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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楓一邊替他理好衣服,一邊兒道:“阿良,你已經長大了,往後便不能再像曾經那樣了。”
祁良剛被師尊帶回來的時候年紀還不算大。
如果真被那個化成富商的百年大妖給得逞了,別說身子髒了,他可能活都活不了。
或許是因為他那時候年紀尚小,又或是因為他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平素裡拒人於千里之外,不苟言笑的江月楓也對他格外照顧。
那個時候,祁良還沒有從青樓裡逃出來的實感,夜晚做夢的時候,還是會困於往日的夢魘之中,今日夢見滿眼貪慾的老媽子,明日夢見不把他當人看的客人。
在夢裡,他沒有被江月楓救出來,被那富商粗魯地對待,一遍一遍地令人恐懼,絕望地流淚,與不甘心。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江月楓將他從噩夢中喚醒的。
祁良往往陷入噩夢的時候,就很難自己醒過來。
只能蒼白著臉,無助地攥緊床單,孑然一身地和那些噩夢抗衡。
為了祁良每次做噩夢的時候他都能及時將祁良叫醒,江月楓特許他與自己同寢。
所以祁良怎麼可能不為這樣的人心動。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怎麼可能想過,他深深暗戀著的師尊,會因為鄭清守的出現對他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冷淡。
最終,因為嫉妒,因為不甘,他變得越來越壞,越來越不值得人喜歡。
落的那樣的結局,竟也一時說不清誰對誰錯。
臨死之前,他倒在草芥中,淌著血淚,目光渾濁地看著縹緲門的方向。
如果你不能一直對我這樣好。
那麼起初,還不如就讓我死在那個男人的手中。
至少這樣,我也不會掙扎了半生...才發現自己從始至終只是個笑話。
......
祁良的眼前浮現出了系統給出的人物資料簡介。
至少現在,他知道了原主所謂的噩夢大抵應該是什麼樣的內容了。
如此一來,他用來拿捏江月楓的底牌就更多了。
祁良垂了垂眼睫,故意裝可憐道:“可是師尊,夢裡,我的好痛啊。”
“他們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看,只要我反抗,他們就會變本加厲地讓我更疼。”
“那幫壞人我真的不想在夢到了。”
江月楓自然知道他們是誰。
也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讓他渾身是傷的,他不想在夢到恐懼。
偏偏這些話是從祁良的口中說出來的,不能說是汙言穢語,甚至稱得上是令人憐惜。
祁良自幼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對於艱苦的日子並不陌生,早就磨滅了對此的最後的道德,所以才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些話。
但凡他的良心再多一點,他恐怕就沒有辦法在那種地方活下去了。
祁良拜入仙門的時間也夠久了,但恐怕,曾經那些不堪回首的舊事,他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面對祁良,江月楓總是不知道該怎樣對他才好。
說的輕了也不是,說的重了也不是。
良久,他才緩緩道:“只有今晚。”
祁良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知道,江月楓這麼說,就是同意他留下來了的意思。
至於這所謂的“只有今晚”,只要自己下次裝得更可憐一點,他不信江月楓會不讓他進門。
祁良歡呼一聲,撈起被子,格外熱情地邀請江月楓躺進來。
鄭清守又怎麼樣。
他能跟師尊一起睡覺嗎?
祁良:【一個破玉佩有什麼好稀罕的。
果然,師尊對他才是最特別的。】
祁良洋洋得意。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眼神熱情似狼。
江月楓閉了閉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放在衣帶上,緩緩除去了外衣。
仙尊跟自己果然不同,裡衣也遮的嚴嚴實實的,就算祁良想看看仙人的身材是什麼樣的,也無從得見。
算了,這也不是自己該宵想的東西。
他只是一個炮灰。
江月楓面無表情地拉緊衣服躺下,自覺跟祁良分出一條涇渭分明的線,沒有碰到他分毫,視線更是沒有往祁良那裡偏離一點。
不過,這樣就好。
至少....我們是接近的。
江月楓的身上有松雪的味道,清清冷冷的。
但是祁良卻故意往他的懷裡湊的更近。
江月楓好像就是這樣一個清心寡慾的人,就在祁良想靠近他懷裡時,他閉著眼睛淡淡道:“阿良,慎行。”
就這麼一句話,祁良就瞬間不敢動了。
說來奇怪,祁良原本格外清醒,但是在他聽從江月楓的話默默縮回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睏意。
他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沒過一會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夢鄉。
祁良不知道,在他睡著之後,江月楓緩緩睜開了眼睛。
方才從地板上傳出來的黑氣,轉瞬間,儘速回到了江月楓的體內。
……
翌日清晨,微風正好,祁良從睡夢中醒來,一轉眸,發現自己的身旁早已沒有了師尊的蹤影。
也不知道大早上的,江月楓起來做什麼去了。
再起身的時候,祁良睏倦地揉了揉眼睛,低頭髮現自己的衣衫凌亂不堪,鎖骨和大腿根都露出來不少。
祁良臉頰微熱,欲蓋彌彰地理好自己的衣服。
雖然原主非常喜歡這種方便脫掉的衣服,但是晚上的時候睡姿稍微不好,就會像現在這樣。
估計江月楓就是不想看他這副樣子才早早起身離開的吧。
還真是難為他了。
祁良將自己打理乾淨,正欲離開時就瞥見桌子上,有熱乎乎的早餐。
似乎是用法術給保護著,所以無論祁良什麼時候醒來,都可以吃到最熱乎的飯菜。
江月楓早已辟穀,不需要吃飯,這飯食,一看就是為祁良準備的。
難怪原主會喜歡他,畢竟江月楓前期對他真的是溫柔的沒話說。
祁良一大早在江月楓這裡美美的吃了一頓,接著才慢悠悠地往自己的住處走。
回到弟子的宅院,祁良正要進門,就被一道溫潤的聲音叫住。
鄭清守正站在祁良的身後,淡笑著問他:“師兄昨晚上去哪了?”
果然是上位者,君子如沐春風,為人處世都是笑吟吟的,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我嗎?”祁良桃花眼輕揚,意有所指道:“我昨晚做噩夢,去師尊那裡睡了一夜。”
他對人並不設防,故意將話說的這樣不清不楚,目的就是想跟鄭清守炫耀。
他就要讓他知道,就算師尊重要的玉佩給了他,他也終究是局外人。
畢竟整個飄渺宗,只有自己能在師尊那裡去。
“這樣嗎?”,鄭清守的笑容沒有到達眼底,“師兄若是下次如果做噩夢了,可以來找鄭清守。”
祁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眼中升起了敵意。
看吧,開始了。
鄭清守已經起了嫉心。
自己昨晚去找江月楓,對他來說一定是一件格外讓他不喜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