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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蔣頭羞愧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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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的家齊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父親的話讓他疑竇重重,不讓抵押房產,那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紅梅見家齊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貼心的向前詢問:“老公,你從爸那回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發生什麼事啦?”

“哎,說不出來,總感覺爸不對勁,但是問他也不說。”

“是不是你想多了啊?有可能是你最近太焦慮了,要是實在不放心,最近就去爸那住,反正他那也有床。”

家齊估摸著自己是想多了,以他對父親的瞭解,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拖著不給賠償,然後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自己進局子。

“應該沒啥事,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家齊夫妻倆帶著孩子剛剛吃過早飯,鄰居王嬸就急衝衝的闖了進來,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王嬸,什麼事啊那麼著急,你慢慢說。”家齊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家、家齊,你爸,你爸他。。”王嬸上氣不接下氣,說了半天也沒把話說清楚。

“王嬸!我爸怎麼了!”家齊急死了,嘴上雖然還問著王嬸,但是腿卻早已飛奔出去。

家齊在看到父親的那一瞬間,崩潰的說不出話來。

父親上吊自殺了。

只見父親直挺挺的掛在那裡,雙眼圓睜,臉色烏青,舌頭伸出老長。家齊心痛如絞,他想上前把父親放下來,卻又不敢觸碰他的身體,彷彿父親是一個易碎的瓷器,一碰就會碎掉。

妻子和孩子也趕來了,看到這一幕,孩子嚇得大哭起來,妻子則是捂住嘴巴,眼淚不停的流。

家齊強忍著悲痛,把父親放了下來,然後抱著他的身體,放聲大哭。他想起了這段時間對父親說過的話,想起了小時候父親也會帶著他一起玩耍,想起了父親也曾為了這個家付出很多。可是如今,父親卻這樣走了,走得那麼突然,那麼決絕。

“爸,你為什麼要這樣啊?不就是二十萬塊錢嗎,兒子湊的出來!你怎麼那麼傻啊!你這下子讓我怎麼活啊!”家齊哭得撕心裂肺,一旁的妻子和孩子也哭得泣不成聲。

王嬸看著這悲慘的一幕,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嘆了口氣,說:“家齊啊,你爸他是不想拖累你們,才選擇了這條路啊。”

家齊聽了王嬸的話,更是悲痛欲絕。他後悔自己沒有多關心父親,沒有早點發現父親的異樣。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不孝,恨自己讓父親失望了。

“爸,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家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彷彿這樣就能減輕一些他的罪孽。

妻子走過來,抱住了他,說:“家齊,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了。爸可能只是自己心裡過不去這個坎,他一輩子都好面子,也許這種選擇是他覺得最好的。”

村裡的人聽到老蔣頭這那麼大的動靜,也都紛紛圍了過來,有人嘆息覺得好好一個人就這麼走了,有人唾棄覺得他做出那麼齷齪的事情落得這麼個下場也是活該。

人人都是看客,只有春燕父親也一同癱坐在地,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想訛點錢花花,結果竟然鬧成這個樣子。

家齊看到春燕爸爸也在一旁,立馬爬過去和他扭打成一團。

“你這個混蛋!都是你!是你逼死了我爸!你這個殺人兇手!!都是你!!!”

春燕爸爸聽到家齊這麼說,也是怒火中燒,本來他心裡還是覺得難受的,結果家齊幾句話竟然把事情全都推在他的身上。

“你那個噁心人的爹欺負我女兒!他死了是他自己沒臉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拿女兒清白換錢的人不配指責我爸!”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相互攻擊著,誰也不讓誰,鄰居們都使勁攔著,但是兩人都在氣頭上,一直扭打到沒了力氣才鬆了手。

家齊躺在地上,眼淚直流,神情呆滯的唸叨著父親父親。

紅梅心疼丈夫,跪坐在地上,抱著家齊的頭,默默的安慰著他,為他擦去眼淚。

這時鄰居的一句話提醒了他。

“家齊啊,你還是趕緊料理一下你爸的後事吧,這事可耽擱不得啊。”

家齊抹了把眼淚,趕緊站起來把圍觀的人遣散。

春燕爸爸也跟著人群散了,人已經死了,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這二十萬怎麼才能要到手。

春燕爸爸回到家以後,春燕媽媽立馬拉著他坐了下來。

“老公,咱別再提賠償的事情了,他們家老頭現在死了,別再刺激他們了。咱們就當冤有頭債有主了好嗎?”

春燕爸爸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為了這二十萬,自己一個月沒去上班,工作都被人辭退了,現在裡裡外外一毛錢沒拿到,還賠了個工作,那怎麼可以呢!

春燕媽媽知道丈夫在想什麼,她繼續勸道:“老公,本來春燕這個事情咱們是在理的,可是你這二十萬要的確實太多了,你知道最近村裡人都怎麼說咱們嗎?他們說咱們賣女兒,根本就不是想給女兒討公道,就是為了錢!現在那老頭自殺了,人家又對我們指指點點的說是咱們逼死的,說咱們也不怕遭報應。要我說,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咱們趕緊出去打工吧!不行就把春燕也帶上!”

春燕爸爸低著頭不說話,他覺得妻子說的有道理,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覺得吃了大虧。

可是不把這口氣嚥下去又能怎麼樣呢,自認倒黴吧要不。

再看家齊這邊,父親的突然離去讓他悲痛欲絕,每每想到父親是以這種方式走的,他的心裡便痛的說不出話來。

“紅梅,我!我好難受!我沒爸爸了!”

“我懂我懂,想哭就哭吧,哭吧。”紅梅抱著家齊,除了讓他放聲哭出來,她不知道還能怎麼安慰他。

家齊哭過之後,終於平復了情緒。他知道,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辦好父親的後事,讓父親體體面面的走。

父親弔唁的那天,家齊披著孝衣跪在地上一聲不吭,來往的親戚鄰居都勸他節哀,可他如何能節哀呢,從今往後他就是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的孩子了。

越想到這,他越傷心,在場的人看到家齊的樣子也都為之動容。

可這事終究是過去了,家齊一家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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