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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陸銀灣只能說謝謝,莫揚和她一樣,都是小地方來的,都是窮人家的女孩,只是莫揚之前比她要慘很多。
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讓莫揚養成了獨立又倔強的性格,高中還沒畢業就被家裡逼著嫁人,要不是當初她逃出來,恐怕她一輩子都會被困在一個小村子裡,看著自己的大好人生慢慢流逝,她隱瞞了自己的年紀,邊打工邊讀書,終於靠貧困補助和獎學金供自己上完大學,她早就跟家裡斷了聯絡,所以現在隻身一人沒有任何牽掛的莫揚才敢說幫她。
陸銀灣是知道這些的,只是她跟莫揚之間的矛盾這樣就算解開了嗎?
“莫揚……”陸銀灣剛想說什麼,就被莫揚打斷了。
“你是想說之前的事吧。”
陸銀灣乖乖地點了點頭。
“你肯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因為你跟輔導員走得近了些就生氣,其實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很討厭輔導員,我不想自己的好朋友跟我討厭的人走得近,但是我知道,你一個學生根本沒辦法決定什麼,只是那時候我們都還小,想法太幼稚,所以我看到你總會莫名的很煩躁,跟你吵了一架之後我其實也很後悔,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什麼都不肯低頭,不可能服軟,其實我早就後悔了,可那時候你已經離開盛城的學校,來了海城實習,這兩年我們也就斷了聯絡。”
莫揚終於把自己已經準備了兩年的話對陸銀灣說了出來,不管陸銀灣能不能原諒她,她現在都已經決定了要幫她。
“對不起。”莫揚跟陸銀灣道歉。
陸銀灣笑了,她如釋重負樣的鬆了口氣。
“我以為是你不肯原諒我。”
莫揚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她,聽到她這麼說,莫揚終於能放下心裡的心結,其實陸銀灣肯告訴她這兩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的時候,她就知道陸銀灣根本就沒有生她的氣。
“莫揚,謝謝你。”
莫揚看著坐在對面的陸銀灣搖搖頭,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堅定,好像在說著她以後就是她的後盾。
“你是不是吃輔導員的醋了?”陸銀灣話風一轉,俏皮地看著莫揚。
莫揚翻了個白眼:“我雖然驕傲,但我不小氣。”
“嗯嗯,是是。”陸銀灣接著她的話端起檸檬茶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不信?”莫揚搶下陸銀灣手裡的檸檬茶,陸銀灣一口沒嚥下去,差點嗆到。
“這玩意有這麼好喝嗎?”莫揚看她這樣被逗笑了,把陸銀灣剛喝過的檸檬茶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陸銀灣順勢拿過莫揚面前的咖啡,她嚐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這玩意是真難喝。”她從小愛喝甜的東西的小孩子口味是真適應不了咖啡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終於又和好如初,就像之前上學時候同學們說的,只要她們兩個人一起,就永遠沒有她們做不成的事。
陸銀灣回到鹿鳴公館之後,房間裡的衣帽間已經改好了,文鈺她們幾個還把那天買的衣服之類的都整理了進去,按季節顏色都分類放好,整齊得像是有強迫症一樣,陸銀灣不禁佩服。
中午文鈺跟陳子沐、齊洛洛三個人準備好了午飯,文鈺來叫她。
“陸小姐,午飯準備好了。”
“好,謝謝。”
中午向朝曦是不回來吃飯的,而且向景也沒時間中午回去一趟,所以也就自然成了陸銀灣自己在家,她看著即便只有她一個人也仍然豐盛得有些誇張的一桌子菜,再看看旁邊站著隨時準備著為她佈菜的四個人,當然這裡包括白庭葳,畢竟白庭葳也算是這個家裡的新管家,飯食這些自然就都是她負責。
陸銀灣被這麼多人看著吃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開口道:“大家一起坐下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陸小姐,我們只是家裡的傭人,是不能上桌和主人一起吃飯的。”文鈺率先拒絕。
“什麼傭人主人的,現在又沒有別人,而且這一桌子菜我自己吃不完也浪費,大家這樣看著我,我也不好意思,都坐下吧。”說著陸銀灣起身就要給她們幾個搬椅子,她其實很討厭“傭人”這個稱呼,又不是封建社會,大家都是拿工資的,那些自稱主人的人有什麼可高貴的,不過sm的主人任務排除。
