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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找了個飯館坐下，點了幾盤炒飯蓋飯，飯還沒上來，崔隊長已經雙手一攤，很是鬱悶地訴起了苦：
“這麼說吧，我感覺，範老他好像壓根兒就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反覆詢問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他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可他一直就是答非所問...”
“會不會是他感覺太羞恥了，所以不敢正面回答你們？”
沈寧玉搖頭：“不像，依我看，他應該是根本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你們是說，這位範教授不但眼盲耳聾，記性還很差？”
“不不不，他記性可一點不差...其實我們和他會面，根本就沒來得及跟他說上幾句話，全都是在聽他說。”
“他說？他說了些什麼？”
“說了好多，他一會兒要我跟什麼農研院的誰打電話，催問什麼種子實驗的結果，一會兒又要我跟什麼大林村的支書打電話，詢問什麼防蟲害效果，還有好多我都記不清了，好像崔隊長都給記下來了...”
“總之不是莊稼，就是土地的事。也難為他心裡能存了那麼多事。”
“但關於他摸屁股的事，就是一句沒說是吧？”
“也說了一點，但據他所說，根本就記不清...不，不是記不清，是他根本就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他轉身的時候，在他身後那個人突然推了他...”
“而他要掏眼鏡看對方的時候卻發現鏡片碎得一塌糊塗，連助聽器也失效了，然後就在一片亂糟糟的情況下被圍了半天，然後被帶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已是進了看守所。”
周致遠忍不住笑了：“這話你們信嗎？”
崔可恕一手拍在桌子上，“我倒是很想相信啊，但車站大廳的錄影可不會騙人！”
“而且這次可不是什麼紅外攝像。大庭廣眾的，連他的手怎麼伸出去，怎麼貼到那小丫頭的溝...貼到對方的臀部，都拍得一清二楚！這叫我怎麼信他的鬼話？”
“等一下，這裡有個問題。”蕭元誠突然叫停，“你們說，被他摸的那個女生竟然站在他的身後？而範老是轉過身去摸了她？”
“對啊。”
“這也太奇怪了吧？站在他身後，怎麼會被摸到臀部，難道範老伸手繞過她去摸的嗎？”
“當時那個女生正好放下揹包，然後側身蹲下去在包裡找東西，而範老則轉過身，彎腰，附身，伸手，一氣呵成地摸向目標！”
“唉！膽量之雄壯，氣焰之囂張，行動之果敢...就我平生所遇的各種罪犯中，實在是出類拔萃！”
“蹲下去找東西？”蕭元誠皺起眉問：“她是怎麼蹲的？”
“你怎麼關注起這個來了？”崔可恕一邊說，一邊站到旁邊，蹲了一下，“就這麼蹲的啊。”
蕭元誠沒再發問，但眉頭皺得更高了，接著又掏出手機一陣搜尋。就在同時，崔可恕的手機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直接走出店門去接電話了。
另一邊的周致遠問：“說到底，範老到底同意打這場官司了嗎？”
沈寧玉回答：“應該是同意了。”
“應該？”
“反正到最後，我只能很著急地問了他一句，到底同意不同意起訴對方。可他好像沒聽清，只是很籠統地點了一下頭...甚至他到底有沒有點頭我都不敢確定...”
“你們這事辦的...唉，真是傷腦筋！”
“這不能怪我們啊，我們有很多問題要問他，他又有很多事要囑咐我們，這交流根本就是亂七八糟！而看守所的會面時間又那麼有限，我能怎麼辦啊？”
剛說到這裡，崔可恕走了回來，坐下就說：“剛接到上級指示，如果今晚還找不到解決事件的辦法，明天就上法院。”
“明天？法院開庭有這麼快嗎？”
“特事特辦嘛，現在事情影響面太大了，範老的地位又那麼特殊，所以必須馬上解決此事。所以這次庭審還將在公開平臺上進行直播，而上級也指示你們一定要做好準備，盡力打贏這場...”
“你打住！”周致遠搖手一擺，“我們可不是你們那兒的編制人員，什麼時候有上級了？”
“就因為你們不是編制人員，所以說是指示，要不就該命令了！總之這場官司只能贏不能輸，否則你倆小子以後也別在本市混了。”
“這是你們上級的意思？”
“最後一句是我的意思。”
“那我們不如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反正也要去旅遊了。”
“這個隨你們，你們想走我不攔你們，但鑑於你二人的特殊性，一應出行的交通工具都必須受警方監控，所以如果你們想走，就真的只能靠走的了。”
“不是崔哥，你真賴上我們了啊？咱做事得講點道理吧？你要我們給你打官司，至少得讓我們準備準備吧？可這明天就開庭，我們哪有時間準備？”
“那有什麼？對方的律師和你們一樣沒辦法準備。”
“對方？你是說那個女生都已經找好律師了？”
“不錯，而且人家已經向法院遞交了起訴書，所以現在已經用不著你們想辦法起訴對方了，而是要應訴！由於此案影響力極大，法院那邊也明確回應，這次庭審將會公開直播。”
一直在搜尋手機的蕭元誠插口說：“崔哥啊，這麼說起來對方等於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我們卻一直在浪費時間啊，這官司就更難打贏了。”
“啪！”沈寧玉突然一拍桌子，大聲問：“你們倆這是怎麼了？不就打個官司嗎？而且還是這麼個見義勇為的好事，怎麼就前怕狼後怕虎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連我都不如！你們這樣還對得起祖師爺嗎？”
“這個和氣概，和祖師爺都沒關係，我們總要為當事人承擔和負責吧？而且還要直播啊...”
“唉，算了。”崔可恕一聲長嘆，“這對他倆來說也確實是個難題，畢竟他們的本事也有限，遇到強大的對手知難而退，怕丟臉，這也是常情。”
蕭周倆人還是沒說話，但臉色都在一瞬間冷了起來，眉頭高皺。
沈寧玉察言觀色，馬上明白了過來，很配合地問：“崔哥，這回的對手是誰啊？”
“唉，明珠事務所的張佑心。”
“什麼？”蕭周倆人同時一驚，面面相覷，又同時發問：“竟然是她？”
沈寧玉當然不知道張佑心是誰，但仍然很配合地說：“哇，原來是張佑心大律師啊，這麼厲害的人物出場，可不得了。我看我們確實要避一避...”
“啪！”這回拍桌子的是周致遠，他甚至很是激動地站了起來：“她厲害個屁！不，她就是個屁，崔哥，啥都不說了，這官司，我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