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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哥,這個人恐怕是真的傻,他該不會主動送上去給妖獸吃吧?”李餘安無比贊同她哥哥的想法。
“法寧!”榮瑜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哥哥,這是他們逼我的!”榮法寧身形一閃,利爪卡住了玄英宗宗主的喉嚨。
“不要!法寧停下來!”榮瑜驚恐的看著榮法寧:“你走吧,他們攔不住你。不要再殺……”
“是嗎?”榮法寧的聲音有些像野獸的嘶吼,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溫柔。他的眼睛通紅,裡面滿是殘暴和嗜血。
“那就讓哥哥看看我本來的樣子吧!”榮法寧咧開嘴巴,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把手裡的人握著脖頸提起來,咔嚓一下,咬斷了他的脖子。鮮血四濺,噴灑的他滿身都是,他身邊的榮瑜和許知禮也不能倖免的沾染了鮮血。
尖利的牙齒咬到那人的肩膀上,輕輕用力一扯就像扯破布一樣,皮肉筋骨全部裂開。
“呸!難吃!”殘肢斷臂被扔在地上,榮法寧看到面容呆滯的榮瑜,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恐懼。
“殺了他,不然我們都要死!”劍靈宗宗主提著劍大喊。
待眾人衝殺到榮法寧面前,提劍刺向他的時候,忽然刺了個空。
目標突然消失,讓眾人汗毛直立。恐懼從腳底板蔓延到了頭皮上。
“啊!這是什麼怪物!啊!”水雲宗宗主突然大聲喊叫起來,舉著劍不停的砍殺面前的空氣,巨大的恐懼已經讓他亂了章法。
“這是……”許知禮喃喃出聲:“這人怎麼了?明明他面前什麼也沒有啊!”
“啊!哥!救命!大哥救我!”李餘安突然大聲叫喊起來,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嚇得她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喊著落霞宗宗主。手中摺扇在面前揮舞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被嚇得花容失色。
“小妹!小妹你在哪裡?小妹!”聽到李餘安的驚叫聲落霞宗宗主一直環視四周,不停的走動。就好像看不見他身邊的李餘安一樣,一邊喊一邊找。
“這是怎麼回事?法寧?”榮瑜的直覺告訴他,這肯定是榮法寧做的。他此刻白衣染血,好像跌落凡塵的謫仙,行動間透出些許狼狽。
“這位公子,他們這都是怎麼了?”許知禮看著面前的人,一個個不是在和空氣戰鬥,就是獨自喋喋不休。好像都撞了邪一樣。只剩下他和榮瑜沒有被影響。
“沒怎麼,他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榮法寧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披散的長髮有些凌亂,衣裳也破破爛爛的,赤腳踩在地上。雪白的腳趾沾了泥土,更顯得他膚色白的透明。
“哥哥,你對我很失望嗎?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榮法寧面帶微笑的問榮瑜。好像面前這些事不是他做的一樣,表現的溫和又無害。
榮瑜看著面前的人,突然感覺很陌生。他唇邊上還殘留著人血,笑容中流露出一絲邪魅,那是一種自信而狡黠的微笑,此刻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鮮豔的紅衣隨風飄揚,鮫紗挽在手臂之間,上面的吊墜發出清脆悅耳的響動。
“榮宗主,你難道要和妖族一起殘害同族嗎?”巨神宗宗突然走了過來,他竟然掙破了幻境。他一隻手拉著不斷胡亂叫喊的顏瑾秋,一邊警惕的盯著榮法寧。眼前這些人的樣子,讓他也感到恐懼。
“呦!胖老頭,深藏不露啊!”榮法寧有些詫異的看著巨神宗宗主。“你難道還想殺我?恐怕……”榮法寧說了一半,停了下來。眼神掃視著還在胡言亂語的顏瑾秋,眼中的威脅讓巨神宗宗主心中一震。
如果讓他打的話,他不能保證擊殺榮法寧,以他的實力,一定能全身而退。現在他還要護著顏瑾秋,那就危險了。思及此處,他果斷的選擇放棄。
“法寧……”榮瑜提著劍的手都在顫抖,他不知道他現在該如何做,如果是別的妖族傷人,他一定毫不手軟,勢必殺之。
“哥哥,是他們先追著我殺!”榮法寧與榮瑜對視,眼中滿含委屈。
“小公子,這事確實不能怪你,我親眼所見他們那麼多人打你一個!”許知禮驚人的發言,讓幾人的目光齊齊轉向了他。
這時候,陸續有人掙出了幻境。又開始朝這邊圍攏過來,他們之中有人受了傷,是兩個人在幻境中碰在一起,互相將對方視為怪獸敵人,打到兩敗俱傷。
看到榮法寧站在原地,紛紛色變。卻躊躇著,沒有人敢第一時間去攻擊他。
“法寧,你走吧!”榮瑜轉過身不再看他。地上的殘肢斷臂刺激著他的神經,似乎是在提醒他,人妖殊途。
“不能放他走!這是放虎歸山。”水雲宗宗主道。他在幻境中與人戰鬥,傷了小腿,此時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榮宗主已經和妖族勾結了,他還會在乎妖族殺不殺人嗎?”落霞宗宗主和他妹妹靠在一起,兩人身上都有些輕傷。
“榮宗主,妖族就是妖族,你不要被迷惑了心智,看不清事實!”巨神宗宗沉聲道。
“請榮宗主和我們一起斬此妖族!”
“如果榮宗主執意如此,各大宗門內比容不下崇仙宗!”
“我們今日在此死傷慘重,請榮宗主和我們齊心協力斬殺這個妖族!”
是啊,事已至此,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不能毀了崇仙宗,更不能帶累了崇仙宗眾弟子。他是宗主,他的肩膀上扛著責任。
內心痛苦掙扎,他的情感讓他無法將劍指向榮法寧,但此時已經別無他法。提著劍的手在顫抖,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榮法寧的對立面。
“哥哥,你也要殺我嗎?”榮法寧看著榮瑜緩緩抬起的劍,收斂起了笑容。“很好,好得很!好的很吶!那就讓我領教一下哥哥的實力吧!”
風吹亂了榮法寧的長髮,他垂下頭看不清神色。身側垂著的雙手突然抬起,指甲暴長,快的像一道殘影,朝著榮瑜攻殺過去。
“噗嗤!”利器入肉之聲!
榮瑜下意識提劍刺去,甚至都沒用什麼靈力。但是對面的人沒有躲,他的利爪堪堪停在了榮譽的脖頸邊。
“哥哥,我好疼!”榮法寧的利爪收回,變回了白皙的手,他低頭看了一眼,貫穿自己腹部的利劍。又抬起頭看著榮瑜,伸出的手溫柔的撫在了那張清俊的臉上,然後無力的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