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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兄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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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孟與青遙離開東海王府後,徑直就到殷淵在建康的住處,到了地方才發現殷淵已不在此處居住了。四下打聽才在十字東街找到了殷淵的新住處,諾大的一座宅院,毫不遜色於徵西將軍府,雲孟感嘆道“殷兄看開真是今非昔比了。”

只見府門緊閉,上懸文思別院匾額,看似卻又不像將軍府宅。雲孟親自上前輕叩門環,不一會兒,一個內侍打扮的年輕人將角門開開,打量一番雲孟,細聲細氣道:“公子何事?”

雲孟未有怠慢,拱手道:“請問,這是殷大人府上嗎?”

內侍答道:“正是,請問你找大人有事嗎?”

雲孟又道:“在下姓雲名孟,與殷大人乃是結拜兄弟,今日我從荊州趕來,特來拜會我家兄長,還請勞煩通稟一聲。”

“哦,您就是雲孟公子,請恕奴才眼拙,沒認出您來,殷大人早就吩咐過,若是您來了要奴才們好生接待,快快請進,快快請進。”內侍連忙躬身施禮道。

雲孟跟隨內侍進了院內,沿遊廊來到正堂,內侍請雲孟先坐,又敬上香茶,道:“公子且在此稍等,適才大人被會稽王請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府。”雲孟道謝。

也就是兩杯茶的功夫,就聽到院中有人高喊“哈哈哈,賢弟、賢弟,你可算來了。”

來人正是殷淵,雲孟連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兄弟二人在門廳相遇,雲孟對殷淵拱手施禮道:“兄長一向可好,小弟今日來看望你了。”

殷淵一把拉住雲孟道:“賢弟又是如此多禮,方才聽下人說賢弟來了,為兄高興極了,原本滿腹鬱悶都已拋到九霄雲外了。來來來,賢弟咱們進屋慢慢聊。”

殷淵又吩咐手下準備酒菜,今日要與雲孟一醉方休。二人攜手一同回到正堂落座,此時青遙也上前給殷淵請了安,三人寒暄了一陣。

殷淵問道:“為兄一月前回到建康,還到徵西將軍府找過賢弟,可是卻得知賢弟隨桓大人去了荊州,為兄還愁如何才能找機會見見賢弟呢,沒想到今日賢弟倒是先來看望為兄了。”

雲孟笑道:“小弟也是思念兄長啊。只是師母患病,家師要返回荊州探望,小弟定是要隨家師回去的。說道此次來建康,還是因為家師交代了一份差事,小弟也才順便可以與兄長見上一面。”

殷淵道:“是嗎?”

雲孟繼續道:“小弟還得給兄長道賀啊,聽說如今兄長又新任平南將軍之職,可謂是節節高升了。”

殷淵道:“賢弟訊息可是夠靈通的,想必又是徵西將軍告訴你的吧?”

雲孟答道:“這些訊息正是從家師口中得知的,莫非有何不妥?”

殷淵沉思片刻道:“沒什麼,沒什麼,如今賢弟來了,你我兄弟二人就應該好好高興高興,其他煩心事暫不必管它。”

此時內侍來報,說酒席已準備好了,殷淵便帶著雲孟來到內堂,就見擺了滿滿一桌酒菜,冷熱葷素,甜點果品樣樣不少。

雲孟感嘆道:“兄長你這排場是越來越大了,依我看徵西將軍府也比不上兄長這裡啊!”

殷淵笑道:“賢弟誤會了,為兄並不是喜好浮華之人,這座宅院乃是會稽王的一處別院,只是為兄在建康還無府院,殿下就將別院先借我暫住,至於這滿桌酒菜,賢弟大老遠打來看望為兄,不招待的好些,為兄心中可是過意不去的。”

雲孟也笑道:“原來如此,方才小弟還納悶,這將軍府中怎麼會有內侍呢?”二人又是哈哈大笑。

二人坐定,吃了幾杯酒後,雲孟道:“兄長,別嫌小弟多問,兄長能在短短數月官升兩級,一定是有了什麼大作為,兄長不妨今日也給小弟講講在揚州之事,如何?”

殷淵也笑道:“什麼事都瞞不過賢弟啊!的確為兄在揚州辦了一件大事,今日並無外人,倒也是可以說給賢弟聽聽。”

雲孟立刻放下杯筷,端坐聆聽。於是殷淵就將他在揚州如何暗查杜爍貪腐一案,詳詳細細的給雲孟講了一遍,雲孟聽得入神,表情也隨著殷淵的講述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義憤填膺,時而有開懷大笑。

殷淵講罷,雲孟感慨道:“原來兄長去揚州巡察是假,按照調查貪腐大案才是真啊!”

殷淵也道:“這樁案子著實是棘手的很,要是沒有裴興和楊通從中協助的話,後果確實是很難預料啊。”

雲孟道:“是啊,不過兄長每每能在關鍵時刻將不利轉為有利,又能從千頭萬緒中找到線索,還是說明兄長真的是高人一籌啊。就比方說,若沒有兄長那一劑古方醫好了楊通老母怪病,怎能打動楊通,使其成為兄長的一大助力。”

殷淵道:“賢弟過譽了,其實像裴興、楊通這樣的有志之士還有很多,只不過如今官場風氣汙濁,很多人才不是被埋沒,就是求自保而逃避。至於那劑古方,倒是得益於為兄那幾年對醫道的專研,關鍵之時確實可救人性命啊!”

