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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在加速運轉，想到了各種可能性。
陰謀也好，單純的取樂也罷，目前能夠確認的只有一點：
我還有價值。
從銀髮少主開始，我的出現只是偶然。
設想他們原本的計劃，組織哥布林大軍屠戮人類小鎮，事後所有哥布林被前來救援的人類正規軍消滅。
然後銀髮少主透過密道回到魔王領，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為是哥布林，才能這樣高枕無憂。
我猜想後來那幾只在密道內消失的食人魔與四翼飛蝠也是棄子，最後必然會在小鎮周圍適當的地方出現，然後被人類消滅。
再加上光輝聖女被哥布林侮辱一事，只要能激起民眾與信徒對魔族的憤怒，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我的出現對銀髮少主一方而言必然是個不確定因素，通常情況下也會被抹殺。
然而並沒有。
現在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妖夜之森的領地了。
所以推測基本面：銀髮少主與眼前的黑影不是一個勢力。
但是，基於某種因素，雙方沒有正面交鋒，或許還存在著某種協定。
否則銀髮少主不可能大大咧咧地乘著白龍在妖夜之森安然透過。
至少在我看來，眼前的黑影實力更恐怖。
那麼結合前世的諸多資訊與經驗，雙方必然存在某種合作關係，各取所需。
約定的關鍵就是妖夜之森這片領地。
而解決的辦法則是這裡的領主。
或者說祭品。
目前看來，銀髮少主這方處於劣勢，畢竟已經損失了127位領主，領地卻依然只有這片破敗的莊園。
為了爭奪這處領地，銀髮少主這方必然派出過許多得力的干將，結果全都沒有成果。
而這裡還有一個關鍵詞：白髮老頭口中的少主。
有“少主”必然有真正的主上。
大膽設想銀髮少主一方處於青黃不接的交接班時刻。
那麼這個領地的領主選擇對銀髮少主而言或許就是件相當麻煩的事。
如果他還存在接班人的競爭對手，那麼選擇誰做祭品就更容易陷入困境。
所以才有了我這隻哥布林的出場機會。
嗯，我是一隻聰明的哥布林。
所以得儘可能從黑影口中套取更多的情報。
“尊上，聽說上一任領主在五年前被魔獸吃了？”
“嗯，這跟你口中更好的辦法有關？”
“啊，是這樣的，尊上，我想總得有個參照吧，比如上一任領主的實力，吃掉他的魔獸，為什麼五年了領主之位還空著……”
“哦？已經五年了嗎？那小母龍倒是趕得急，否則超過五年沒有領主，他們就要失去資格了哦。至於上一任的實力……很弱？大概也就比你強上兩個等級吧，怎麼死的本尊可沒興趣。”
比黃金級強上兩個等級……鑽石級，很弱。
好吧，目的達到了，我最想知道的是前面那個情報。
五年的期限與資格。
這樣的話，我被趕鴨子上架就顯得更合理了。
至於是什麼資格，以後總會弄清楚的。
不過，看上去這位存在對時間觀念有些草率，是因為活得太久了嗎？
本想再問問前面一任堅持了幾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感覺到了對方的不耐煩，四周瀰漫的黑霧在加速洶湧，壓力突增。
這樣的老怪物，應該會對沒遇到過的新鮮事物感興趣吧，他剛才明顯在期待我口中的“更好的方法”。
“尊上！”
在他耐心磨光前，我趕緊諫言。
“我想尊上可能是在享受某種樂趣，但是時間太短又總是反覆重來，時間久了也乏味得很……”
“說重點！”
“是……是，我是想建議尊上不如適當增加一些獎勵措施，從而使得您的祭品活得更長久一些。”
“可是本尊憑什麼要給祭品獎勵？”
“為了快樂啊～尊上！反正祭品永遠只是祭品，又翻不出尊上您的手掌心，何必總拘泥於這一處宅子內呢？”
“本尊做事也是有規矩的，你且說說如何快樂法？”
我知道我成功開啟了一個口子，“寂寞空虛冷”果然是這些老怪的通病，相反“快樂”對他們就像毒品一般。
“是這樣的尊上，光是施捨獎勵您肯定也沒多大興趣，可若是透過隨機獎勵的模式呢？您設想一下，祭品辛辛苦苦完成了您的一個考驗，然後從您準備的眾多寶箱獎勵中隨機抽取一個，獎勵有好有壞，有時還可以設定陷阱，這樣不是很有趣嗎？”
“嗚……聽著不錯，那個時候的情緒變化一定很精彩。”
“是啊，尊上！”
我趕緊趁熱打鐵。
“您還可以親自設計一些為難祭品的考驗，以獎勵為誘惑，讓祭品走出莊園，那不是能發生更多好玩的事情嗎？”
“有道理，之前那些蠢貨大部分都憋死在同一個地方，本尊看著也甚是無趣。”
“所以啊尊上，您搞些獎勵，但得有些噱頭，比如是祭品非常想要的裝備、能力、或者可以下崽的美女之類～唉嘿嘿嘿嘿～祭品不就有動力了？”
“好。小林子你可真有趣，本尊以前怎麼沒發現哥布林這麼有腦子……哦，你的靈魂是人類來著。”
糟了！
一瞬間我又冷汗直流。
老怪物畢竟是老怪物，或許只是不在意賣弄些小聰明而已。
“你的意思本尊明白了，臉皮挺厚，不過想法不錯，能背上號碼果然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額……我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尊上慧眼如炬。”
“嗯，小林子，你的想法本尊回去斟酌一下，不過你既然是七號，說不定也有老頑固會在你身上壓寶……”
“嘻嘻嘻嘻嘻！你的賠率一定很大，本尊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尊……尊上，這賠率是幾個意思？”
“嗯？這是你該問的嗎！”
陡增的威壓讓我馬上噤若寒蟬。
“小林子，你給本尊好好記住了，想要保住小命，這裡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透露出去，也不能跟任何人說見過本尊，聽明白了？”
“明白！”
“你的名字？”
“格雷。”
“那麼格雷，你對自己身為祭品的意見？”
“沒有意見！”
“嗯，很好，本尊喚作妖夜。既然如此，此間祭品的儀式就算完成了。”
啥……意思？
“小林子，這次過來本尊很滿意，心情也不錯，希望你能多活些日子。”
“斷不敢讓尊上失望。”
我下意識地應答，抬頭已然不見黑影，身邊黑霧散去，周圍再次呈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