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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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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鷹族的那個女人叫沁雪,性格高傲,不愛笑,不會取悅別人,雖留在了東崖國的宮中,卻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終日待在被安排好的寢宮中,不與人交流。

無涯並不在意她,只要她不胡作非為,不尋死覓活,她愛在這裡住多久就多久。

然而,事情也並沒有無涯想象的這般風平浪靜。

轉折是在一天傍晚,無涯在溫碧池游泳,宮內傳來了青鍺和沁雪做苟且之事的訊息。

無涯不信,立刻披上了衣衫朝著沁雪的寢宮走去,來到時,青鍺正掀開床簾,從沁雪的軟塌內走出來,衣衫不整,頸間殘留著紅色吻痕。

無涯的視線跳過青鍺,落在那個衣不遮體的女人身上,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卻早已燃起烈火。他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朝著沁雪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可以殺她。”青鍺快速移到無涯面前,擒住他的手腕,將他拉開。

“好,那就殺了你。”無涯怒視著青鍺,掙脫他禁錮的同時往他鎖骨的位置揮刀。青鍺一怔,快速避開,而無涯卻更生氣了,“你敢躲?”

“無涯,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青鍺想解釋,卻看到無涯拿著匕首朝著沁雪的方向而去。

匕首刺入胸膛,血從傷口汩汩流出。

無涯顫了顫,看著擋了自己一刀的青鍺,一時間冷靜了下來。

“你擋我面前做什麼?為什麼護著她?”無涯拔出匕首,憤怒和心疼交織在他的眸底,攪拌成複雜的神色。

青鍺張口想解釋,卻吐了一口血,他方才耗了很多仙氣驅散沁雪體內的邪靈,實在受不起別的攻擊。且無涯的這一刀,正好刺中他的脈門,即使是半道仙家,也有不堪一擊的時候。

“你又想裝死騙我嗎?你這招對我沒用了。”無涯緊緊攥著刀柄,渾身微微顫抖,他痛恨欺騙和背叛,尤其是自己的枕邊人。

“他沒有騙你,你再刺得深一些,他也是會死的。”這時,床榻內的沁雪緩緩坐起身來,將自己的衣衫穿好,披上白羽斗篷,步步走出紗帳。她看了青鍺一眼,轉而斜睨無涯,一揮手,一陣狂風掀起,將無涯打出了寢宮大門外。

“無涯!”青鍺一怔,想拉住無涯卻來不及,寢宮的門已經由內至外地關上了。

“你這是做什麼?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青鍺皺眉,怒視沁雪,而沁雪卻嗤笑,將手按在他流血的傷口,用靈力替他療傷。

“我沒有傷他,只是他在這裡太礙事了,讓他先出去。”沁雪掌心流轉出白色的光芒,那些溫暖的光修復著青鍺的傷口,替他止血,“君王就是君王,不愛聽解釋,發起火來,連自己人都殺。”

“要是你不來,我們也沒這麼多事。”青鍺嘆息。

“謝謝你讓我擺脫他們的控制,我要離開這裡了。”沁雪替青鍺治癒完之後,站起身來,語氣平靜,“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我走了之後,也許還會有第二個沁雪,第三個沁雪,你們要小心。”

“要不是來的人是你,我早就殺了。”青鍺將衣袍整理好,說話時有些虛弱。

“青鍺,立刻給本王開門!”門外,是無涯大力敲門的聲音,大概是不想家醜外揚,他沒有喊侍衛來撞門。

“需要我去解釋一下再走嗎?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沁雪忘了門外的人影一看,對青鍺說。

“你打算怎麼解釋?”青鍺反問。

“實話實說啊,你我本就認識,後來你成了仙,我成了籠中鳥,蒼鷹族的人在我身上下了咒,你為了救我捨身取義,耗了一半真元,恰巧被你男人撞個正著……”沁雪嫵媚地笑了笑,撥弄著長髮說著。

“你還是別解釋了,趕緊走吧。”青鍺打斷了沁雪的自言自語,她的重點全是誤導人往別處想的,只會越抹越黑。

沁雪又笑了笑,化成了一直白色巨鳥,從忽然被風吹開的寢宮門內飛出去,飛入天際。

強勁的風將門口的無涯推到,青鍺以看不清的速度移到他身旁,扶穩他。

“無涯,沒事吧?剛才有沒有摔疼?”青鍺的眼神溫柔,而無涯卻看到他的胸膛沒有了刀傷,更是確定他前一刻在裝,更是生氣了。

“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滾!”無涯推開了青鍺,轉身離去。

“無涯,你真的要我滾嗎?”青鍺衝著他的背影喊著,無涯沒有回頭,肯定地回了一個滾字。

然後,青鍺的聲音便消失了。

無涯往前走了一段劇情,在聽不到青鍺的聲音後,才回過頭去。

那裡已經沒有了青鍺的身影。

起初,無涯的氣還沒消,青鍺走了只是更生氣了,一個人關在寢宮裡喝悶酒。然後,青鍺半個月都沒有音訊之後,他天天跑到溫碧池尋找他的蹤影。再後來,他的氣消了,也冷靜了,開始反思,自己刺他的那一刀是不是傷了他的心?

