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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祀神村 縛夢溟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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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轉身正要往回走,迎面卻看到一個村民急匆匆的向這邊奔來,他與幾人擦肩而過跌跌撞撞的衝進祠堂,向村長和四位長老大聲稟報,

“村長!我們抓到程澤希了!”

程澤希?

聽到這個名字幾人突然停住腳步,同時心中也跟著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覺。

“程澤希?我沒聽錯吧?”月零一向幾人求證,

“是我們認識的那個程澤希嗎?5'She的鋼琴師程澤希?”

“可是……他怎麼會在祀神村呢?”許安夏有些驚訝的介面,

“我就說這個程澤希有問題”李可歆卻有些波瀾不驚,

“果不其然”

“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看看再說”孫璐璐說話的同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祠堂對面的草叢,四人很有默契的佯裝離開,卻又折回來躲藏在草叢裡,暗暗觀望祠堂裡的情況。

此時,村長和諸位長老眉頭緊皺,表情嚴肅,眼神狠戾,村長看著上前稟告的村民,聲音也比剛剛大了好幾倍,

“去把他綁過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四五個壯漢五花大綁著一個人向這邊走來。當他們經過幾人躲藏的草叢時,被押著的人居然和她們有一瞬間的眼神交流,沒錯,他果真是她們認識的那個程澤希。

只見他此時灰頭土臉,意識消沉,臉上還有幾道淺淺的傷痕,他在看到她們時努力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還真是他”月零一滿臉驚訝的看著程澤希被押進了祠堂,

“怎麼辦?我們救他嗎?”

“救什麼救?”李可歆一臉無奈的回應她道,

“我們和他本來就不熟,而且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冒然救他,村長怪罪下來,你讓筱豔的表哥怎麼辦?”

“噓……”孫璐璐示意幾人不要說話,但心裡也是滿滿的震驚。

之前李可歆和幾人說過,程澤希也去過子武城,而且還是子武城的月神左司衛,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竟然來到5'She當起了鋼琴師。

程澤希的身份本就疑點重重,現在又突然出現在祀神村,而且看村長的態度和對待他的方式,他必然是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所以,程澤希到底是誰,這一切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程澤希!你居然敢回來?”

此時的祠堂裡,程澤希跪在村長和幾位長老面前,被動接受著村長的怒斥,

“你怎麼敢?”

“你這個刁民,你知道你給村民帶來了多大的災難?”其中一位長老也是吹鬍子瞪眼,

程澤希看著他們只張了張嘴,卻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幹張嘴不發聲的程澤希,許安夏悄聲疑問,

“他這是怎麼了?”

“毒啞了吧?他本來就話多”李可歆一臉理所當然的回應道。

“這個程澤希不會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被村長抓回來治罪吧?”比起程澤希為什麼說不了話,月零一更關心此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們安靜,先看看再說”孫璐璐一句話堵住了三人喋喋不休的嘴。

視線再次轉向祠堂,此時村長和幾位長老正在對著程澤希控訴。

“程澤希,你走後村內遭遇大災,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長老指著他說道,

“老的小的都不該死,都是因為你!你這樣的人就該扒皮抽筋!”

程澤希無力回應,只是輕蔑的看著他們,這樣的眼神卻引來幾位長輩的加倍憤怒,

“程澤希,你既然回來了就要受到懲罰!這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個混賬母親造成的!所以,你要再上祭壇才能洗清你的罪惡!”

也不知是聽到“祭壇”還是“母親”,程澤希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他雙眼充血,滿臉通紅,張開嘴卻還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看著村長和幾位長老義憤填膺的樣子,躲在草叢裡的四人不禁滿臉問號,這個程澤希到底是有多罪大惡極,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

“咱們真的不阻止嗎?”這時許安夏說道,她覺得下一秒這個叫程澤希的就真的要被扒皮抽筋了,

“再怎麼樣也不能動用私刑啊!”

