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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陰暗、密閉、潮溼的地下室中,一股絕望的氣息正在蔓延。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萬春樓裡的青樓女子,她們每一個都生得亭亭玉立,有沉魚落雁之容。
之所以會進入青樓,就是因為命不好,若不是命運使然,誰會願意進去,以色侍人?
本來,她們的命運就已經夠悲慘了,卻沒想到還會遭受如此滅頂之災。
數天以前,萬春樓來了一群大家族的紈絝子弟。
對於萬春樓而言,紈絝子弟的到來也就意味財神爺的到來,她們自然是十分喜悅的接待了這些人。
然而她們卻是沒想到,這次接待,竟會是她們悲慘的開端。
在數天之後的一個深夜,當所有客人都離開之後,萬春樓正準備關門之時,卻是突然闖入了好幾個身穿黑衣,蒙著臉的神秘人。
那些蒙面人,一上來不由分說便是放出一陣迷煙,接著整個萬春樓的人都是陷入了昏迷之中,然後她們便是被帶到了這裡。
來到這裡之後,每天都會有兩個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紈絝子弟前來折磨她們。
那兩個人不僅強行玷汙她們的身體,還將她們之中,最出名的那位花魁,用刀斧活生生的砍斷手腳,然後還拉去餵了狗。
她們這些青樓女子都是不能修煉修煉的普通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景象?
這一連串的事情,對於她們而言,簡直就像是地獄一般,甚至比地獄還要恐怖。
就這樣,那兩名紈絝子弟整日以玷辱她們為樂,還時不時虐待她們,她們每個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疤。
這十幾名青樓女子,開始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一了百了。”有一名身穿綠色長裙的妙齡女子,看了看遠處的牆壁,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
這些天經歷的事情,早已讓她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此刻的她,多麼希望死亡早一點到來。
可惜的是,她們所有人的身上都是綁著沉重的鐵鏈,憑她們的力氣,根本拉扯不動,連自殺都成為了一種奢求。
“難道我們就只能等著那兩個人回來,不斷的侮辱我們嗎?”一名面容清麗的女子,躺倒在地上,頭髮被汙泥浸染,身下壓著汙穢之物,絕望的說道。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裡的絕大多數人早已絕望,連人類最基本的求生本能都失去了。
她們不知道該如何做,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下去,不知道生命該去向何處。
“噠噠!”
這時,地下室的通道方向,傳來了幾道腳步聲。
“他們又來了。”那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說道。
頓時,其他所有青樓女子皆是面如死灰,有幾個人甚至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命運。
“來吧,快點來,早點把我玩死,死了我也就解脫了。”那名躺倒在汙穢之物上面的女子說道。
說完,她的嘴角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有眼睛裡止不住的淚水,暴露了她內心之中恐懼的事實。
“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十幾個青樓女子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恐懼的神色,甚至有好幾個人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因為等會兒反正都會被強行撕破,還不如她們自己脫下,這樣死之前還能用衣服蓋在身上,留一點體面。
所有青樓女子都是將目光聚集到地下室的入口通道處,她們每一個的人眼睛都是變得無比通紅,連呼吸聲都是變得停止,有的只是她們心臟的撞擊聲。
在十幾個青樓女子的視線中,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地下室的入口處。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嘆氣,不多時,便是來到了她們的身前。
此時的靈明空,滿身的血汙,臉上也全是血漬,看起來十分的滲人,十幾雙眼睛,共同盯在靈明空的身上,久久之間,竟是無一人敢開口說話。
靈明空看著眼前的十幾位女子,儘管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看見這一幕時,還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世上竟有如此殘暴之人!
還好自己已經將他們擊殺,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生靈!
靈明空嘆了口氣,對著眼前這十幾位青樓女子說道:“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出去。”
寂靜,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嗯?”
靈明空感到無比疑惑,他以為這地下室中還有什麼人在保守,但是當他用精神力巡視一圈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都不走嗎?”
“呵!想怎麼折磨我們就直接來吧!不需要弄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是身上多二兩肉而已,我們什麼樣的沒見過?”一名頭髮十分潦草,面容悽美的女子說道。
此刻的她,早已是將自己身上的衣裙盡數褪去,似乎是準備主動迎接這非人的羞辱一般。
但只有那臉上鮮紅的烙印,在訴說著她之前的不屈。
“我說的是真的,我是來救各位姑娘的,那兩名紈絝子弟已經被我斬殺,姑娘們已經可以出去了。”儘管此時的靈明空已經十分疲憊,但他依然還是轉過了身去,保持住心境,努力不去回憶剛才所看見的畫面,沉聲說道。
“哐當!”
靈明空將地下室的鑰匙摔在地上。
強大的力道,直接將其摔成了兩截。
這些原本已經絕望了的青樓女子,眼睛裡猛然閃過一絲希望的光亮,但很快又是被掩埋了下去。
其中那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說道:“那只是一把鑰匙而已,即便摔斷了,也還可以有很多把。”
靈明空背對著她們,沒有往後看,只是緩緩的說道:“那你們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除非……你能將那兩人的頭砍下來給我們看。”那名女子繼續說道。
靈明空知道,那名女子口中的“那兩人”,指的自然便是錢古錢通兩兄弟。
於是,靈明空說道:“沒問題,不過我只能給你們看一個,因為另一個已經死在了青雲城商業街,要把他的頭拿過來,怕是有些麻煩。”
久久的沉默。
半晌之後,那名女子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一個也行……”
“好。”
靈明空點了點頭,然後便是沿著地下室的入口退了回去,他準備去將錢古的頭顱斬下,然後提過來證明自己確實是來救她們的。
待靈明空走了之後,這十幾名青樓女子的臉上,才終於是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那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開口問道:“你們……怎麼看待剛才那個人?”
