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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默契地等待了三個呼吸。
就在我要有所動作時,張長樂便主動發起進攻,腳尖點地,就朝我快速近身。
雙眼微縮,沒想到他的身法又有所精進。
不敢多想,我稍微往右側開身子的同時,左臂立起試圖擋開張長樂持器的手腕。
成功是成功了,但他的身體竟然藉著這股力向左方飛開了三四步的距離。
腳一剛落地,張長樂便又是蜻蜓點水般彈身回來,並在空中完成轉向,枯枝依舊筆直地刺我胸口。
微微咬牙,這次我決定冒險一些,瞅準時機,左手立掌完美無誤地開啟他的武器。
與此同時我氣沉丹田,電光火石間就完成了內力走脈,右手出指定飛燕第一式單指期門。
他神色平靜,手上的樹枝鬆開到了另一邊,橫向抵擋我的點穴。
定飛燕講究單刀直入,動作迅速,因此我這一下很快就要碰到他的胸口,卻還是被那根枯枝攔住了去路。
這邊被攔,左手可沒閒著,開啟張長樂的進攻後,便繼續一掌推向他的右肩。
可惜被他右手攔下,兩手在半空中來回纏鬥。
定飛燕第一式被攔,我瞬間改變招式,轉為落勁松第三式膺窗穴。
立馬手指就如滑蛇般繞過樹枝,眼看就差一寸就可碰到張長樂的身體。
然而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就像一張紙突然就往旁邊飄走了,我的點穴再次落到空處。
幸虧我反應及時,收住了力,不然又要被帶著丟掉穩心而失位。
忽左忽右,彷彿隨風盪漾,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一瞬之後就到了十步之外。
“好險好險,路仁你這指法怎滴變化如此多端,令我猝不及防。”拍拍胸口,張長樂搖頭驚歎道。
我面色不變,沉聲道:“你不是要試《驚鴻》嗎,出招吧。”
微微一頓,張長樂收起笑意,點頭道:“那好,現在就來真的咯。”
說完他斂氣擴胸,稍微弓身,下一瞬便以更快的動作朝我接近。
幾乎是沒有給反應,我就看見樹枝到了我眼前。
來不及思考,只能抬起雙手想要去夾住來劍。
可見我如此應對,張長樂輕鬆地就將細枝抽回,旋即再次出手,橫打我的手臂。
我沉著應對,故意慢了一點,等到快接近時,才變掌為手,成功抓住了樹枝。
但還不等我做出下一個動作,張長樂張手推打短枝,使我因摩擦疼痛而鬆開。
見狀他往前踏出一步,與我僅有三寸,伸手再次握住飛出的樹枝,從右側鞭打而來,目標脖頸。
瞳孔皺縮,我上身後仰躲過這道進攻,代價就是胸膛完全暴露在張長樂面前。
果然,他抓住了這個空隙,另隻手豎指點在我胸腹之間,我立馬失去了重心,向地面跌落。
好在我反應快速,雙手撐地,同時運力翻身,在空中翻了個圈,蹭蹭兩下點地才站穩身形。
無瑕調整,因為張長樂已經再次欺身上前,這次變刺成上挑,氣勢如虹。
我趕緊揚起下巴,同時後退。
一擊不中,他變挑為劈,一點遲疑也沒有。
心下微凜,看來這就是《驚鴻》中篇的打法了。
側開身子,我再次閃躲,看見橫打而來的枯枝,知道不能一味防守。
於是暗自咬牙,雙手猛地下拍,將他的進攻壓於腿下。
對此張長樂依舊移枝重新發起進攻,但我懶得理會,雙手順著他的手爬到了肩膀處。
丹田內力激湧而出,眼睛微眯,右手成指便是打出定飛燕第四式。
秉風,天宗,臑俞,肩後,肩貞,五穴連點。
最後一穴點下時,我撤去了內力,而左腰處也感受到有個東西在抵著。
低頭看去,正是張長樂手中的枯枝。
結果而言,兩敗俱傷。
兩人同時收手,他動了動右臂,好奇道:“路仁,你這點穴的功夫可以啊,感覺從這肩膀開始有點僵硬。”
說完又活動了幾下胳膊四肢。
其他人見我們打完,連忙走過來,張黎開口問道:“怎麼樣,都沒傷著吧?”
衛姨則是直接上手給我們兩個全身上下都好好檢查了一遍,發現衣服都沒破後,才放鬆下來。
我父親走到身邊,上下看了看,點頭說:“嗯,有點學武的樣子,打得不錯。”
林青雨則站在我身前,插腰瞪著表哥,不滿道:“表哥剛才做什麼,咄咄逼人的,一點也不給路哥哥喘息的機會。”
我在她身後有些尷尬,怎麼感覺是在損自己呢。
而張長樂則嬉笑道:“妹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新學的劍法就是如此啊。貼身上前,持續進攻顫抖,不給對方還手喘息的機會,直到精疲力盡露出破綻,然後一擊必中。”
說著還拿樹枝準備戳我的腰,被林青雨抓住撇了回去,哼道:“看把你得意的,路哥哥,下個月你讓雪姐姐好好教訓他。”
溫柔地笑著摸她頭,我倒是沒多大介意,本就招法少,打不過很正常。
“看樣子是都沒事,那就好。”李叔笑了笑,“走走走,看他們切磋的樣子我也手癢了,去桌上我們也打幾盤。”
他說的自然就是搓麻將了,長輩們都會,以前也在一起玩過。
聽言大家會心一笑,於是結伴朝前院廳堂走去。
“母親,我們換身衣服就去。”張長樂說了一聲。
“那哥哥你們快點。”
後院只剩下我和張長樂,兩人朝他住處走去。
路上他又問:“哎,路仁,你那點穴剛才如果完成會怎麼樣?”
看了張長樂一眼,隨後淡淡道:“沒怎麼樣,就是你會在一個時辰內動不了。”
張大了嘴,他差點被門檻絆倒,幸好我及時扶住,一起進了屋子。
翻了個白眼,我好笑道:“大驚小怪幹嘛,點穴定身在小說裡不是很常見?”
扶著桌子坐下,他嘖嘖道:“我不是驚訝這個,我看話本子裡的點穴只要點一道穴位就能定身,剛才你可點了五道穴位吧,如此複雜你居然也學會了。”
“……“
給我們兩個各倒了一杯水,我覺得還是不要糾結他用“居然”這兩個字,而是說起他來:“你呢,今天這劍法與以往可大相徑庭,以前是飄逸不定,一擊不中就會迅速脫身,現在卻是一直纏鬥,變化能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