“安夏,你冷靜點,雖然村長和幾位長老很生氣,但他們應該不會傷害程澤希”孫璐璐拍了拍許安夏的肩膀安撫她說。

果然,村長和一眾長老發洩完,便對控制住程澤希的幾個壯漢發話道,

“把他帶去赤焰山聽候發落!”

“是!”村民們應著,拽起程澤希便出了祠堂。

程澤希被幾個村民狼狽的拽出祠堂,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當他們再次經過四人躲藏的樹叢時,程澤希突然掙開拘押著他的人,同時用力咬破舌尖,他強忍住疼痛,趁著混亂的間隙衝草叢裡的幾人大聲喊道:

“你不是做夢了嗎?去看石像!去看石像!”

不用想也知道,程澤希的話是衝李可歆說的,就好像他知道李可歆正在做的夢一樣,似乎他要傳達的資訊也與那夢有關……此時李可歆也不禁回想起幾天前,在5'She時程澤希說過的話,

“老闆最近總做奇怪的夢吧?”

難道,她的夢是因為程澤希嗎?

黑暗裡,還是白天那個祠堂,祠堂的觀音像前擺滿了牌位,牌位上的名字清晰可見。一瞬間眼前的景象切換,又是那些連成排的房子,只是此時的房子裡不再是黑暗,而是亮起了紅色的燈,在黑暗中那一盞盞的紅色非常瘮人。突然從一間房子裡衝出來一個人,那人身上全都是血,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他邊抓著她的胳膊邊指著祠堂的方向大聲喊著:

“你不是做夢了嗎?去看石像!去看石像!”

嚇!

李可歆從夢中驚醒,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大汗淋漓。剛剛的夢太真實了,真實到分不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她仔細回想,想起程澤希看著她怒吼“去看石像”,石像是指什麼?為什麼讓她去看石像?程澤希又怎麼知道她在做夢?赤焰山又在哪裡?這其中的謎團真的太多了,多到讓人心煩。

李可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看看窗外天還黑著,身邊四人睡得各有姿態,糾結了一會兒,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李可歆的動作驚動了身邊的孫璐璐,她坐起來看著李可歆問,

“可歆,你又做夢了?”孫璐璐是五人中睡眠最淺的,這次換了地方更是睡不踏實,所以李可歆一有動靜她便察覺到了。

“嗯”李可歆點點頭,順手拿起一邊的衣服穿了起來,

“你要去哪?”沒想到能一覺睡到死的月零一居然也醒了過來,她看著正在穿衣服的李可歆問,

“你小聲點”李可歆上前捂住月零一的嘴,

“都該被你吵醒了”

李可歆剛說完,劉筱豔和許安夏翻了個身也都醒了過來。

見她們都醒了過來,李可歆也只好坦白,

“我想去祠堂看看,你們先睡,不用管我”

“這麼晚去祠堂幹什麼?”孫璐璐有些不解,

“我剛剛做了個夢”李可歆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們,

“夢裡,程澤希一直指著祠堂的方向,所以我得去看看才行”

聽她這樣說,四人不管睡沒睡醒都起身開始穿衣服。

李可歆看著她們一臉無奈,

“我自己去就行,你們不用一起”

孫璐璐輕輕嘆了口氣,對李可歆說,

“這村裡古怪的地方太多了,我可不放心讓你自己去”

“就是就是”月零一原本的一臉睡意已經被興奮取代,她快速穿戴整齊,

“夜探祀神村祠堂這麼刺激的事可少不了我”

“行吧”李可歆看著幾人都已經穿戴得差不多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妥協道,

“我們就去看一眼,完了趕緊回來”

五人很快準備就緒,躡手躡腳的開啟房門便摸了出去。

一出門,就聽到表哥房內傳來耳鬢廝磨的聲音,新婚夫婦必然濃情蜜意。五人不敢耽擱,縱身躍上房頂,趁著夜色向祠堂奔去。

祀神村的祠堂本就建在山坳邊緣,現在揹著月色,比起白天時更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可歆,你知道程澤希的話是什麼意思?”站在祠堂門前,孫璐璐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所以才想來探個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說的石像”李可歆想起剛剛的夢還是心有餘悸,

“而且剛剛的夢總讓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程澤希為什麼不乾脆說清楚呢?”許安夏一臉心累的看著幾人插口數落道,

“看石像,我們怎麼知道是看什麼石像?”

