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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穀子的意思,其實與江千越差不多,都是秉著直面問題的態度。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在經歷了下毒與行刺後,江承也逐漸轉變了想法。
不過江承是想讓兒子徐徐漸進,免得過早知道真相而破壞節奏。
江承很擔心江千越年輕氣盛,一怒之下惹出禍端來。
在講述的過程中,江承一再中斷話題,關切詢問江千越身體狀況。
得知兒子是在誆騙自己,江承不但沒有責怪埋怨,反而是情緒舒緩了許多。
聽著父親娓娓道來,江千越突然問:“老爹,那瘋老頭您可知其來歷?”
“此人來歷成謎,似乎在此人那裡沒有任何秘密.”
江承搖了搖頭,流露凝重之色,“不過從目前來看,他對你並沒有惡意,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需要有所提防.”
“僱傭關係罷了,孩兒已經取消.”
江千越認真道,“至於這瘋老頭以後要做什麼,孩兒也不想多去揣測,只需要做好自身事情就好!”
“嗯!你能如此想,為……”江承深感欣慰的同時,在自稱之時突然有所遲疑。
性情敏感的江千越,瞬間明白過來,於是鄭重道:“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您此生便是孩兒父親,老爹您太矯情了!”
“矯情?”
江承驀然一怔,隨後釋懷一笑,“你這臭小子,整日拿你老爹調侃,真是沒大沒小!”
見父親釋懷大笑,江千越舒了口氣。
其實他能理解父親不說出答案的原因,因為這其中還包含著父子之間的關係。
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因此產生生疏感,甚至於會有一絲隔閡。
父親擔心,他同樣也是擔心,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現在他主動表明心跡,也是給父親吃下一顆定心丸。
因為他的兩段人生記憶,讓他能明顯感覺到,江承是真的很愛他這個兒子。
所以,他不想父親失落。
談完正事,江千越轉移了話題:“老爹,聽鍾叔說,您要去外地採購釀酒原料?”
“是啊,近日商道不算太平,所以為父需要親自一趟.”
江承說到此處,語重心長起來,“為父外出的這些時日,你要肩負起江家的擔子,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萬注意安全.”
“老爹,您這話……”江承擺了擺手:“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防範於未然罷了,難保雲京那邊不會再心懷禍胎,所以萬不可掉以輕心.”
“嗯,記下了.”
“其實有風穀子在你身邊,為父倒是安心不少。
既然你已作出決斷,為父便不再贅言了,或許你有自身的考量.”
“對了,還有你……”江承看著兒子髮絲泛白,無奈嘆了口氣,“這遺症苦了我兒,年紀輕輕就早生華髮,你一定要聽從古先生的醫囑,好好調養身子,只要能恢復如初,任何珍奇藥材,為父都會盡力為你尋到!”
江承並不知道,江千越用善意騙了他。
因為並非是餘毒未清,而是毒患再生,不過症狀比較相似罷了。
“老爹,您知道我為何尊崇您麼?”
“嗯?”
江承猛地一愣,心說這又是哪一齣?江千越笑著說:“因為您是個好父親,一個給人自信的開明父親.”
“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與其在這裡奉承為父,倒不如去安撫你娘,她可是一直絮叨著你的婚姻大事!”
“啊這……老爹,這事你可要幫孩兒撐持,孩兒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擾您了!”
一提起婚姻大事,江千越就急忙開溜。
“這孩子……以前總嚷著妻妾成群,如今卻畏婚如虎,不過如此也好,免得過早消磨了鬥志!”
江城目光投向窗外,此時荷塘水面漣漪不斷,似在映照江承此刻的心思。
……隨著江承外出辦事,江千越整個人也開始忙碌起來。
除了處理江家產業的事務外,他還要抽出時間攻讀經史子集。
雖然對他來說,背誦熟記不成問題,但是想要徹底吃透並且運用自如,一時半會兒還難以達到。
六月六,有一場州司舉辦的考核,也就是相當於考前初試。
科舉考試的制度,相對來說十分的完善。
就說這科考的生源,主要是來自於生徒與鄉貢兩個渠道。
生徒,就是在公私學校學習過的肄業者,相當於九年義務教的高中畢業生。
鄉貢,就是州縣的推薦者,相當於成人高考。
鄉貢,多是自學而成。
若要求科舉者,先自填表格送往地方官府,由州縣考核透過,薦舉於尚書省,然後由戶部集閱後,才會名錄造冊備案。
有了名錄備案後,就可以參加州試,也就是九月份的秋闈考試。
江千越想要參加秋闈考試,還要參加十日後的考核。
原本江千越是想走‘生徒’這個捷徑,他相信孫鞅與周錚都會相助。
然而這方面需要在讀年限,這對他來說顯然是來不及了。
所以,只能走鄉貢這條路。
“喂,吃藥了!”
正在書房讀書的江千越,突然就聞到了濃烈的草藥味。
“太熱,稍後再喝.”
江千越依舊看著書,視線沒有絲毫的挪移。
古小梅將湯藥放在桌前,催促道:“涼了會更苦,快,喝了它!”
“良藥才苦口,所以涼了之後,藥效更佳!”
“你!”
古小梅氣得直接伸手抓過,叉著腰嬌怒道:“少跟本姑娘掉書袋,這藥你喝還是不喝?”
“火氣如此大,是不是內理不調所致?”
江千越知道古小梅脾氣大,只是這幾日動不動就發火,倒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此言一出,古小梅臉蛋瞬間微紅。
“嗯?你不會是……”江千越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笑了起來,“噢……明白了,你師哥我明白了!”
“你明白個大頭鬼!”
古小梅沒好氣瞪了一眼,不再去搭理江千越。
江千越卻一本正經起來:“誒,一個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日……太正常不過來,有什麼好害羞的?”
“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本姑娘揍你!”
“好好好,不說了!”
江千越不再多言,開始喝那碗黑乎乎的湯藥。
“少爺,您終於來了!”
“什麼來了?”
就在書房兩人疑惑之際,一名婦人興奮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