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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s木頭人,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據外媒科研資料統計,人與人相識的機率只有千萬分之五,相知的機率也僅僅是十億分之八。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陽光灑落在她的窗前,躺在床上的王美麗,蓬亂烏黑的頭髮,精緻白皙的五官,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揉了揉疲憊的眼睛,微微張開了朦朧的雙眼。
她回想著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默寫心事給星空,奈何星空不作聲。
想著想著,莫名的感覺有些心煩,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還在外地上班的她,經常會接到家裡為她安排相親的電話。
眼瞅著,又年關臨近,在家裡人的共同勸說下,她告別男友,提前申請交了辭職報告書,坐上了回冀城的大綠皮火車。
開啟包包拿出前不久男朋友剛送她的mp3,那磁性的嗓音,觸動心絃的歌詞,動聽的旋律,讓人流連忘返,不禁讓人想起那些回不去,而又無能為力的青春遺憾。
鄭源的歌聲,佔據了那個年代,一多半的記憶體硬碟,喜歡的音樂總是自帶催眠,王美麗很快便依靠在座位上,很快便睡著了。
一路上,經過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顛簸,終於回到了,美麗的家鄉——冀城。
坐在公交車上,透著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街上滿是冀牌開頭的車輛,她習慣性的捋了捋,遮擋眼矇的劉海,心裡瞬間增添了一份久違的親和感。
回到家後已是下午一點,父母專門為她做了一大桌子可口的飯菜,一家人邊吃邊聊,煩惱也隨之煙消雲散,吃過飯後,她躺在久違的小床懷抱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噩夢驚醒,看了一眼手機,是半夜的凌晨一點,睡意全無的她,拉開了窗簾,靜靜的躺在床上,仰望著繁星點綴的夜空。
滿天的星星,像是黑夜裡眨動的眼睛,又像一顆顆鑲在天空的夜明珠,一閃一閃地灑發出銀色的光芒。
王美麗情不自禁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美麗的夜空,雖然畫素模糊不清,但還是一臉愉悅的表情。
拍完照片後,習慣性的重新整理一下她的企鵝號,昨晚十點左右,附近的人裡,有個網名叫“灰色頭像”的男生,加了兩次她的企鵝號。
王美麗考慮片刻後,透過了他的驗證請求,正當她準備下線睡覺的時候,收到一條資訊
“你好!美女,很高興認識你。”
王美麗禮貌的回了一句
“你好!”
接著又收到一條回覆資訊
“美女,你是哪的?”
王美麗感覺這個人好無聊:
“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說完就將手機扔到一邊,不再理他。
隔天醒來王美麗又刷到兩條企鵝資訊,“恩,好的,不打擾你了,早點睡!”
“晚安!”
看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四十,王美麗放下手機,鑽在被窩裡心想:“
好久沒賴過床了,今天好好的賴次床。”
正當心裡有些小竊喜的時候,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我的寶貝閨女啊!你趕緊起床吃飯吧!老孃來看過你兩次了都在睡覺,沒捨得叫你。
剛才媒人又打來了電話,她知道你昨天回來了,說今天上午帶那個小夥子來家裡給你相親,雖然決定有些倉促,願不願意還是你自己決定,但人家要來,你必須得給人家見見面啊!閨女…。”
王美麗雖然一百個不情願,但又不好意思反駁母親,只能無奈嘆口氣點頭答應。
起床後,簡單的洗涮打扮一番後,王美麗站在鏡子前,梳理著烏黑的頭髮,用黑色的皮筋將頭髮紮了起來,捋了一下,自己剛才剪短的劉海,露出自信的微笑。
這時院子裡傳來,一連串誇讚房子和院子的良言善語,父母親急忙迎了出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帶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走了進來。
男子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五官端正,眼神明亮,身著白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雖然談不上多帥,看不上去也沒多麼的不順眼,用一見鍾情的眼神痴痴的看著王美麗。
四十多歲的媒婆,看到纖瘦白皙的王美麗後,不由自主地對其顏值爆表的她一陣誇讚,接著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男子,不長不短的或真或假的成就和家庭情況。
將男子帶到王美麗的面前,媒人藉著看看房子的名義向門外走去,片刻後,她的父母也跟著媒人走了出去,讓兩個孩子單獨說說話,能不能成是後話,這第一印象尤為重要。