“這不會是那些人耍的什麼陰謀詭計吧?想把我們騙出去,然後繼續折磨我們……”一名女子說道。
“我看也是,那個人滿臉是血,看著好嚇人。”一名身上的羅裙盡是破破爛爛,披頭散髮的女子說道。
“我看他身上穿著的,好像是那種十分昂貴的布料,一看就是大家族的人才穿得起的,他不會也是一名紈絝子弟吧?”
“你一說紈絝子弟,我就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那個人。”
聽到這話,那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眼神一沉,她急忙開口問道:“在哪兒見過?”
“我……有點不記得了,好像是在萬春樓……”
“我想起來了,他不就是之前和那些紈絝子弟一起來萬春樓,然後為了跟他們爭奪紅梅姐姐,被打死的那個嗎?”一名女子開口說道。
聞言,在場所有的青樓女子都是瞪大了眼睛。
一股恐懼的感覺,再次開始在地下室裡蔓延。
有位妙齡女子十分恐懼的說道:“那他是人是鬼啊?他不會是來報仇的吧?可是就算他要報仇,也不應該找我們啊,他應該找那些把他殺了的人才對……”
“哈哈哈!鬼來了?那可太好了,早點帶走我吧,我已經不想活了!”那名躺倒在汙穢之物上的女子,笑著開口說道。
那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恐懼之感,她將目光緊緊的盯向地下室的入口,過了一會兒後,便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認命了,開始等待死亡的到來。
大概一刻鐘之後,靈明空提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口袋,返回了地下室中。
靈明空看著眼前的十幾位青樓女子,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靜靜地走到那位額頭上有著蓮花花鈿的女子面前,將手中的口袋輕輕的放在那名女子的面前,然後便是轉過身去。
“這便是其中一人的腦袋,他的名字叫錢古,應該是你說的那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你可以開啟看看。”靈明空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聞言,那名女子不可思議的把頭抬起,她先是看了看眼前這個黑漆漆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這個血淋淋的口袋,她有些不太相信這就是那個一直侮辱她們之人的腦袋。
那名女子的嚥了咽口水,她雙手有些發顫的摸到那隻口袋上。
口袋裡,毛髮獨特的觸感,使得那名女子的手閃電般的縮了回去,她不敢相信,這居然真的是一個人的頭顱。
其他所有青樓女子的眼神,也是向那名女子手中的口袋聚集了過來。
難道里面裝著的,真的是侮辱她們的其中一人的頭顱?
所有青樓女子開始一同在心中暗想道。
“開啟它。”有一名青樓女子低聲說道。
這一刻,一絲希望開始出現在所有青樓女子的腦海之中。
“開啟它。”
“開啟它。”
“快開啟看看。”
……
一時之間,好幾名青樓女子都是開始催促起來。
就連那名躺倒在汙穢之物上面的女子,也是強撐著身體,緩緩坐了起來,她看向那個口袋,用手將口袋下面的鮮血沾到手指上,湊近鼻子聞了聞,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血,是血。”
聽到這話,所有的青樓女子都是將視線聚焦在口袋之上,她們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起來,既有希望之色,又有恐懼之色。
最終,在眾人的催促下,那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還是將口袋開啟了。
口袋裡的頭顱,在十幾名青樓女子的注視下,緩緩展現出來。
當看到那顆頭顱的相貌,確實是日夜不停侮辱她們的其中一人的之後,一道道嗚咽聲頓時在地下室裡響起。
每一個青樓女子的臉上,都是滴落出了滾燙的淚珠。
她們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活下去了,卻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人,將那些紈絝子弟殺了,並來救了她們。
她們終於走出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籠了,終於不再被死亡所恐懼。
“能活著真是太好了,嗚嗚嗚……”人群之中,有人哭喊道。
其他的青蓮女子也是紛紛跟著哭了起來。
唯有那名額頭上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哭出聲,她只是渾身顫抖著問道:“不知公子為何要救我們?”
靈明空看了看地下室的四周,這裡的每一處磚牆上,都是佈滿了暗紅色的血跡,錢古錢通兩兄弟不知道在這裡害了多少人,一旁在木架上,甚至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青樓女子在他來之前,必定遭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自然就應該由我來結束,讓你們受苦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隨後,靈明空便是將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和從錢古錢通兩兄弟那裡偷聽來的事後經過,講給了這些青樓女子聽。
這些青樓女子聽完後,原本因為劫後餘生而喜悅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一時之間,整個地下室再次變得安靜無聲起來。
她們本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還是不敢開口,因為她們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這名男子,看著就嚇人,說不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道武者。
要是把他惹不高興了,說不定,又會回到如同地獄般的日子中去……
只有那位額頭畫著蓮花花鈿的女子幽幽一嘆:“這件事不怪公子的,怪只能怪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本來就不算是人了,我們是賤民,賤民和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