雲孟笑道:“兄長真高人也,不僅是有妙手回春之能,又具上醫醫國之才啊。倒是小弟對那些古方、古法頗有興趣,兄長能否割愛,將所藏書籍借與小弟拜讀一二啊?”

殷淵一拍大腿,輕嘆一聲道:“賢弟不提此事還好,提起此事為兄就悔恨萬分啊!”

雲孟問道:“兄長為何如此說啊?”

殷淵道:“賢弟有所不知,為兄那日見形勢大轉,久壓在胸口的鬱悶一下子都沒了,一時興奮過頭便多飲了幾杯,癲狂起來,竟然將整箱醫道古籍都給燒了,後來據下人們講,當時他們攔都攔不住,為兄一邊燒書,一邊還叫嚷著書已無用。哎,說來真是羞愧啊!”

雲孟也笑道:“兄長,也是真性情啊,只是那些書燒了確實可惜。那麼後來朝廷又是如何處置杜爍一黨的呢?”

說到此處,殷淵面色似乎有些凝重,輕推了一下碗筷,起身在房中踱了幾步,輕嘆了一聲。

雲孟見狀也站起身,走到殷淵近前問道:“兄長為何如此,莫非其中有了變故嗎?”

殷淵道:“一言難盡啊,原本一切都進展的頗為順利,鐵證在手,杜爍侵吞一案也一一做實,建康和揚州共一十三名文武官員涉案,其中也京中度支尚書、侍郎等大員,一干人等俱都招認,也均被收監。本以為此案終可以塵埃落定,可誰知,就在五日前,杜爍在獄中指名要見為兄,為兄覺得可能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估計是杜爍還有什麼後話想要交待,便到大獄中見了他,杜爍見到為兄講了一番話肺腑之言,令為兄原本的輕鬆,一下子全都沒了。“

雲孟問道:”杜爍究竟說了什麼,讓兄長如此憂慮?“

殷淵道:“杜爍講他自知命不久矣,但若是落得個貪官的名聲,卻心有不甘。他家三代為將,戰功赫赫,他雖驕橫但絕非是個貪官,這一點他請我務必相信。他告訴為兄這案子背後其實還有極深的背景,他也只是其中的一環。只是因為一個‘義’字,他卻不能講,有朝一日若是為兄能夠查到真相,便都明白了。杜爍說只因敬佩為兄的為人,故而臨死之前想與我見上一面,他還勸為兄要儘快遠離官場,說我為人太過忠耿,只怕最後下場還不如他啊。”

雲孟笑道:“兄長難道就因此而鬱悶,是不是思慮過多了。”

殷淵又嘆一聲道:“賢弟不知啊,那日為兄見過杜爍後,當日晚間杜爍就在獄中懸樑自盡了。你說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雲孟道:“竟會如此,是杜爍畏罪自殺,還是因為何人何事而不得不閉嘴?”

殷淵道:“賢弟與為兄想到一處了,杜爍這麼一死,反而倒是說明這樁案子還沒有真正結束,也許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未浮出水面。”

雲孟又道:“是啊,兄長既然有此疑問,就應儘快將這些疑點向會稽王殿下稟報。“

殷淵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道:”為兄哪裡敢耽擱,立刻就將這些發現和想法向會稽王稟報了,可是會稽王的態度卻是讓人琢磨不清,殿下只是稱讚我心思縝密,但是否再繼續深查此案卻隻字不提。”

雲孟也疑惑的問道:“這樁案子不是殿下命兄長去查的嗎,為何發現了新的線索卻不再追查?依小弟看這其中似乎大有文章,莫不是會稽王對兄長有所隱瞞?人心叵測,兄長還是需多加小心啊。”

殷淵聽了雲孟之言倒是笑了:“賢弟關心為兄,為兄自是知道,只是賢弟多慮了,殿下的為人為兄還是相信的,殿下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暫不便與我講。卻是當今朝局內耗太重,如此下去遲早會傷了國之元氣啊。”

雲孟又道:“既然兄長心中已有乾坤,那就是小弟多慮了。只是現今官場風氣豈能是兄長一人之力就能夠扭轉的。唯有朝廷痛下決心整治吏治,不拘一格啟用天下才俊,打破世家獨大的局面,才有可能再現中興。”

殷淵道:“賢弟講的都對啊,只是想要實現又談何容易。當今天子體弱多病,已久不問朝政,表面上看現在是由會稽王打理朝政,其實現今的大晉卻是各方勢力暗流湧動,王、謝兩家自是不用多說,就連賢弟的恩師桓大將軍也是稱雄一方。想要像賢弟所言整治吏治又談何容易。”

雲孟解釋道:“兄長,家師所為卻是在為恢復江山,並無獨大之心啊?”

殷淵又道:“賢弟所言為兄也明白,為兄打心底也願意相信桓大將軍是一位真英雄,但既然桓大將軍恢復江山之志,為何朝廷三番五次召請大將軍進京輔政,甚至許以左丞相之職,大將軍都推辭不受呢?難道真如朝中傳言,說桓大將軍是擔心失了兵權而不願進京嗎?若真是如此,那與王、謝之輩又有何區別。”

雲孟聽殷淵這一番話,心中是說不出的一種不舒服,低頭沉默不語。殷淵見狀笑道:“為兄方才多飲了幾杯,竟是些酒話,都是些胡言亂語,賢弟莫要往心裡去。”殷淵話雖如此,可雲孟哪裡能攔得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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