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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人工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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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正繪聲繪色地於講臺上傳授物理知識。

“那麼,我們說,正交分解——什麼是正交分解?就是說一個力沿著十字分成兩條分力,這兩條分力也可以反推回最初的那個力,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但不多。”

“我的意思是,換個比喻吧,你和你的兄弟是分力,你女朋友是你們倆的合力,這種情況下,離她更近的也未必是你......即使你和你的兄弟勢均力敵,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多了兩雙翅膀而已。”

“明白了,你曾經是她的翅膀。”

“我!......”陳老師捂著臉,無可奈何。

唐國慄一番話讓全班同學笑的合不攏嘴。

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充滿活力的上課氛圍,只是唯一缺漏的,就是我同桌換了一個人,可能是我早些天向陳老師抱怨芸川打擾我學習——她真的很容易在自習課和幾個女生一起聊八卦,但那些女生在第四組,她在第一組,我已經忘了她們為了傳紙條打擾了我多少次了。我更希望的是讓我和芸川互相換個位置,她坐外面,我坐裡面,這樣貌似可以好很多,不過現在看來,陳老師也許沒有get到我的點,因為我第二天上學就在本來屬於芸川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就是34,之前覺得他一個機器人在校裡校外閒逛就已經是對他莫大的仁慈了,現在還想來五班班級裡學習學生們的知識......而且是作為我的同桌......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芸川倒沒有什麼怨言,第一節下課就跑過來跟我說她終於能和自己閨蜜坐一起了,還誇讚我運氣多麼好,如果34能幫忙我的成績一定是突飛猛進。咱聽不慣這些話,總覺得在陰陽我自己,畢竟這一切也都是我向老師打小報告開始的。看得出來芸川心裡挺不高興的。

“吳上優同學,為什麼大家都在笑?我不明白這個場景的笑點在哪裡。”34轉過頭來問道。

“可能等你有女朋友了就能體會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笑?”

“......可能我不像某些人一樣笑點那麼低。”

“哦,可憐的小優。我雖然有發笑程式,但仍然有許多人類深層的情感是我無法理解的,笑點高是好事。”

“誰告訴你的?”

“根據青少年情緒智力研究,笑點高意味著個體情緒發展較為成熟,情緒調控能力好......”

“行了行了,安心上課。”我無奈地轉頭,不想再聽34說一句話。

“聽你的。”

隨著眼睛一閉一睜,物理課很快就流逝了,當同學們都衝出教室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我清醒一下自己之後,慌忙起身準備叫上芸川離開教室。這時候毫不意外的,34衝了過來:“那麼,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吃午飯嗎?”

看著34的鐵皮臉,我不知道怎麼拒絕他。而芸川倒打一耙:“可以啊!”

“我知道你喜歡新鮮東西,但三個人一起吃飯確實挺奇怪的......”

“管他啊,哪裡是三個‘人’了?”芸川俏皮地說。

“很抱歉,我不能苟同你的看法,我雖然是機器人,但仍然擁有和你們一樣的權利與義務,這句話讓我十分傷心。”34回答。

“好吧,傲嬌小鐵皮,剛剛的話是有些過分,快跟上來吧。”接著我被芸川拉走了,身後緊跟著輕快的34,。

食堂裡,人山人海。有一大幫子人堵在賣飯視窗前,隊伍從東食堂內部一直排到了門口,形成了一座肉山,讓每一個到來者望而卻步。

“要不我們去西食堂吧,東邊太擠了......”我提議道。

“不行!東食堂新開了一家麵館,是這裡人多的原因,也是我必須在東食堂吃的原因!”芸川反抗。

我向來不是很想跟風湊熱鬧,看著同學們像無頭蒼蠅一樣義無反顧地貫入東食堂的大門,我感到無可奈何:畢竟吃個飯,又不是爭奪崗位,東邊也好,西邊也罷,不是說哪天不搶就吃不到飯了。大家不過是愛新鮮,好奇心重——以至於吃個飯還要拼個頭破血流。

“我覺得......”

“34,你,帶我們衝進去!”

“收到!”他們倆一下子就打斷了我的話和我所有的思緒,於是34便帶頭衝鋒撞開了門前擁堵的學生,把我們倆帶了進去。

話說東食堂還和以前一樣,十分粗俗的大字招牌,慢吞吞的清潔工,以及學生盤子裡讓人理屈詞窮的碎肉丁,拌著稀奇古怪的咖哩,看上去對任何人都十分不友好。不同的是,最後一個視窗明顯變了樣子,原來土裡土氣的“黃燜飯”改頭換面,搖身一變成了“蘭州拉麵”。視窗排滿了顧客,這客流量大的不留任何情面。

我們慢慢走到隊伍的最末尾,差半步就得退出場外了,於是循規蹈矩地站在那一串人後面。三個人時不時歪頭看看前面的隊伍,一步,兩步,兩分鐘只走了兩步。

“照這個速度下去我們在午休之前都到不了教室。”我開始抱怨。

“說的好像你總是守紀律一樣”芸川笑道,“風紀男孩?”