大家看到她這舉動連忙阻止。
“陸小姐,真的不合適,向先生知道了我們上了主人的桌,會開除我們的。”
陸銀灣想到了之前一直負責向朝曦生活的王阿姨,她是知道向景的手段,不開心的時候自然是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的,陸銀灣也明白了她們一直這樣主次分明的原因,也就不再強迫大家。
白庭葳聽到文鈺這樣說分明就是把她也劃歸到了“傭人”之列,在陸銀灣面前她自然是不需要裝的,她招呼也沒打直接離開了餐廳,高跟鞋踩得震天響。
吃過飯白庭葳來找她。
“陸小姐,之前向先生給您的一條藍寶石項鍊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藍寶石項鍊?陸銀灣回想了一下,應該是一個月的那天晚上以前陸銀灣來鹿鳴公館拿的那條。
“怎麼了?”陸銀灣問道。
“那條項鍊和您的禮服是配套的,想必您之前見都沒見過,也不會保養這麼名貴的珠寶,訂婚典禮之前,還是交給我保管吧。”白庭葳陰陽怪氣的話聽得人很不舒服,不過陸銀灣也不是白吃虧的人。
她反駁:“我當然不會保養,因為這種事是不需要我來做的,這些就麻煩你了。”
白庭葳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氣的滿是黑線,和陸銀灣交手以來,她還從來沒討到過便宜。
說完陸銀灣就把櫃子裡的項鍊拿出來交到她手裡,白庭葳看到和其他便宜首飾放在一起的珠寶,眼珠更是瞪得快要掉出來一樣。
“你怎麼能把這樣的項鍊放到那些東西里?”她震驚得聲音都有些不穩。
“哦,你說這些,這不都一樣的東西嗎?”陸銀灣說完還把她的海綿寶寶首飾盒給白庭葳看了一眼。
“這怎麼能是一樣的東西,而且你還用這麼廉價的首飾盒,之前那個鎏金掐絲珍珠燒藍珠寶盒呢?”白庭葳仍舊是震驚。
“你說那個,我送人了。”陸銀灣一臉無所謂,更是看得白庭葳惱怒。
“你怎麼……”白庭葳還想說些什麼,但直接被陸銀灣的話打斷了。
“而且那個珠寶盒的主人另有其人,你又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陸銀灣臉上玩笑的神色凝結在眼底,眼中劃過一抹涼意。
“我……我……”白庭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想找補些什麼,但腦子趕不上嘴的被陸銀灣一下子堵住了。
“所以,白小姐,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陸銀灣步步緊逼,這種時候必須乘勝追擊,絕對不能放過。
“當然,當然是向先生告訴我的。”白庭葳很明顯底氣不足,說話支支吾吾的。
“你最好說實話。”陸銀灣聲音冷冽,比剛剛還要駭人幾分。
“我……我……是我拿的。”白庭葳敗下陣來。
“你去寧康路21號拿的?”陸銀灣只是想詐她一下,沒想到一詐就詐出來了。
“是。”
“你怎麼會有那的鑰匙。”
“平時會有人去打掃,我就跟著進去了。”
“他們怎麼會讓你進去?”
“我就說我是向先生的人,他們就讓我進去了。”
“撒謊,那裡是向朝曦奶奶家,他們怎麼會隨便讓陌生人進去。”陸銀灣提高聲音,白庭葳看上去有些著急,趕緊解釋。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容易進去了,而且那裡是古董洋房,平時路過過幾次,我真的只是好奇才想進去看看的。”
“好奇會隨便拿東西出來?”陸銀灣手裡擺弄著那條項鍊,玩味地看著她。
“這條項鍊是我跟著拍賣的,那天進去之後我看到了這個盒子覺得跟這條項鍊很般配,我就拿出來了,我知道那裡是向先生的奶奶家,所以就順手……”
陸銀灣這才意識到,自己總是向朝曦奶奶家,向朝曦奶奶家的,竟然直接忽視了那也是向景的奶奶家,他們可是兄弟啊。
忽然白庭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奪過陸銀灣手裡的項鍊。
“反正你也把盒子送人了,你要是敢告訴向先生,我們就同歸於盡,看向先生會站在誰那一邊。”
白庭葳看上去是在跟陸銀灣商量,可語氣更像是威脅,不過她也沒心情跟她掰扯。
“你放心吧,我跟向景關係不好的。”陸銀灣這麼說也是想讓她以後別再找她麻煩了,光是向景的事就夠讓她頭疼了,根本沒精力去對付白庭葳。
白庭葳聽她這麼說,鬆了口氣,拿著項鍊趕緊下樓了。
陸銀灣越想越奇怪,按說向朝曦奶奶家裡打掃的人應該都是他信任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讓白庭葳混進去,這件事恐怕還得去問向朝曦,要麼就是白庭葳在說謊,要麼就是這些平時去打掃的人裡有跟向朝曦面和心不和的。
陸銀灣覺得她該跟向朝曦說清楚這件事,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跟向朝曦之間都被向景監視,或許兩個人可以聯手,利益連結比她單槍匹馬要好得多。
可是又該用什麼理由去找他呢?
