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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姜芪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手裡不自覺地捏緊了數學書。
清了清喉嚨，姜芪聽見李瑋彤繼續說，“喜歡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聽說其他學校的女生也來我們學校找過他呢，不過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難下凡吧.....”
一月寒冬，好像自那日落雨後天就沒再晴過，難得出的太陽也被一層陰霾籠罩著。
姜芪打斷李瑋彤的喋喋不休，“吃飯去吧。”
下樓去食堂的路上，李瑋彤好像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話題，依舊與她談起江鶴澤。
“我和你講啊，其他學校的那個女生對他猛追不捨，有一天不知道怎麼溜進我們學校還堵在高二十班的門口喊他出來......”
姜芪忍不住心想，這樣勇敢的人可以與他在一起嗎？
“哇，你不知道那個女生染著一頭綠髮，可張揚了，後來好像是......”
李瑋彤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小聲對著她耳語，“是江鶴澤自己叫保安過來把人請走了，學姐說那段時間之後他收的情書都少了一半。”
姜芪忽然感覺寒風徹骨，將衣服攏得更緊些，卻又覺得本該如此。
走到食堂，李瑋彤終於發現她好像無心於這個話題便閉了嘴，許是考試期間學校食堂破天荒地燉了牛腩。
香味撲鼻，李瑋彤拿起餐盤衝向了最長的那條隊伍。姜芪肚子餓得“咕嚕嚕”叫，實在是不想排那麼長的隊，與李瑋彤知會了一聲，隨意打了幾個素菜，正好碰上宋梓在盛湯，便乾脆坐在一起吃飯。
正是飯點，餐桌上坐滿了人，只有宋梓對面的位置空出來，姜芪撿了空坐上去。微微感覺旁邊的人有一絲僵硬，她轉過頭去才發現好像是上次在電腦室遇見的紀蕭桓同班同學，名字是叫霍欹，很獨特的名字。
姜芪坐在他的左手邊，看見他挪了地方讓了一小片位置給她右手吃飯。
姜芪淡淡地對他笑了下說，“謝謝”，但在喧鬧的環境中他好像並沒聽到。
宋梓用筷子指著她碗裡的素菜笑道，“今天考試你吃這麼點，真要當仙女啊。”說著還挑了自己碗裡的幾塊牛腩給她。
姜芪笑了笑，禮尚往來地給她也夾了自己的菜。
“今天我沒什麼胃口。”姜芪懨懨地說。
宋梓衝著她傻樂道，“沒胃口那更得多吃肉，吃肉對人心情好哦，下午還有場‘硬仗’呢。”
提起數學，姜芪眉梢更顯憂鬱，垂著頭說“好”默默吃飯。
男生吃得多又快，紀蕭桓很快吃完，手撐著腦袋看宋梓慢吞吞地吃飯問她，“考完試，下週末你爸媽不在家吧。”
宋梓挑著碗裡的碎蔥，漫不經心地說，“我媽這周出差估計年前才能回，我爸在醫院值班呢。”
宋梓有個習慣，炒菜的時候可以接受放蔥和香菜，但絕不能被她吃到，紀蕭桓復又拿起筷子湊近宋梓的餐盤替她挑不愛吃的蔥和香菜。
“正好呢，這周終於可以找你出來玩了，帶你去個地方。”
“好啊，”宋梓抬起眼笑意盈盈地看著姜芪，“黃芪也一起去。”
突然被拉進話題的姜芪愣了下，“去哪兒呀？”
宋梓也轉頭看著紀蕭桓，他還在挑碗裡的蔥，“清河區上個月新開業了一家海底世界，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鯨魚嗎，考完試就一起去看看。”說完卻挑著眉促狹的看著霍欹，“既然這樣，那我們四個一起去唄，霍少爺。”
隔了幾秒，姜芪只聽見身旁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得了啊。”長長的尾音拖著，顯得很鬆散。
“對，就這麼說定！，四個人至少不會落單呢。”宋梓開心的彷彿已經考完了試，已經在謀劃去海洋館那天穿什麼衣服，紀蕭桓在旁邊附和著。
隨著兩天考試不鹹不淡地過去，學生將宿舍裡的東西收拾下便可以回家了。
姜芪早早的將宿舍的行李整理好，在校門的樹蔭下等鄭惠文開車來接。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停在了姜芪的面前，她拉著行李箱往後退了退，伸長了脖子看其他往來車輛。
直到面前的這輛車降下了副駕駛的車窗引得姜芪往裡看了眼，才發現開車的原來是趙黎明。
姜芪彎下腰禮貌地喊趙叔叔好，他下了車將後備箱開啟動作自然地接過姜芪的行李箱放進去。
“考試辛苦了，今天我來接你們一起回家。”
姜芪早看到後備箱裡已經放了一個粉色行李箱，稍微動下腦筋就知道這是趙曉聞的箱子。
趙黎明轉身返回駕駛座，對姜芪說，“和曉聞一起坐後面可以嗎？”
不疑有他，無法說“不”的姜芪開啟了後座的車門。
趙曉聞扭著頭懶懶的看著窗外並沒理會她上車。
姜芪主動向她打招呼，“你好呀曉聞。”
趙曉聞沒作答依舊神情自若。
轎車慢慢匯入車流駛向了一條姜芪並不熟悉的道路。
一路看著街景變化，城市的霓虹路燈照在馬路上流光溢彩。
趙黎明主動開口問考試怎麼樣了，趙曉聞懶散的回，“考的不錯。”
姜芪本想噤聲，卻又架不住趙黎明也問她，只得回“我還行。”
趙黎明沒多說什麼，只說“努力了就好。”
掠過夜晚城市的浮光，趙黎明一路平穩地駛入了自家車庫。
趙家在市區有一套三層樓自帶小閣樓的別墅。早些年間趙爺爺眼光毒辣以低價買了幾塊地皮，再加上政府拆遷老房子，趙家得了一筆補償款，才在幾年前買了這套房，一家人住在一起。
姜芪下車看見車停在一片別墅區傻眼了。
趙曉聞用略帶鄙夷的眼光打量她，從鼻腔裡冷哼一聲，姜芪稍稍回了神。
回到家，只有趙曉聞的爺爺奶奶，姜芪沒看見鄭惠文，坐立難安地跟著他們吃了來到趙家的第一頓飯。
飯桌上，趙黎明同姜芪說鄭惠文現在公司升了職，最近年關忙得很暫時要加班。
吃完飯，姜芪主動幫忙洗了碗，而趙曉聞早早地就回自己的臥室，趙黎明怎麼叫都叫不動她。
趙黎明幫她把行李箱提上了三樓，二樓是趙曉聞和爺爺奶奶的房間。三樓只有一間小房間，但所幸有獨立的浴室，不至於讓姜芪到樓下去洗漱。
趙黎明略帶歉意地對她說，“你媽媽不在家，叔叔做主把三樓的房間找阿姨打掃了下，如果房間太小那就搬到二樓曉聞旁邊的房間。”
姜芪知道這已經很讓人為難了，看房內都是新的床鋪被褥，回過頭對他說，“麻煩叔叔了。”
趙黎明多說了幾句家裡的佈局便下樓了。
深吸了一口氣，全是她不熟悉的味道。姜芪把房門鎖上，將行李箱開啟把自己從學校收拾的床單被套蓋在了上面，坐在地上背靠著床給鄭惠文發訊息，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可是訊息發出去石沉大海，鄭惠文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