“你能不能改掉亂給別人取外號的習慣!”

“‘風紀男孩’,已收錄至腦內文件。”34像是故意地說。

“誰讓你收錄了啊?剛才叫你‘傲嬌小鐵皮’怎麼不收錄一下?”

“因為我不喜歡。”

“那我算是喜歡這個稱呼啊?”我十分惱怒。

“因為我喜歡。”

“我也喜歡。”芸川打趣道。

我還未反駁,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勢頭不比剛才34帶我們衝進去要小,他一面整理著自己的校服衣領,一面扶了扶眼鏡,然後不慌不忙地走到我們身後,看了看前面冗長的隊伍,臉上十分不滿,接著推開我們三個,徑直向視窗走去。周圍的路人甲卻一言不發,彷彿習慣了他目中無人的操作。

這個人就是陳與洪,是我們的同班同學,也是我們班主任陳政委的兒子,他可能性格很差,但是不得不承認,在他父親的教導下,他有著高於常人的分數,以及完美的身體素質,至少在學業上是這樣。說實話,要是讓班主任發現他兒子又在欺負別人,陳與洪肯定逃不了一頓懲處。

想著,陳與洪已經買完拉麵,優雅地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陣白霧撲鼻,蒙上了他的眼鏡。

芸川看到這場面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哥們,咱得教訓一下這混小子。”

我並不是很想參與小川的“破壞同學感情”計劃,畢竟他雖然很賤很討打,至少沒有耽誤我們太多時間。

“如果你想的話,別摻上我。”我拍拍衣服,對著小川說。

“是嗎?”小川不知為何今天脾氣格外暴躁,“34,我們上,別理這個‘風紀男孩’了。”

“聽你的。”

接著他們就和陳與洪一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手裡沒捧著任何飯菜,34“嗙”的一聲坐在長凳上,這一切顯得這兩個傢伙特別奇怪,也讓陳與洪心頭一震。

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沒把芸川給管好,大驚失色地跑出了東食堂。

食堂裡,陳與洪和芸川以及一個機器人,互相對峙著,這場面十分有意思,引得眾人放下碗筷,看著他們三個。

“你好。”芸川先開口。太尷尬了。

“你好。”與洪後開口。更尷尬了。

“所以你就這樣不顧其他人的看法,一意孤行,然後不知廉恥地滿足你自己的慾望嗎?你爸爸教了你學習就沒教過你要安分守己做一個聽話懂事,有責任心的君子嗎?”

“對。”陳與洪漫不經心地說,並喝了一口湯。

“啊啊啊啊,你回答的是上一句還是下一句啊!別喝了,我說你別......”

與洪看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口。

“你,裝什麼高冷!真是,欺人太甚!”芸川破防了。

34覺得事情可能有些過頭了,便想拉走芸川,以防事態過大,更何況自己不能動手,畢竟那可是違背機器人三定律的——那可是從他被造出來以前就設定好的。不過這時候,芸川已經生氣到極點了。

“與洪!”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芸川腦後,“你又買東西插隊啊?!啥時候有點長進啊,真是給我丟臉。”

我帶著陳老師出現在芸川身後。

“我從教師食堂給你搬救兵來了,說了多少次了不能意氣用事,萬一鬧什麼矛盾出來咋辦。”我無奈地說。

“上優(哭),像個膽小鬼一樣就跑了我還以為你尿褲子了。”芸川滿臉委屈地靠過來。

“‘膽小鬼’,已收錄至腦內文件。”

“我去,你們倆存心給我設圈套是吧?等著啊!”與洪站起來,氣憤地說。

“抱歉啊同學們,讓你們看笑話了。”說完陳老師便想拉著陳同學走,陳與洪著急喝完最後一口湯就被帶走了。

小川一直黏在我身上,怎麼也扒拉不下來。

“話說這拉麵真那麼好吃嗎,死到臨頭了還想吃呢。”芸川好奇地說。

“吃吃看唄,反正現在也沒人排隊了。”

我們三個便一人拿一碗麵,坐在陳與洪的位置上,一陣白霧撲鼻,蒙上了......34的螢幕。

“話說機器人也能吃這個嗎?”芸川笑道。

“理論上講並不可以,但管他呢。”說著34就把臉拍在拉麵湯裡。

“哈哈哈,幹得好,吃給‘風紀男孩’看,看看我們是怎麼打破規矩的。”

“哎哎哎,他沒有套防水套啊!”我趕忙把他拉起來。

隨著一陣關機的聲音,34“暈倒”在我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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