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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你怎麼了？”
柳雲華慌了，小四的臉也太白了，還冒著冷汗。
“我沒事，咱們快回去吧。”
柳雲裳緩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要緊。
幽露小築屋內。
錦瑟帶著三朵雲出去後，青蓮有眼色地揮退屋內服侍的丫鬟們，退下的時候還貼心地把門關好。
屋裡只剩母女兩人。
“昭昭，你受苦了。”程氏抓著柳雲昭的手眼中又浮起一層水霧。
“娘，不用擔心我。等我生下孩子，殿下還要晉我位份呢。”柳雲昭也帶了哭腔。
“好，好，這是喜事。我兒有出息。”程氏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個周良娣，是不是和你不對付啊？”
提到周氏，柳雲昭眼神暗了暗。
“周氏仗著家世好，經常不把我們這些低位嬪妃放在眼裡也是有的。”
“那，太子妃不管管嗎？”
柳雲昭苦笑，“殿下還需要福臨王助力，自然縱容周氏。娘娘與殿下夫妻一體，也不會對周氏怎麼樣。到底周氏不敢做出出格的事。”
“我看太子妃對你倒是親厚。”
“我與娘娘投緣，娘娘自然對我比旁人好些。”
柳雲昭展顏一笑，在家裡她是長姐，要護著讓著妹妹們。入了宮，太子妃像待親妹妹一樣待她，這也是她在這冰冷華貴的宮裡唯一的溫暖了。
“太子妃對你好，是不是想拉攏你？”程氏生怕女兒被人當槍使。
柳雲昭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太子妃出生高貴，與殿下夫妻情深，又有著兒女雙全的好福氣。她能圖我什麼？”
“就算她對我有所圖謀，我不是一樣要依附她？不然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日子要怎麼熬。”
程氏想想也是，岔開了話題。
“娘，家裡怎麼樣了？爹爹和大哥可還好？”
“好，都好，家裡一切都好，昭昭不用掛心家裡，好好安胎就是。”
“娘，給我講講家裡的新鮮事嘛，這輩子是不可能回去了，說不定也見不到孃的面了。”
“新鮮事？無非是馮氏那個賤人又有了身孕，一大把年紀了還能下蛋。哼。”提起馮姨娘程氏就來氣。
“娘何必因為這個生氣，孩子生下來總歸要叫您母親的。多子多福，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對家族有益的事。”
“道理我知道，只是馮氏得意洋洋的樣子讓人噁心。”
“還有就是你姨媽，嫁到青州去的那個，帶著你張健表哥來我們家借住一段時間，是不是馬上要會試了嘛。”
柳雲昭想了想，才回憶起這個表哥長什麼樣子。
“讓表哥住在後院，不方便吧？”
“嗯，你四妹妹提議，會試前讓你表哥住到書院去，又不耽誤複習，又能和寧哥兒有個照應。”
“四妹妹周到，我沒看錯人。”
“可不是，華兒太天真，性子又直率，要是有裳丫頭一半的機智，我也不擔心她嫁到婆家去受欺負了。”程氏發愁。
“華兒才十四歲，娘操心早了。”柳雲昭想了想，“二妹的婚事還是要麻煩娘操心，親事不定下來，對後頭幾個妹妹也有影響。”
“娘知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二妹。一個庶女，天天做著當宮妃的美夢，心氣高著呢。給她找婆家這事啊，不好辦。”
程氏嘆了口氣繼續說，“找個門第低的吧，她看不上。門第高的呢，又看不上咱們家。你爹還有把她嫁給下屬做續絃的想法呢。”
“做續絃也行，好歹是正妻。咱家出一個皇家妾已經夠了，妹妹們還是風風光光地做當家主母吧。”
“害，她才不領你的情呢。她巴不得嫁到皇家，讓我們都向她跪拜。”
“嫁到這冷冰冰的皇宮有什麼好的，要是可以，我還想和二妹換換呢。能在娘身邊多待一年，我求之不得呢。”說罷靠在程氏的肩頭。
“你呀，”程氏親暱地點了點女兒的額頭，嗔怪道“都是要當孃的人了，還是孩子心性。”
柳雲昭撒嬌，“我永遠都是孃的孩子。”
透過硃紅色的窗欞望著院子裡的桂樹，初春剛剛發芽，已經有鳥雀圍著它嘰嘰喳喳了。柳雲昭不由得傷感起來。
“皇宮就像一個華麗的籠子，我再也出不去了。家裡發生什麼我都不知道，要是能和家裡通訊息就好了。”
“哦，對！”程氏激動起來。
“宜哥兒前些天還和老爺說不科舉了要當皇宮侍衛，可以暗地裡傳遞訊息。被老爺罵了一頓，說不務正業，我倒覺得可行。昭昭你說呢？”
柳雲昭眼前一亮，這個方法可行。
“二弟科考艱難，這也不失為一條路。父親還是太古板了，御前多少侍衛是大家族出身，咱們家的兒郎為何就是不務正業呢？這樣一來家裡給我傳訊息方便，二來二弟也不必賦閒在家，要是能建點功，調到御前也指日可待啊。”
程氏聽著也心動，這幾個月收不到女兒一點訊息，只能白白擔心。要是能有家裡人可以傳話，她的心也可以稍安了。
“好，等回去我就和你爹商議，一定讓宜哥兒當上侍衛！”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
柳雲華推門而入，“娘，娘，姐姐，我有事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