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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廣寺乃是京都城外香火最為鼎盛的寺廟,一年到靈廣寺來上香的香客絡繹不絕。
一大早,靈廣寺便被這裡三層外三層香客堵的個水洩不通。
緣由竟是,嶺王來了。
聽聞“嶺王”二字,季燃不由皺起沒有,在她的記憶裡,上一世的這一日,洛醉並未出現在靈廣寺。
莫不是她重生,逆天改命,讓這一世原有的發展軌跡都變了?她沒來得及思忖,人已經被季菁從馬車上往下推。
不等她反擊,季菁丟下一句“半瞎,你趕緊去倒貼你的瘸子王吧”後提著裙襬朝著老太太跑去。
靈兒趕緊上前來扶著季燃,卻是低聲說:“這五小姐實在是沒有規矩,明明小姐你才是季府嫡女.”
“五姐姐都是被老太太慣出的慣毛病,你何必跟她置氣.”
靈兒甚是意外,以往的季燃若是被季菁故意一推,必定是要跟她理論一番的,如今竟能這般淡然。
再看,季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嶺王的方向。
靈兒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提醒:“七小姐,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可悠著點兒.”
靈兒生怕她又跟前幾日那般,見著洛醉便讓對方娶她進門,這兒可不比季府,人多嘴雜,萬一傳出去,毀掉的到底也是季燃自己的名聲。
在靈兒要再勸說前,便聽到季燃輕描淡寫地說:“放心,我自有分寸.”
比起“求娶”,她更好奇洛醉今日來此的目的。
季府女眷與嶺王前後進靈廣寺,季府女眷畢恭畢敬的上了香,又陪著老太太聽了會兒禪,這才隨著小和尚們回廂房。
途中,季菁問:“小師傅,嶺王來此做什麼?”
“今日是傾世公主的忌日.”
季菁再問:“那他不應該去皇陵,為何要來此處?”
“女施主有所不知,傾世公主與洛將軍的骨灰一直放在本寺,由本寺代守.”
小和尚說完,季菁被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不曾想著靈廣寺內竟還有骨灰這種東西。
然而聽了這段話,季燃才猛地回想起來,上一世他們並不是這一日來的靈廣寺,而是後兩日。
她不知,此番沈芒與蘭玉蓉還會不會再出現,上一世的“夜會”還會不會再發生。
進了廂房關上門,靈兒替她脫下外衣,撣撣灰,再把衣服披上去時看到季燃發呆。
靈兒邊將披到她身上,邊問:“小姐,你怎麼了?”
季燃沒有回答她,而是握著她的手,一臉嚴肅地說:“靈兒,你替我去問問,嶺王住哪側廂房.”
“七小姐,你、你不會想要去找嶺王吧?”
靈兒快哭了,“這是靈廣寺,可不是嶺王府,老夫人還在隔壁呢.”
“你別管我做什麼,趕緊去問.”
季燃說著,便將靈兒推出去。
季燃推開門,便看到嶺王府的小廝推著嶺王從她休息的廂房門口經過,她嘴比腦子快,喚了聲“嶺王”。
洛醉卻跟沒聽見似的繼續朝前走,季燃嫌身上披著的衣服礙事兒,便將它塞到靈兒的手裡,邁著大步跟上洛醉。
季燃走到洛醉的面前,抬起雙臂將他擋住,瞧見洛醉微微皺起眉時,她嚥了口唾沫,自知心虛,卻硬著頭皮對上他的雙眼。
“怎麼,前幾日求娶,今日索性在靈廣寺獻身與本王?”
聞言,季燃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中衣,臉一紅,趕緊接過靈兒遞過來的外衣穿上。
“嶺王,我……”洛醉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不輕不重的敲了敲輪椅的扶手,冷言道:“霍境,走.”
霍境對季燃拱了拱手,不容拒絕地說:“季小姐請讓開.”
季燃心裡一涼,瞧見洛醉沉著的臉,往旁邊邁了一小步。
在看著洛醉離開的背影時,她想起,前世在來祈福時聽到一個傳聞:嶺王當日跟瘋了似的,一下子砍了兩個人,就連洛將軍生前喜歡小住的院子都被他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季燃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不由得揪了起來。
靈兒上前扶著她:“小姐,嶺王今日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只是心情不大好.”
季燃平淡地說了句,她並未怪洛醉對她的冷漠。
尚未走遠的洛醉卻是將這一句話聽得一清二楚的,他倒是有些意外,卻也不大在意。
季燃的眉頭緊了緊,她卻是不知嶺王前世的今日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他要殺人放火。
“喲,那不是嶺王嗎,怎麼沒說上幾句話就走了?”
季菁開口便是諷刺,絲毫不在意季燃會不會介意的諷刺。
季燃裝作聽不出,甚至沒有心思去接下季菁的話茬,轉身就要往廂房走。
卻被季菁一把拉住:“你到底在橫什麼?就算你是未來的嶺王妃又如何,還不是個閒王妃,你當然以為你嫁過去就權勢滔天,就能帶著你們一家雞犬升天不成?”
季菁狠狠的推了季燃一把,冷笑道:“如今的天下姓燕,不姓洛.”
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便被季燃狠狠的甩了一耳刮子,沒等她回過神來,季燃冷冽道:“私下議論皇家之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燃剛轉身,季菁“哇”一聲哭出來了,可眼疾手快的靈兒已經將廂房的門關上,將哭聲隔絕在門外。
可自小便受到寵愛的季菁哪裡受得了季燃這一耳刮子,砸著門邊罵:“季燃你給我出來,你居然敢打我,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一盞茶的時間,季燃同季菁被叫到老太太的廂房裡。
老太太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是在休息中被人吵醒的不悅,還有她的寶貝孫女被欺負的不滿。
季菁先發制人,趴在老太太腿上,邊哭邊說:“祖母,季燃居然敢打我,從小到大,就連您跟爹爹都捨不得傷我一下,她居然打我,祖母你看,菁兒好疼.”
老太太以柺杖在地上敲了敲,臉色微沉:“燃兒,到底怎麼回事?”
“確實是我打的五姐姐.”
季燃換上一張溫和乖巧的臉,趕在季菁開口之前說,“但我這是在救她.”
“私下議論皇室,此話若是傳到皇帝表舅的耳裡,你有多少顆腦袋賠罪?”
季燃冷笑一聲,不復方才的柔弱模樣。
季菁雙腿一抖,緊抱著老太太:“祖母,我沒有,我……”一直在淡眼旁觀的老太太突然發聲:“夠了!今日且算是燃兒救了你,往後你再敢造次,誰都保不了你!”
“祖母,我……”季菁還要說話,卻被老太太一個眼神壓住,她只得委屈的咬著下唇,越發的怨恨季燃。
“可該罰的,我希望祖母不要心疼.”
季燃對老太太該有的禮儀並不缺,可語氣卻冷下幾分。
“你想如何?”
季菁愣愣看著她,背上起了一身汗。
“今日是傾世公主的忌日,那你便……”季燃一字一頓,“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