“石像?”月零一突然驚覺,伸手指著祠堂大聲說道,

“程澤希說的石像,會不會是祠堂裡的觀音像?”

“觀音像?”幾人有些驚訝的看著月零一,觀音像是祀神村裡村民祈求的物件,程澤希說的是想怎麼想也不會是觀音像。

劉筱豔看著祠堂想了一會兒,然後直搖頭道,

“觀音像受人們跪拜,是村裡人的精神寄託,他們總不至於在觀音像上做什麼手腳”

“行了”李可歆看著費盡心思猜測的幾人,無奈的說,

“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在這猜什麼?”

五人快速進到祠堂,先是對著觀音像拜了拜,然後輕身躍上貢臺,細細的觀察起觀音石像來,不仔細看並沒發現蹊蹺,當離近時才發現觀音石像不同於祠堂裡的其它,居然沒有一點灰塵,這說明石像不是經常有人清理,就是經常被人挪動。

“看來這觀音像確實有蹊蹺”月零一輕聲說道,隨即便伸手對著石像各處摸索起來,

“零一,你先別亂動……”孫璐璐本想出言提醒,卻突然聽到石像某處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不出所料,當月零一碰觸到觀音的耳朵時,觀音的瞳孔突然轉動了起來,後面的石板也跟著向下滑落,一條暗道赫然出現在幾人面前。

幾人一起站上觀音臺向暗道內張望,暗道很深,在上面看根本看不到底,邊緣寬闊且光滑,足可容納七八個人同時進入,但暗道卻是垂直向下的,如果進到裡面估計很難再摸索上來。

“祀神村的人在觀音像下面修這麼深的暗道幹什麼?”看著面前深不見底的暗道,月零一不禁納悶,

“我們要下去看看嗎?”

李可歆看著這密道,心中突然有些緊張,

“把暗道修在觀音像下襬明瞭是不想讓人發現,我們只是來做客的,輕易觸動人家的禁地不好吧?”

“要不等天亮再說?”許安夏咽咽口水,也沒有膽量跳下去,

“下面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別冒險了”

“天亮的時候這裡肯定全是祭拜的人,我們什麼也別想做”劉筱豔輕輕搖了搖頭,

“要下去還是現在最好”

“算了,要不我先跳”月零一一臉無所畏懼的說,說完就要起跳,

“零一,你等一下”孫璐璐連忙上前攔住月零一,

“這樣冒然下去肯定不妥,我們還是先回去想辦法打聽一下再說”

五人面面相覷,最後決定穩妥一些先回去再說,畢竟祀神村村規森嚴,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於是幾人將觀音像挪回原位,不動聲色的離開了祠堂。

夜色靜謐,繁星點點,秋日總是格外舒爽,那些連在一起的房屋在夜色下看來更是詭異非常,實在想不出祀神村的人為什麼要將房子建成這樣。

五人剛出祠堂的門,就看到有人拿著火把正向著祠堂的方向而來,她們見此連忙躲進了草叢的陰影裡。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出現在祠堂前,他們身穿黑色鎧甲,頭戴鬼面面具,打扮很是怪異。

那些人中帶頭的居然是村長,他身穿黑色衣袍,一臉威嚴的穿過人群站到眾人面前宣佈說,

“祀神村將於三日後舉行獻祭儀式,你們下去後要加強把守,在獻祭儀式前務必看好程澤希,就算打斷他的腿也不能讓他再逃了”

“是!”所有人恭敬的應聲道。

接著,就看到他們進入祠堂,挪開觀音像,那些穿著黑色鎧甲的人紛紛從暗道跳入,消失在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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