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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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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文呵呵一笑:“哪裡,我上山找的是用於烹調的草藥。茴香、砂仁、白芷、山奈、丁香、草果皆可做調料,煮肉烹魚去腥除羶。”

“原來如此,好,到時候我領你去,幫你採藥。”看著屋前的兩棵石榴樹,如今是光禿禿的,只等到春暖花開,很快就會發芽,等那天氣一天暖似一天,便會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落日餘暉染紅了大山,染紅了山路邊的小河,染紅了這座山間小院,小壯跑出門,就看見坡上的小叔小嬸正站在院外看夕陽,於是便找了半山坡上的最高處,兩手做喇叭狀,“小叔,小嬸,俺娘說了飯都做好啦,讓你們下來吃。小叔小嬸,你們聽到了沒?”

山谷裡迴盪著小壯的聲音,保忠趕緊大聲回道:“知道了,小壯,我們這就下去。走,咱們下去吃飯,爹孃說了,咱們年前都不用開火,過完年再……”

靜文聽了點點頭,隨著保忠下了山坡,來到公婆家。徐家的日子不錯,是村子裡為數不多的一日三餐的人家。趁著天還亮堂堂一家人趕緊吃飯。大姑姐在吃完午飯的時候,就和姐夫回了家,老二一家在他們自已家吃的飯。

吃過飯,收拾了桌子,徐老爹留下保忠和靜文,老大兩口子說話,先衝著小夫妻說著:“明兒是你們回門的日子,你們娘把回門禮都準備妥了。明早點走,從門口路過,把禮捎上。”

又轉臉對自家老大保孝兩口子:“明兒你們早起做好飯,讓老三他們過來吃,吃罷了早飯,好早早的走,親家等著閨女女婿回門子吶,還有那些老禮,做哥嫂的給他倆說道說道,別失了禮,落了咱兩家的面子。”

保孝兩口子忙不迭齊聲應道:“曉得了,爹,您放心,兒子(兒媳)保準把事情都辦的妥妥當當的,落了兩家的面子,那不能!”“嗯,這個爹信,你這個掌家的大媳婦,一向做事都妥帖得很,想的也周到,不過白囑咐兩句,做老家兒的或許都這樣,呵呵!”

等著徐老爹說完話,夫妻倆出了門。太陽落到了山的後面,只留下遠處的幾縷餘暉,白雲被夕陽照得通紅。夫妻倆站在門口望著西方,玫紅漸漸幻化成一抹乾淨美好的粉藍,夕陽盡顯最完美的餘韻。

\"瞧,多麼美的晚霞。\"靜文輕聲讚歎,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保忠輕輕握住靜文的手,微笑道:\"是啊,就像我們的生活,雖有陰暗,但總有美好的晚霞等待我們欣賞。\"

他們並肩而立,靜靜地欣賞這落日的餘暉,彷彿這一刻,時間已經靜止,只剩下他們和這美好的晚霞。夕陽的餘暉漸漸散去,天空被深藍色的夜幕覆蓋。夫妻倆轉身回到屋裡,點上了一盞油燈。

燈光搖曳,為小屋投下一片溫暖的光影。靜文輕輕整理著床鋪,保忠則拿了一本書,湊近油燈看著。

突然,窗外傳來了一陣“撲稜撲稜”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擊著窗戶。夫妻倆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詫異。靜文放下手中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掀起窗扇。只見一隻小鳥掙扎著落在窗臺上,翅膀似乎受了傷。

靜文心中湧起一股柔情,她輕輕撫摸著小鳥的頭,溫柔地說:\"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小鳥似乎聽懂了靜文的話,停止了掙扎,靜靜地趴在窗臺上。

保忠也走過來,仔細檢視了小鳥的傷口,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些藥粉,小心翼翼地給小鳥敷上。小鳥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善意,微微閉上了眼睛。

夜幕降臨,夫妻倆決定讓小鳥在溫暖的屋內過夜。靜文找來一個小筐子,鋪上柔軟的布,為小鳥做了一個臨時的窩。保忠則在一旁安慰著靜文,告訴她小鳥會很快康復的。

窗外,月色如水,灑在小屋和窗臺上,與屋內的燈光交相輝映,營造出一種寧靜而溫馨的氛圍。

第二天清晨,夫妻倆醒來,立刻去看望小鳥。它的翅膀雖然未見起色,可整體上看來,已經精神了不少。看到這一幕,靜文和保忠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們知道,這隻小鳥慢慢地就會恢復健康,重新飛向藍天。而他們的生活,也會像那絢麗的晚霞一樣,雖有陰暗,但總有美好等待他們欣賞。

靜文和保忠來到徐老爹這裡的時候,大嫂已經煮上了粥,徐家的日子本來富裕,這過年了,這吃食自然要比平時更好一些,還有最小的保忠也成了親,日子更是越來越富裕。

這回門的日子,遇上了難得的好天,雲淡風輕,天高日朗。小夫妻收拾妥當,來到坡下爹孃家,徐老爹老夫妻倆,早已經起了正在堂屋說話,大哥帶著大壯二壯正往車裡搬給親家的回門禮。

二哥二嫂也趕了過來,二哥一邊幫忙,一邊心裡的不滿與怨氣越聚越多,彷彿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也不敢在爹孃兄弟面前說什麼。但是臉色卻顯得異常悻悻,彷彿整個世界都欠了他什麼。

二嫂則是一邊搬著禮物,一邊在心裡暗暗抱怨。她看著那些一樣接一樣的回門禮,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彷彿這些禮物都是她的負擔一般。然而,她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和抱怨,因為公婆都在場,她可沒有這個膽量去叫板。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奈和不滿。

院子角落的牲口棚裡,家裡的大青騾子正吃著混著噴香兒料豆的草料,大口大口地吃,嘎嘣嘎嘣嚼的老響,吃著吃著還仰起頭“嗯啊嗯啊”叫著,表達它吃得美吃得滋,接著繼續低頭繼續猛吃。

吃過了早飯,小兩口被家裡人簇擁著出了門,坐上了騾車,趕車的是家裡收留的孤寡老人老餘頭。

只見他將鞭子一揚,在半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吃飽喝足的大青騾子便撒開四蹄,先是慢慢跑起來,出了村,到了寬敞的山路上,撒著歡兒地跑起來。

大青騾子吃美了,不用揚鞭自奮蹄,馱著三人和滿載禮物的騾車,輕快地奔跑在山路上,不時地叫上兩聲表達它自已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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