兩個月過去了,青鍺還是沒有回來。

“青鍺,你到底去哪了?我讓你滾你就真的滾嗎?懂不懂得滾回來!”無涯站在溫碧池邊,對著那沒有波瀾的水面大喊。

“走回來可以嗎?”一個聲音從無涯的身後傳來,在他回頭時,一枚吻落在了他的臉側。

青鍺笑的狡黠,一雙好看的眉目含情脈脈,看著他。

“你!”無涯怔了一下,懷疑他一直都在,只是不出來見他。

“還生氣啊?那我滾吧。”青鍺努努嘴,又要轉身走,而這一次,無涯強忍著心裡的不悅,抓住了他的手臂。

“這兩個月去哪了?”無涯被氣得沒有脾氣,什麼君王的架子都放下了,就怕他一轉身,又是幾個月。

“你承認你想我,我就告訴你。”青鍺壞笑著,摟著無涯的腰。

“我看你是想死。”無涯的火氣又上來了,卻不夠力氣推開青鍺。

“你不想我喊我回來做什麼?本狐仙可還在養傷,化成人形出來很耗費真元的。”青鍺嘆息。

“養傷?什麼傷?你受傷了嗎?”無涯有些緊張,卻忽然想起上次他刺了他一刀,羞愧地低下頭,輕聲問道:“是我傷了你?”

“是啊,刺了我一刀,差點沒命,好在沁雪救了我。”青鍺摸了摸胸膛,“我都傷心死了,你居然不聽解釋就要殺我。”

“我不是要殺你,我要殺的是沁雪,誰讓你自己擋過來。”提到沁雪,無涯還是有些生氣,平白無故冒出來的女人,青鍺卻處處護著她。

“我那是在救你,你衝過去殺人家,死的是誰還不知道呢。”青鍺努努嘴,戳了戳無涯的腦袋瓜,“你以為你打得過人家?人家揮揮手你都到門外去了。”

“你保護的是我?”無涯恍然大悟,仔細想來的確是這樣,沁雪一揮手,他就被風打到門外去了,就算他手裡有武器,也未必是沁雪的對手。

“保護的當然是你。”青鍺嘆息,將事情的原委道出來。

沁雪原本是棲息在蒼鷹族某個山林裡的白鳥,吸收天地精華化為人形,和青鍺當年有過一起修煉的緣分。青鍺離開後她才修煉成人形,後來被蒼鷹族的人給活捉了,身上下了邪靈,必須聽從蒼鷹族族人的命令,否則五臟六腑會被毒蟲侵蝕。

蒼鷹族知道沁雪法力高強,所以委派她來殺東崖國國君,不料一來就看到了故友。她不願被故友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想要自殺來著。青鍺看出了端倪,救了她一命,隨後探出了實情。

“憑我的能力,是可以幫她驅除邪靈的,只是需要耗費比較大的真元。”青鍺解釋著,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無涯,“邪靈驅除後,我的真元尚未恢復,你衝進來就刺了我一刀,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無涯一臉詫異地看著青鍺,沒想到會有這些內幕。

“你也沒給我解釋的機會,還叫我滾。”青鍺嘆息,說:“反正受了傷,心也痛死了,就滾回老巢養傷了。”

“那你的傷,好了嗎?”無涯試探性地問道,有些自責。

“身體上的是好了,但是這裡……”青鍺握著無涯的手,安在了胸膛上,傷心地說:“還是疼的。”

“對不起,是我不好。”無涯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的心跳,垂眼。

“那你還叫我滾嗎?”青鍺狡黠一笑,抬起無涯的下巴,沒等無涯搖頭,他便低頭吻了下去,自我補充道:“反正你叫我滾,我也不會滾的。”

“什麼意思?”無涯睜大雙眸,看著他。

“你沒發現那裡有個洞嗎?”青鍺指了指某塊石壁,石壁下方有一個洞穴,雖有雜草掩蓋,但也能看得到,“我一直在那裡,看著你每天跑來這裡發牢騷,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出來找你了。”

“青!鍺!”一想到自己這幾個月來的醜態都被看光了,無涯的聲音都提到嗓子眼了。

青鍺見勢,轉身就溜,無涯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追著他跑。

“你給我站住!要是被我抓到你,我非把你的狐狸毛剝下來做圍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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