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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者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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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輕輕地灑在我的臉上,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然而,就在我看清周圍環境的瞬間,一股驚愕湧上心頭,讓我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

那面原本應該被我扔掉的鏡子,此刻竟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客房的桌子上。它靜靜地立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我的注視。我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著鏡子,發現上面的裂痕變得更加細密,就像是一道道神秘的紋路,似乎在向我訴說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我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已是否還沉浸在夢境之中,但當我的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的鏡面時,一陣寒意襲來,提醒著我這一切並非虛幻。

這種奇怪的感覺在我心中逐漸蔓延開來,沒有絲毫失而復得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煩躁和困惑。我不禁開始思考:這面鏡子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它身上的裂痕又是怎麼回事?這些問題如同亂麻一般纏繞在我的腦海裡,讓我感到無比的煩悶和不安。

收拾好行裝,準備了一些水和食物後,我便帶著囡囡踏上了上山的路途。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路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囡囡緊緊地拉著我的手,小臉上滿是興奮與期待。臨近中午時分,在前方的不遠處,我隱約望見了一個小小的山村。我和囡囡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中充滿了對這個陌生地方的好奇。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左右,我們終於接近了這個山村。

當我們踏入山村的那一瞬間,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眼前的景象令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詫異之感。整個山村比我記憶中的模樣更加破敗不堪、蕭瑟冷清,一些房屋已然倒塌,只剩下殘垣斷壁,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無情。街道上空無一人,冷冷清清,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寂靜。

我緊緊拉著囡囡的手,緩緩漫步於村子之中,心中感慨萬千。每路過一家曾熟悉無比的門戶,我都會試圖從中尋找到一些熟悉的面孔,然而,結果卻是徒勞無功,一個人也未曾見到。終於,我來到了囡囡爺爺的家門前,那座昔日充滿溫馨氣息的房屋此刻已頹然倒地,化為一片廢墟。我在村子裡兜兜轉轉,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未能覓得半個人影。

然而,在某些隱蔽的角落裡,我卻驚異地發現了大量的血跡以及一些殘缺不全的肢體斷臂,那慘不忍睹的場景令我毛骨悚然,連忙伸手捂住了囡囡的雙眼,生怕她目睹到這血腥恐怖的一幕。我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疑惑,這個原本寧靜祥和的山村為何會變得如此詭異和可怕?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繼續深入走進村子中心

我繼續在村子裡探索著,腳步輕盈而謹慎,彷彿踏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不知不覺間,一座古老而莊重的祠堂映入眼簾。這座建築與村子的其他地方形成鮮明對比,周圍環繞著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氛圍,彷彿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默默守護著它。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祠堂,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敬畏。當我踏入那扇破舊的大門時,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禁想起歲月的沉澱和歷史的滄桑。祠堂內瀰漫著一層薄薄的塵土,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灑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那些佈滿斑駁痕跡的牆壁和地面。

正當我沉浸在這片寧靜之中時,一個突如其來的嚴厲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什麼人?來這裡作甚?\" 我被嚇得渾身一顫,心跳瞬間加速。幾乎本能地,我急忙將懷中的囡囡緊緊護在身後,同時緊張地轉動身體,試圖尋找聲音的源頭。

就在這時,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從陰影中走出。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長槍,槍尖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慄。他的手臂和身上都纏繞著厚厚的繃帶,透露出他曾經遭受過傷害的跡象。我凝視著這位老者,感受到他目光中的警惕和威嚴。

時間似乎在那一刻凝固,我們彼此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只有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打破了這份寂靜。我努力保持鎮定,但內心卻早已波瀾起伏。這個神秘的老者究竟是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無數疑問湧上心頭。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眼前的小女孩——囡囡,眨巴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仰頭看向面前的那位老者,並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三叔公,我爺爺呢?”。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當那個人看清來人是囡囡之後,他的臉色竟然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還算和藹可親的面容突然間就變得異常兇狠起來,甚至可以說是面目猙獰。與此同時,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也死死地盯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口中更是惡狠狠地對我吼道:“放開囡囡!”。那一刻,從他的語氣之中,我明顯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這股殺意如同一股凜冽的寒風,無情地向我席捲而來。

看到囡囡居然認識眼前之人,我心中頓時踏實不少,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於是揮手示意讓她過去。小丫頭得到指令後,立刻撒開腳丫子向那個人奔去。跑到近前,她仰頭看著對方,脆生生地開口道:“三叔公,這位姐姐是好人呢,是爺爺讓我跟著她的哦。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這個!”說罷,她揚起小手,露出掌心握著的一枚護身符。那位被稱作三叔公的老人低頭瞄了一眼囡囡手中的護身符,接著又將目光移到我頸間佩戴的同型別物件上,原本緊繃的臉色稍顯和緩,然而眼中的戒備之意並未完全消散。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他的身軀猛地一晃,然後毫無徵兆地朝前方傾倒而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嚇了一大跳,我來不及細想,一個箭步衝上前,試圖扶住即將摔倒的老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逐漸被黑暗籠罩,我心急如焚地迅速點燃了一堆篝火,渴望它能夠給我們帶來一絲溫暖和明亮。片刻之後,那位年邁的老人緩緩甦醒過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可愛的囡囡身上,接著又轉向了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開口道:\"丫頭啊,請將我扶起來吧,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我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扶起老者,注意到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疲憊與黯然神傷。他動作遲緩地環顧著整個祠堂,彷彿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然後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對我說:\"姑娘啊,你這次回到這座山村,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因為這個祠堂裡的靈鏡已經被人奪走了,而我一直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待你的回來。\"

