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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急。
顏柔玉還沒睡著,突然聽到外間有奇怪的動靜,她猛的坐起來。眼睛驚喜的看著出現在床前的人,“姐姐,你來了!”
“辛苦姐姐只能晚上來找我。姐姐坐!”
顏柔玉激動興奮,扭了扭屁股,拉開被子:“姐姐,外面風大冷。你要不要躺著?”
顏雪靈嬌媚漂亮的臉蛋,此刻冷冰冰,無情冷漠盯著她。
可惜天黑沒點燈,風大月暗,顏柔玉看不見。
她的語氣雀躍歡喜,又道:“姐姐,來吧!我們一起躺著!”
“我洗了澡的,香的不髒!不信你聞聞。”
白白的手臂遞到面前。
顏雪靈眸光閃了閃,她只需要輕輕一動手,就能折斷它。
“嘶——突然好冷!”
顏柔玉後知後覺,哆嗦著縮排被子裡。雙眼還巴巴的望著她,“姐姐?你怎麼一句話不說。”
脆弱的!
愚蠢的!
軟綿綿的,一點威脅都找不出來。
顏雪靈坐在床邊。
顏柔玉立馬貼了過來,抱著她胳膊,腦袋在她肩頭上蹭了蹭。“姐姐冷不冷?我給你暖暖!”
垂眸看著顏柔玉,眸光幽冷無情。
顏雪靈冷冷喊她:“顏柔玉。”
“嗯?”
“你不想嫁小郡王。有沒有想過,藉此機會,嫁給賢王。既能擺脫娃娃親,又能一步登天,更尊貴!”
顏柔玉驚呆睜大眼,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她急切拒絕:“不行!不要!我誰也不想嫁!”
顏雪靈眯起眼,“為什麼?”
“小郡王不是好東西!”顏柔玉語氣十分篤定,滿滿的厭惡不喜。
然後略有遲疑,喃喃道:“聽說賢王不錯,是個好人!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更何況他還是姐姐的未婚夫!”
顏雪靈審視顏柔玉的表情。
她們離得很近,看的很清楚。
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在她身上,找不到假小姐的一丁點影子。
死亡,真的能改造一個人?
顏雪靈眸光閃爍,繼續問她:“若你解除了娃娃親,不用嫁給小郡王,你會做什麼?”
“我,我可以跟著姐姐嗎?”
“為什麼?”
“我一直想要個姐姐!”顏柔玉嘿嘿一笑,語氣垂涎花痴:“姐姐是我見過最漂亮!最美麗!最迷人的女孩子!”
顏柔玉往顏雪靈身上蹭了蹭,鼻子嗅嗅:“姐姐,你好香啊!”
色女!
顏雪靈面無表情,抬手推開顏柔玉。
顏柔玉委屈巴巴,無辜的問她:“姐姐,你不喜歡我嗎?”
顏雪靈站起來,冷冷看她:“你曾經說,你不是顏柔玉。那麼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唔,大家喊我小玉兒。姐姐也可以這麼喊我!”
“小玉兒?”
顏柔玉激動的連連點頭。
顏雪靈似笑非笑,冷不丁的問她:“你是借屍還魂嗎?”
顏柔玉沒回過神,下意識點頭,“嗯嗯!”
反應過來,顏柔玉又連連搖頭,她糾結的咬咬牙,最終選擇坦白:“姐姐,如果!如果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我們都是書裡的人物,你信嗎?”
“我是從書外來的,我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
顏雪靈:……
她相信她不是顏柔玉,是小玉兒。
但是這孤魂野鬼,編故事,編的好爛!
“姐姐,我說真的!”
顏柔玉從床上爬起來,信誓旦旦舉手發誓:“姐姐,我沒騙你!”
還挺執著!
顏雪靈好笑:“那你說說,未來會發生什麼?”
顏柔玉左顧右盼,屋裡就她們兩。
她光著腳下床,湊到顏雪靈耳邊,悄悄說:“賢王會稱帝,統一九州三國!但是他英年早逝,活不長久!白白被小郡王撿了便宜。”
什麼?
蕭瑾會死?
顏雪靈下意識呵斥,“荒謬!”
顏柔玉急了,“真的!所以一開始,我才勸姐姐不要嫁給他,守活寡好孤單的。”
“胡說八道!你再咒他,別怪我不客氣。”
“好的。”
顏柔玉委屈巴巴,伸手捏住自己嘴巴。
顏雪靈突然心煩,冷冷瞥了她一眼,“睡吧!我走了。”
“姐姐……”顏柔玉才張嘴,顏雪靈已經一閃身,跳出窗消失了。
顏柔玉嘆口氣,低頭對對手指,委屈嘀咕:“人家說的是真的。但是,但是姐姐如果真的要嫁,那我希望賢王能長命百歲!給姐姐幸福!”
這話,顏雪靈聽不見。
她回到自己屋裡,阿鳶和碧羅全圍上來。她們埋伏在暗中,聽見了前面的對話。
碧羅問:“主子,您真信她的話?”
“她和顏柔玉沒有一點相似處。比起鬼門關走一遭,大徹大悟改邪歸正。我更相信,她是孤魂野鬼附身,才會這麼天真好色,滿腦子離譜的想法。”
顏雪靈眼底閃過冷光,“她若是演戲,那也太出神入化。當個假小姐,浪費了。”
“接下來的計劃,還用得上她!且監視著。”
碧羅和阿鳶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然後碧羅問她:“夜深了,我服侍主子安寢吧。”
“嗯。”
顏雪靈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收拾好躺在床上,碧羅並未離開。她半跪在床前,眼神溫柔看著顏雪靈,“主子,您似乎很在意賢王的生死。您已經見過他了?”
顏雪靈抿唇不語。
碧羅又問:“之前睡不好,也是因為他?”
“碧羅,你別問了。我想睡了。”顏雪靈翻過身,背對著她。
碧羅眼底瞭然,起身退下。
走出門看著夜空,大風過去,月亮露出圓盤。
她的小主子心不靜,要開竅了!
這個人是賢王。
還有五日,要嫁的也是賢王。
碧羅喚道:“阿鳶。”
阿鳶眨眨眼,“碧羅姐姐有什麼吩咐?”
“我書信一封,你想辦法,儘快送到樓主面前。”
“嗯嗯!”
天亮了。
離大婚還有五天。
蕭晟元一早進宮,完善阿鳶的身份問題,又送了十多箱財寶給顏雪靈。
下午,皇后、華貴妃等人邀請顏雪靈姐妹賞花遊園。
晚上,萬福宮的監視又翻了一倍。
且有陛下聖旨,顏雪靈專心備嫁,不得再離開萬福宮半步!七皇叔也不能帶她走!
離大婚還有四天。
郡主蕭芙蓉進宮。
她見到顏雪靈,笑容明豔大方,眼神卻陰冷淬毒。
蕭芙蓉熱切的說:“顏雪靈,你沒有朋友,本郡主進宮來陪你!大婚之日,本郡主親自送你出嫁!”
“之前的事,咱們可就一筆勾銷了!”
顏雪靈眼神冷冰冰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