘛?”
“我能給你買一身衣服嗎?”
“衣服?”果果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滿是破洞的這件,癟了癟嘴,“隨便你~”她揚揚手說。
“那行,過幾天我去城裡買幾件回來。話說屋子現在已經建好了,晚上你就睡這唄?”
“可以吧……”
“我在周圍鋪了一些樹枝,有人來的話就會有動靜,你聽得見的。”
“嗷。”
“還有,明天早上我就把餅放到裡面,如果你在的話就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餅了……”
“呃……”果果擦了擦口水,“好啦,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走吧。”
“那你一個人小心點啊!”
“行了行了。”果果推著老薛走下山道,然後跑回屋子裡,關上門之前還對她吐了吐舌頭。
老薛只無奈地笑笑,“這丫頭……”
……
過後的幾天,老薛每天都會抽空來後山找果果玩耍,偶爾帶來餅以外的東西給她吃,他們之間說的話題也更加的隨意。
有一次老薛就問她那打嗝的毛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果果眯著眼搖搖頭表示,“大概是遺傳吧……”
於是乎那會兒老薛就腦補起一個場景來,那裡有一家子貓人,都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可愛……
又有一次,老薛問起果果一個很奇葩的問題來。
“果果啊。”
“啊?”
“你說,我要怎麼知道你在不在屋子裡呢?假如我喊你你沒回我的話。”
“哈?我怎麼知道。”
“可是如果我開啟門的那一瞬間,你從後門跑出去,這樣我就會覺得原本屋子裡沒人,可事實並不是這樣……所以我就想啊,到底是我開門決定了房子裡沒人,還是你跑出去決定房子裡沒人呢……在我開門之前,屋子裡到底有沒有人呢……”
“你是不是瘋了啊……”果果睜大眼睛跟見鬼了一樣看他。
“沒有啊,我只是好奇……對了,明天我進城裡給你買衣服,晚點回來,你等等我啊。”
“嗷……”
“你喜歡什麼樣的?”
“嗯……”果果認真想了想,“便於活動的就行吧……”
“哦,顏色呢?”
“蘋果色!”果果舉起雙手開心道。
“哈哈,很有你的風格,行,我知道了。”老薛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打算回去。“明天見。”
“嗯。”果果點點頭。
“明天見。”
……
下午,老薛懷裡揣著一疊衣服,興奮地跑在通往後山的道上。
“嘿嘿嘿,雖然花了不少錢,可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著這些,老薛加快了步伐,卻在走出一個草叢之後,聽到了前方傳來的爭執聲。
“快!抓住她!”“可惡的獸人,竟然藏在這裡,還搭了個房子!”“快燒了這裡!不然又會有瘟疫了!”
老薛傻住了,顧不得衣服從手中滑落,拼了命地往前跑。
“喂!”他衝了過去,然後便看見了被兩個男人摁在地上掙扎的果果,她絕望地看著另一個男人手持火把,往木屋扔了過去。
“不要……”她無力地張了張口,“不要啊”不知從何處湧出來的力氣,幫助她從兩個人的壓制下掙脫了出來,撲向拿火把的那個人。
可就在那一瞬間。
槍聲帶著空洞的硝煙響起。
血紅的花,在她背上綻放,染紅了老薛的視野。
“啊……”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果果倒在了冰冷的地上,血色蔓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