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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道出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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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翼軒回到了燕平侯府,門房大老遠看到車馬過來,馬上喊人出來迎接,三四個守門的僕役聞聲跑了出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等著行禮。

馬車剛停好,幾個人上門恭敬的給侯爺行禮,方翼軒嗯了一聲就跳下馬來,韁繩一扔,就去馬車前接翠娘下車。

幾個僕役此時看今天侯爺的臉色陰沉,就看向了跟著侯爺回來的長澤,用眼光詢問,侯爺這是怎麼了,長澤知道他們的意思,忙皺眉使了幾個眼色,讓他們小心伺候。

門房管事看侯爺要去馬車邊上接人,馬上很有眼色的把事先準備的踏凳擺好,剛才長澤騎馬跑回來,悄聲說侯爺要用馬車去接人,他就一直上著心,在門口等著。

方翼軒從馬車上把翠娘接下來,門房一看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馬上有點明白了,看那小娘子一臉的病色,忙叫人去把軟轎抬來。兩個僕役一聽,忙去門房後面,把軟轎抬了來。

“侯爺……”翠娘下了車,看到這門口的宏偉氣派,就明白裡面的排場和規矩肯定也是不小,雖然她一直嚮往這樣的權門貴爵的生活,但此時心裡還是有些膽怯。翠用小手拉著方翼軒袍袖上,一臉迷茫的神色,像只迷路的小羊一樣,尋求著方翼軒的依靠。

方翼軒看翠娘楚楚可憐的樣子,立時把緊繃的臉鬆了下來,小聲道:“一切由我安排,你只管安心養身子。”

翠娘聽完方翼軒的保證,這才心裡稍安了下來,她如此來到京城,無依無靠,只能巴住方翼軒這邊,既然當初自己下決意走出這一步,就不能後悔,翠娘咬了咬牙,暗下決心。

方翼軒扶著翠孃的胳膊,把她送進軟轎裡,剛放下轎簾,長澤已經把侯府的潘大總管找來了。

潘大總管一聽長澤說侯爺在大門口找他,放下手裡的事,就跑了出來:“侯爺,小的潘順有禮了。”

方翼軒看著潘順說:“起來吧,今日有一事,你要辦妥當。”

“侯爺您說,小的一定盡力。”潘順躬著身子,一幅老實持重的樣子。

“我先去太夫人那裡。轎裡的人是我帶回的客人,你帶到後院裡,找個地方好好安置,再找幾個得用的丫鬟婆子小心伺候著,不得有誤,聽到沒有?”方翼軒細細的交代了這些話。

潘大總管一聽這話,馬上警醒了起來,侯爺甚少如此仔細交代事情,而且,他剛才聽長澤說侯爺帶回一個女子,讓他聽了不由得暗暗叫苦,家裡的那個什麼都要指手劃腳的“二夫人”,若是知道侯爺把一個女子帶回家裡好好住著,不知以後又會出什麼樣的事。

“是,小的聽命。”潘大總管雖然心裡不安,但面子上還是很恭敬的把事應下來。

“太夫人是今天什麼時候回的侯府?”方翼軒又問潘大總管。

“太夫人今日一早倒回到府裡了,此時是太夫人用膳的時辰。”潘大總管對燕平侯裡的大小事,一般都瞭如執掌,所以回答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嗯,你帶著人去吧。”方翼軒向他抬了下手,讓他帶著翠娘好好去安置,潘大總管馬上行了禮,帶著人抬著軟轎去了後院。

方翼軒也進了到府裡,奔著太夫人的院子裡走去,一路琢磨著如何向太夫人說這件事,另外,還一件他心裡一直困惑不解的事,就是董氏,他今天也要問個明白。

方翼軒來到了太夫人的正院,門口的婆子遠遠看到侯爺過來了,馬上進去稟報太夫人。

趙太夫人剛用過飯,正坐在坑沿上,手裡拿著本佛經看,一聽婆子說侯爺回來了,立時把佛經放在了桌上,她出去養病了一些日子,今日才回來,現在身上也漸好,就叫人快把侯爺叫進來問話。

“母親,將養了這陣子,身體可見好了?”方翼軒進來就請了安,然後馬上又問了下母親的身體狀況。

“好了,快起來吧,坐在這裡。”趙太夫人馬上笑著讓丫鬟看座。

方翼軒起來坐了下來,此時丫鬟馬上沏了位香茶,放到方翼軒的手邊。

“軒兒,你快嚐嚐,這是我在靈泉別院的時候,與那延青法師閒時談法,他從南邊遊歷時得到的茶葉,叫雲霧茶,是當時的一大特產,出產極少,別處沒有的。”趙太夫人笑著對方翼軒說。