聽到他的話語,我臉上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完全不明白他所說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凝視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找到答案,但他的神情卻讓我更加困惑。

他接著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大哥曾經說過,你一定還會再次回到這裡,並且叮囑我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活下去,就是為了等待你的歸來,並將兩樣重要的東西交付於你。”

“啊?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我滿臉詫異,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只見他動作緩慢而沉穩,從懷中輕輕掏出一隻手鐲,然後開口說道:“這隻手鐲乃是我們族長特意囑託我轉交給你的,他表示這原本就是屬於你之物。”我小心翼翼地接過手鐲,仔細端詳起來,但腦海中卻沒有絲毫關於它的記憶。

緊接著,老者又將手指向那柄長槍,繼續說道:“至於這柄長槍,則需要勞煩姑娘你幫忙尋找到景德,轉達給他一句話,告訴他,他的父親並不怪罪於他。他的父親已經徹底原諒他了。”話音剛落,老者便流露出一種無比寵溺的神情,輕輕撫摸著囡囡的頭部,輕聲細語道:“小孫女啊,三叔公即將啟程去尋找你的爺爺啦。如果你有任何想對爺爺說的話,就趕快告訴三叔公吧,讓我替你傳達給他哦!”

我的目光慢慢地從長槍上移開,然後轉頭看向那位老者,輕聲說道:“丫頭啊,等會兒還得勞煩你把我扶進內堂去。”聽到這話,我連忙點了點頭,伸手扶住了老者那略顯單薄的身軀。

老人在我的攙扶下緩慢而又艱難地向前走著,他的腳步顯得有些踉蹌,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摔倒。每走一步,他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看著他那副模樣,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之感。

我緊緊地握住老人的手臂,儘可能地讓他保持平衡。儘管如此,老人的步伐依然十分緩慢,我們就這樣一步步地朝著內堂走去。在這個過程中,時間彷彿變得異常漫長,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了一般。

進入內堂之後,我環顧四周,只見周圍那一個個陳舊的牌位靜靜地立在那裡,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有些牌位上的名字已經模糊不清,難以辨認;還有一些甚至還沒來得及製作牌位,只是簡單地在牆壁上寫著名字。

老人默默地走到供桌前,從上面拿起一個沒有寫名字的牌子。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承載著無盡的重量。他小心翼翼地提起筆,在牌子上工工整整地寫下了“子車書白”四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敬意和眷戀。

寫完後,老人抬起頭來,用手指了指一個空著的位置。我順著他的指引,輕輕地將牌位放了上去。這個動作雖然簡單,但卻讓人感到一種莊嚴肅穆的氛圍。

老人看著我將東西擺放整齊後,深深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前些日子,村子裡突然闖入了一群神秘的黑衣人。這些人心狠手辣,見人就殺,毫無憐憫之心。而他們的頭領更是厲害非凡,他的手臂竟然能夠幻化出各種各樣的兵器,令人防不勝防。當時,大哥和二哥毫不畏懼,聯手與之激戰,最終成功將其重傷,擊退了那群黑衣人。然而,就在第二天的夜晚,同樣是那個黑衣人帶著更多的手下再次來襲。由於大哥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實力大大減弱,沒過幾個回合便身負重傷。面對源源不斷湧來的敵人,族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二哥拼盡全力給了那頭領致命一擊,但自已也沒能挺過來。在大哥生命垂危之際,他強忍著傷痛,囑咐我收攏剩餘的靈力,隱匿起來等待你歸來。於是,第三天晚上,當我竭盡所能與那黑衣人交手時,依然無法戰勝他,反而遭受了重傷。無奈之下,我只好選擇躲藏起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奪走了靈鏡……如今,我已無憾,再無任何牽掛。”

接著,老人緩緩地盤腿坐下,雙手自然地垂放在雙腿上。他的目光虔誠而專注地凝視著祖祠,彷彿透過時空與先人對話。片刻之後,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彷彿沉浸在一種寧靜的境界之中。

就在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老人的身體竟然慢慢地變得透明起來!起初,還能依稀看到他的輪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一旁的囡囡目睹這一幕,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她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三叔公……”那悲痛欲絕的呼喊聲響徹整個內堂,讓人心碎不已。

我輕輕地抱住囡囡,安慰著她。此時的祠堂裡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息,我望著那些牌位,心中充滿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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