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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躲貓貓
——姜芪的花花世界
週四晚自習,姜芪特意把裁紙刀帶上了。
“叮鈴鈴~下課時間到”
姜芪迅速地把書包收拾好,宋梓有一些害怕還是不敢去,瘋子瘋起來誰也管不住,不知道後果如何。
“黃芪,真的要去嗎?”
“我覺得她不是壞人,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可以自己去找她。”
姜芪安撫地拍了拍宋梓抓住她的手。
看了眼時間,宿舍熄燈時間十一點半,繞去後山需要點時間,姜芪想在關門之前回寢。
還未出教室,就見紀蕭桓倚在門邊,書包鬆鬆垮垮地背在右肩。
他看了一眼姜芪,對宋梓說,“走吧。”
自紀蕭桓從北京集訓回來後,每晚都會送宋梓回寢室,有的時候她不耐煩了還會被他一頓說。
宋梓都拿不準他說的“走吧”是去哪兒,更遑論姜芪。
宋梓拿起書包,疑惑地問他,“你陪我們去嗎?”
紀蕭桓眼神定定的落在宋梓身上,“送你回宿舍。”
宋梓有些生氣,“我不是和你說了嗎?”
“說了也沒用。”紀蕭桓的臉上也帶著慍怒。
“你的身體......”
他話還沒說完,宋梓猛衝上前去捂住了他的嘴。
紀蕭桓白皙臉龐罕見地爬上緋紅,虛虛地扶了一把她的手臂,“你...你衝那麼快乾什麼。”
嘴唇在宋梓的手心裡一張一合,灼熱氣息驚得她立馬鬆開了手。
姜芪沒聽見紀蕭桓在說什麼,抬手看了眼時間,背起書包思索了下對門邊的兩個人說,“我先走了。”
宋梓還未來得及喊她,又被身後的人拉住,兩人這麼僵持著,姜芪便從前門下樓了,被內心巨大好奇心所指引著,奔向了後山。
飛奔向前的少女可能永遠也不會注意到身後緊隨的身影。
夜晚後山一如既往黑漆漆,這次姜芪早有準備拿出手電筒,充滿電的電筒亮光照向前路。
姜芪不想把保安給招引過來,小聲喊“喂”。
冷不丁地,有人拍了下她的後肩。
姜芪用極大的耐力忍著讓自己不要尖叫,左手捂著嘴巴飛速地轉過身。
電筒的白光晃得前方人用手擋了下。
是她!
穿的還是上次見她的衣服,一件大紅色外衣。
紅衣女子突然朝後山更深處走去,姜芪站在原地不敢動。
“走啊,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原來往後一直走,竟然是附中廢棄的南校門。斑駁的鐵門上長滿了彎彎繞繞的藤蔓,枝葉叢生處門外連著一條燈火通明的道路。
姜芪還在心裡嘟囔這兒怎麼出去,“瘋子”已經輕車熟路地推開了鐵門。
年久失修的鐵門發出一聲“滋啦”,竟然沒有鎖。
姜芪看著紅衣女子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這鎖是不是被人撬了。
“不用看了,我砸的。”
姜芪被她突然發話嚇得往後跳了一下。
這人不僅“瘋”還洞察人心。
“那個,去哪兒啊,你到底是誰啊,我還得回宿舍呀。”
姜芪快步走在了她身旁。
誰知她毫無所謂,拉開鐵門後,自顧自往外走,根本不管她到底跟不跟上。
姜芪想看她究竟去往哪裡。
順著燈火通明的道路一直向前走,停在了一公交站點邊。
時間掐的剛好,末班公交車正好駛來。
姜芪見紅衣女子泰然自若地上了公交車,心一橫也踏上了車。
紅衣女子全程沉默不語一動不動地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姜芪隔著兩個位置與她坐在後排。
眼見公交車就快到終點站紅衣女子也沒下車的跡象,姜芪心裡真的有些著急了。
終於到了終點站,車內已經沒幾個人,紅衣女子“騰”地起身,還把司機嚇了一跳。
姜芪跟在她後面下了車,才真的覺得絕望。
廣城康寧醫院。
省裡有名的三甲醫院,有名的精神病院......
不死心地繼續跟在她身後,發現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不知從哪兒拿的鑰匙開啟了一扇門,走廊有感應燈,紅衣女子輕手輕腳走過去又翻過扇窗。
她走到一間空無一人的病房,直接躺下睡了。
姜芪看著她熟門熟路地走進醫院,深深嘆了口氣,原來她真的有病。
看著時間所剩無幾,姜芪只好走到馬路邊打車回學校。
夜晚的康寧醫院顯得很致鬱,整間醫院寂寥無聲。
姜芪攏了攏身上的校服外套快步往外走。
聽見有腳步聲在她背後,姜芪沒敢回頭加快了腳步走向了醫院外面。
“同學?”
一道溫潤的聲音叫住了她。
因距離有些遠,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對面挺拔的身姿。
他從樹影中走出,隔著束昏黃的路燈,姜芪看見了他。
江鶴澤,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並不認識她。
姜芪裝作不認識他。
“你是?”
他翻了翻自己的校服外套,“我也是附中的,你回學校嗎?”
江鶴澤看著對面投來的疑惑目光,淺淺地笑了下,姜芪發現他嘴角竟然還有個小小的梨渦,“一起打車省車費。”
“還有,我不問你為什麼出現在這兒,所以你也別問我。”
姜芪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做伴上了計程車便一路無話。
身邊人傳來淡淡的清香,姜芪在交錯路燈閃爍中偷看了他一眼,江鶴澤雙手抱胸,雙眼緊閉,頭往後仰著靠在座椅上,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場。
下了車停在學校附近,江鶴澤在大冷天把外套脫下,左手拿著用力往肩上一甩。
“同學,你找地方溜進學校吧,我從正門走。”
說完不等她反應,便如脫韁的野馬跑向校門,姜芪目瞪口呆地看著遠去的身影。保安室有人吹了兩聲哨,他便停下,逐漸有人圍著他說教。
掩在陰影中的她,恍惚間想起校慶那天被眾星捧月的他。
姜芪繞去了後山,還是從斑駁的鐵門溜進了學校。
走在操場上,有巡邏的老師晃著手電照見了她,喊她怎麼還沒回宿舍。
姜芪準備好說辭,自己在夜跑,老師便讓她趕快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宋梓見她回來衝上去看她有沒有受傷,姜芪正準備和她講,熄燈鈴剛好響起無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