方翼軒拿起了茶杯,開啟茶碗蓋,一股清香飄了出來,茶法的幽香撲鼻。方翼軒用嘴輕輕的吹了一下上面的茶葉,然後慢慢的飲了一品,真是滿口清香,仔細用舌頭回味,似甘似苦的清新味道。

方翼軒點了點頭:“這雲霧茶,還真是不是尋常之物。”

“可不是,這茶葉本就不多,是我特地留給你的”趙太夫人慈愛的看著兒子,想她原來也是世家官宦的門弟出身,嫁到燕平侯府裡,雖然當時燕平侯府已經風光不再,但是也是受到皇帝重用的貴爵,只是後來失寵,完全是之前老侯爺的一次失誤,辦事不利,惹怒了聖上,被先皇給冷藏了起來,之後燕平侯府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本以為這一世再沒有出頭之日,可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望著眼前的兒子,趙太夫人是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想那些同等的爵府世家裡,有幾個能有她兒子這樣如此有本事,先扶助了當今皇帝登基,現如今又在邊關立功還朝,這是何等的風光。

“軒兒,如今朝廷怎麼樣了?”趙太夫人很關心兒子的仕途,這也關係到整個燕平侯的命運。

“母親放心,今日皇子已經委以我重任,讓我任職卞安的三衙禁軍的指揮使。”方翼軒說道。

趙太夫人一聽,馬上一臉喜色,點了點頭:“看來是聖上信任你,才委你以重任。”

“我想,這也是聖上想牽制孔家的勢力,如今他家氣勢太旺了些,女兒又被封妃,所以聖上不想他家做大,才讓我任此職的。”方翼軒又頓了一下,才說道:“兒子此前也聽說過,孔家好像也要推舉人擔任此職,但是聖上沒有答應,看來孔家真是太急了,這麼想獨霸朝堂。”

“軒兒,如此你以後要處處小心應對,表面上也不要和孔家有什麼正面衝突,但你還是要依重於當今聖上這邊,才是正理。”趙太夫人語重心腸的說,她活這把年紀,見慣了風雲變幻,無論如何,最後生殺大權還要都掌握在皇帝的手裡。

“兒子明白”方翼軒很恭敬的答道,聽兒子答應的痛快,趙太夫人知道他是個明白人,也就笑著點頭。

“母親,今天兒子帶了一個人回家。”方翼軒說完,趙太夫人一愣。

方翼軒就把他如何與翠娘遇到,之後又去出征,然後現在翠娘已經尋到了京城,他也就把她接到家裡來了。

趙太夫人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只要兒子喜歡,再娶十個八個,也無所謂,不過是為了多多地開枝散葉。

“只是,那翠娘現在已經有了身子,一路上顛簸,我送後院裡休養去了。”方翼軒有些為難的說了這句話。

“糊塗,這種事如何能做?”趙太夫人聞聽此言,聲音沉了起來:“若是被御史知道,你還能當指指史麼?臨陣納妾,若她沒有身子,還好說,但聽你言道,她這身子的月份,別人能不知曉麼?”

方翼軒聽趙太夫人的話,也就不說話,一直沉默著。

趙太夫人唉了一口氣,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事等我好好想想,再做打算,如今她進府裡之事,切不可讓別人知道,也不能讓下人傳了出去。”

方翼軒點頭稱是,過了半晌才慢慢道:“那日,接到府裡的來信,說是董氏病重垂危,讓我寫下休書,兒子心裡煩悶,後來喝了些酒,才……”。

“那董氏這樣,這也是她的命,聽了不該聽到的話,後來又已經病得什麼也不知道,讓你休她,也是無奈之舉,你已經連亡兩個夫人,如果她再死了,那你以後的兇名,還不更盛。”趙太夫人見董妙文病得已經無救,所快馬叫人送信,命方翼軒寫下休書,兒子已經被原來燕平府的事折磨了許久,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讓兒子再擔此天命孤煞的名號。

“兒子,今天遇到董氏了。”方翼軒很小心地把這話說了出來。

“董氏沒有死??”趙太夫人一驚,臉上的神情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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