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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醉過來時,季燃的傷口剛被包紮好,幸好穿了身衣裳,否則被他看到血跡,大概又要心疼。
可季燃並不知道的是,院裡的丫鬟捧著出去的衣裳卻被他瞧見,染了一攤血。
季燃瞧見洛醉蹙眉時,只當做洛醉是看到她手上的紗布,先開口道:“就是皮外傷,我娘非要弄得怎麼大的陣仗.”
她把手往後藏了藏,小聲地說:“真沒事.”
當著清雅郡主的面,他沒說什麼,可沉著的臉還是讓人不由得對他有幾分忌憚,甚至不敢開口說話。
季燃咬了咬唇,決定轉移話題:“我不是讓人去找你說明了情況?你為什麼還要再過來?”
事實上,在他收到李越叢來季府的時候就已經趕過來,並沒有看到她派過去通知的小廝。
“本王就不能擔心你,親自過來看看?”
洛醉的語氣裡帶著些許責備,饒是清雅郡主在此,他也沒控制好情緒。
季燃突然一下子委屈起來了。
被鞭子打到的人明明是她,怎麼反而還是她被兇?她委屈的偏過頭不再去看他,直到這時,洛醉才知道自己的語氣重了些。
洛醉嘆了口氣後,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地說:“本王不是要兇你……”話音未落就被季燃搶了話說:“你就是兇我,任誰看你都是在兇我.”
她這幅傲嬌,也不畏懼的模樣倒是把她和頤郡主的身份全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如此傲嬌,倒是讓清雅郡主好奇洛醉接下來又會如何應對,是掉頭就走,還是繼續哄她?全看他這會兒對季燃是什麼態度了。
洛醉沒說話,季燃側著身子對他,儼然沒有打算跟她說話的意思。
自己惹生氣的小姑娘,只能自己哄著。
洛醉再一次嘆了口氣,可臉上卻沒有任何不耐煩,語氣平淡地說:“和頤,真要本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哄你?”
聞言,季燃才似乎意識到這兒不只有她跟洛醉兩個人,還有她的母親跟嫂嫂。
季燃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過來,仔細看還能在她的耳根看到一絲紅暈。
她輕咳了聲,才把話題繞回來。
“你知道越太子過來找我的目的吧?”
大抵是婚期定下,她的膽子便大了些,竟直呼“你”,而非嶺王殿下。
不過這在洛醉面前並不算什麼,他本就不在意禮節,更別說是季燃對他的態度。
越是無禮越是顯得季燃對他不設提防,更是真的將他當做未婚夫,這倒是一個進步。
瞧見洛醉點頭,清雅郡主便及時開口:“越太子雖是女真國的太子,可燃兒卻也是我們季家的掌上明珠,我是絕對不會讓燃兒被她欺負的.”
清雅郡主表明她的態度,緊接著便是等著洛醉開口說一說他的看法。
“您打算如何?”
洛醉饒是面對永和帝都沒有這麼恭敬,唯獨在對著季燃的父母時才將自己表現得像個晚輩。
這是季燃沒有注意到卻被清雅郡主收進眼底的小細節,這點也能讓清雅郡主看得出洛醉的真誠度。
他並不是接了聖旨才藥將季燃娶進門,而是願意跟季燃好好過日子,繼而才會對他們這般恭敬。
“讓她跟燃兒道歉.”
清雅郡主冷著語氣說,“既是她對燃兒無理,就該由她來道歉.”
李越叢到底是女真國的太子,自然不可能讓她也受季燃的一鞭子,可比起道歉,道歉反倒是她不願意接受的行為。
可這一鞭子卻能讓所有人看清,就算是女真國太子,傷了季燃也要道歉,這一下才能讓所有人對季燃高看一眼。
清雅郡主也算是藉著李越叢提高季燃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總不能一直讓他們覺得季燃就是個什麼都算不上的半瞎郡主。
洛醉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季燃說:“她不可能道歉的.”
那可是李越叢,她怎麼可能道歉,就算這件事鬧到女真國,她都不會道歉。
而永和帝,就算再疼愛季燃也不可能為了這一鞭子跟女真國打起來。
故而,季燃要的並不是李越叢的道歉,畢竟她的道歉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意義。
“她怎麼敢不道歉?”
“因為她是越太子呀.”
她是女真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她篤定永和帝不會為了一個季燃而得罪他們女真國。
“不如,讓她離開大燕國?”
洛醉像是猜到季燃的心理一般,笑著說,“和頤,本王讓她離開大燕國,如何?”
季燃點點頭:“好.”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一鞭子換來李越叢再也無法將洛醉帶回女真國,對她而言是值得的。
洛醉一挑眉,似乎知道季燃為何願意受這一鞭子的真正原因。
他倒沒有點破季燃,反而對清雅郡主說:“李越叢自詡自己就是將來的女真國女皇,她不可能道歉的.”
解釋過後,他又對季燃說:“本王現下便去驛站.”
季燃張了張嘴,卻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打斷,洛醉淺淺淡淡地說:“你不用去,好好在家養傷便是.”
至此,季燃也沒再堅持,卻還是將洛醉送到季府大門,趁著旁人不注意時,湊到他耳畔低聲說了句“謝謝”。
洛醉回以她一個笑容,那是她很少見到的笑容,一時竟看得入迷了。
直到洛醉走遠,古月怡低聲喚了她的名字,這才將人喚回神來,竟不由紅了臉。
“嶺王殿下與你說了什麼,竟讓你這般臉紅?”
聽到古月怡的話,她的臉越發的紅起來,將頭埋低,悶悶地說:“沒說什麼.”
確實沒說什麼,不過是她自己看著洛醉的笑便紅了臉,實在是沒出息。
作為過來人的古月怡自然知道季燃為何臉紅,卻也沒再逗她,挽上她的手臂,低聲說:“我瞧著嶺王殿下對你確實很好.”
若非如此,又如何願意直接便去驛站跟與李越叢幫她討要一個說法,更是願意為了她將李越叢“趕”處大燕國。
“我知道他對我很好.”
季燃小聲說,“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說是真心願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