十幾分鍾後,王美麗從屋裡走了出來,男子也跟了出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喲!這麼快就出來了。”
媒婆一眼就看出了王美麗沒看上他,趕緊沒話找話的來打圓場:
“兩個孩子都老實內向,不愛說話,你們互相留個電話,沒事了,一起出去轉轉,互相瞭解一下”。
媒婆和男子走後,王美麗很快給出了答案,相比來說她還是喜歡自己在外面談的男友,父母還是跟她講了一大堆的道理,打心眼裡不接受她的遠嫁,王美麗感覺一陣莫名的失落和心煩。
那個年代,網咖在村裡還是比較有限,女孩子一個人去上網,還是會被人說長道短,王美麗習慣性的開啟企鵝軟體,有好幾條未讀資訊,重新整理一下網頁後,是昨天剛加的網友發來的噓寒問暖,還有之前在外地交的男朋友詢問她父母的意見。
同齡的女孩子,無論心智還是思想,總比男孩子成熟的要早,當男友聽到父母不支援遠嫁後,一句:“收到”就不再說話。
王美麗看著手機上的自己和又高又帥的男友坐在公園裡的照片,想起他(她)們去錢塘江大潮遊玩的畫面,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讓她黯然淚下。
她看到最近剛加的那個網友連續發來的幾條資訊,她時不時的回上一句,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王美麗也難得清閒,只是敷衍的打發著時間。
一天兩天,幾天後他滿懷期待地約她見面,她回覆:
“不見,我有物件了。”
那個年代,這句話彷彿是滿懷期待聊天的終結者,瞬間他覺得有種相見恨晚,心裡謾罵緣分半天。
他進她的空間,看完了她的每一條說說和留言,相簿裡不論小學還是上班,全都附加著幾次都破解不開的密碼。
他也試圖問過幾次,她每次的回答:“都是保密,不讓你看。”
就這樣日復一日,只要他有時間總會主動找她聊天,雖然她愛搭不理,回覆資訊超慢,但他總是看到的第一時間逐條回覆,有事提前告訴她。
她雖然未知,手機那頭的人是有多無聊,每次上線資訊都是好幾條,偶爾會回上兩句,大部分也是有事回聊。
後來,直到有一天,父母讓她談婚論嫁,和之前的男友徹底斷聯,她才知道一個人,對心上的那種喜歡,是綿綿不絕不畏歸期的惦記和想念,也明白了一個人一輩子覥著臉,每天給別人發資訊的機率也僅有一次。
他每天都堅持和她聊天,他好想見她,不管多遠都想去找她,她都是推辭不見,直到有一天,她答應了只見他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滿心歡喜很早就在約定的地點等她,她們聊了好多話,她烏黑的頭髮,天使般的面孔,磁性的嗓音,白色的風衣讓她氣質翩翩,甚至每一個呼吸,都讓讓他暗中著迷。
人總是習慣性的在喜歡的人身上找優點,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嫉妒那吹過她臉頰的風兒,時間飛逝轉眼日落一半,她看看錶著急回家,他無法剋制愛慕已久的美麗佳人,忍不住去擁抱她,但被她拒絕。
場面有些尷尬不忍直看,他心跳加速鼓勵自己:“主動點,主動點,”
腦門一熱,兩人都嚇了一跳,他急忙收回鹹豬手。
王美麗俏臉一紅:“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最討厭動手動腳的人,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這是最後一次了,送我回家吧!”
他感覺莫名的心酸,伴隨著西落的斜陽暗暗自語:“碰巧我們一起看了日落,你沒看我,我也沒看日落。”
後來她再也沒有理他,幾個月後,她的空間說說曬出好多張結婚照片,那是他第一次看她穿的那樣典雅好看,她長的漂亮,氣質有佳,滿懷期待的眼神充滿了幸福與堅定。
他隔著螢幕看了許久,從早到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一刻他羨慕嫉妒她身邊的男子,不知是傷心還是憤怒的朦朧模糊了雙眼。
王美麗結婚當天早上,他開啟企鵝對話方塊發了一張寺廟的照片附加:“
今天一大早,
我特意上了一趟寺廟,
求你一生平安,
幸福永遠,
沒有人會知道,
因為除了你,
我只告訴了菩薩。”
之後的很多天,直到好幾年,她成百上千次的看過她的空間,從婚紗到兩個孩子的媽,她和他們的孩子們的幸福合照,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他也曾上千次的開啟企鵝聊天,即便積攢了千言萬語寫了又刪,最後還是忍住,一字未發。
你若過得安好,我怎忍心去打擾,想聯絡,又無法擺正朋友的位置,想見你,又沒有一種恰當的身份,終於點開那個右鍵,刪除不代表遺忘,只是我不敢貪心,更不敢奢求以任何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人海相遇,最終歸還於人海之中吧!
多年以後,農村全面實行城鎮化,他們的村子合到了一個鎮子上,她為了不給孩子們增添負擔,自己偷偷住進了鎮子裡的養老院。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年男子湊到她的耳邊:“
今天一大早,
我特意上了一趟寺廟,
求你一生平安,
幸福永遠,
沒有人會知道,
因為除了你,
我只告訴了菩薩。”
她眼眶一紅,一陣莫名心酸,其他人都低聲勸她:“離他遠點,別搭理他,他已經重度老年痴呆,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認不出來,瘋瘋癲癲看到陌生人就只會說這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