她正發愁,房間外忽然吹進一陣風,絲絲涼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她起身去衣櫃拿了件衣服,忽然看見衣櫃最裡面掛著的黑色外套。
陸銀灣一下知道該用什麼理由去找他了。
因為向朝曦籃球訓練在上午,下午寫完各科的卷子之後還有些時間,他趁天還沒黑去了趟射擊館。
“這不是向大少爺嗎?這麼多天沒來,怎麼忽然想起我了?”射擊館的老闆得知向朝曦來了,特意到射擊場來見他。
“陸老師,你別拿我說笑了。”
陸澤銘是向朝曦射擊課的教練,年紀不大,早早就拿了幾個世界冠軍,現在退役之後開了這個射擊館,平時會去學校上上課。
向朝曦其實在射擊上很有天賦,速射手槍成績一直是中學隊裡的最高分,步槍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是排名靠前的,但向朝曦很少打比賽,目前只在初中的時候拿了個全國中學生射擊冠軍,陸老師一直都很惋惜,向朝曦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就不願發展射擊運動呢?
“高中學習挺緊嗎?倒是經常見不到你。”
陸澤銘拿起一旁的防護耳塞戴好。
“課程還好,只是偶爾會參加些活動。”向朝曦瞄面前的靶子。
只聽“砰!砰!”幾聲,自動靶慢慢移到他們面前,一個九十七環,一個九十八環,陸澤銘看了一眼,拍了拍向朝曦的肩膀。
“九十七環,這麼久不練還能有這個成績,不錯。”
“陸老師。”向朝曦摘下護目鏡和防護耳塞,轉身看向陸澤銘,看上去有些鄭重。
“怎麼了?”陸澤銘看他這副樣子都有點緊張了。
“您知道我哥快訂婚了嗎?”
“這個我收到請柬了,未婚妻還是我的本家,也姓陸對吧,不過有什麼問題嗎?”
陸澤銘家跟向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不過陸家一直都是站在向家老一輩那邊的,所以向朝曦才有機會從陸澤銘還沒成為世界冠軍的時候就一起訓練,那時候他還小,不過才上小學,現在已經將近十年了。
而向景肯定也是想趁著這次訂婚的機會拉攏陸家,向家老一輩早就看出向景野心太大,一直想扶持向朝曦,為了不讓陸家走向向景那一邊,老一輩沒少費功夫,陸澤銘自然是明白向景邀請他的原因,他因為之前是運動員,很少插手陸家的生意,所以向景才會在一個最不起眼的人身上放下誘餌,釣到陸家這條大魚。
“沒什麼,在這之前,向家老一輩的人,也就是我叔叔伯伯們,一定會邀請您去吃個飯的,還有幾個已經不插手向家集團內務的爺爺奶奶,所以我提前跟你說一下。”
陸澤銘看著向朝曦沒說什麼,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一輩已經準備好召開家庭會議了,只是這個會議並不是只有向家人參加,陸家和向家淵源頗深,自然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但邀請的還有藍家,向朝曦與藍悠的聯姻看似藍家是站在了老一輩這邊,但向家未來是誰掌管還不一定,向朝曦能否鬥得過向景誰也說不好。
藍家只管利益往來,哪邊能得到的利益最大自然會站在哪邊,現在是向朝曦,可如果向朝曦敗給了向景,那藍家自然也會拋棄他,另尋明處。
向朝曦從射擊館出來之後天已經黑了,現在應該還能趕上回家吃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陸銀灣搬到鹿鳴公館,向朝曦竟然變得沒那麼牴觸回到那所房子裡,或許是因為那樣的大房子人多了,也就有了些人氣兒,變得沒那麼令人覺得陰冷,孤獨,也或許是因為些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