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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啊?”
8歲的白玲和爸爸媽媽來到廣西桂林自治區旅遊,可她被一隻渾身金絨毛的金絲猴偷走了烏木髮卡,跑去追回髮卡,卻意外迷了路。白玲無助地走在鋪滿落葉、枯枝、溼潤的草叢中,她在找返回的路。
“哇——哇——”
漆黑的烏鴉在樹枝上叫,似乎在嘲弄迷路的小姑娘。
“怎麼辦?怎麼辦?”白玲急得流出了眼淚,加快了奔跑的步伐。她太怕這四周無人、獸鳥鳴叫的環境了,好像周圍的樹木、荊棘裡藏著什麼妖怪,正蠢蠢欲動地襲擊她,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妖怪吃掉。
“我只要朝著自己的腳印走,應該就能回去吧?”白玲壓抑著惶惶不安的心,搜尋著自己留下的足跡,一步一步地往回跑。
“沒事的,沒事的,我一定能回去。白玲,你可是白家的大小姐,冰雪聰明,4歲就下棋贏了爸爸。”白玲捂著自己胸口,努力讓激烈跳動的心臟安定下來,她不再管那討人厭的烏鴉叫了。
白玲跑了十來分鐘後,在一條泥濘的荊棘小道前停下了腳步。“哎,怎麼這裡我的腳印沒了?”她灰藍色的牛仔褲上粘上了綠葉、雜草和泥漬,黑色的小靴子也粘滿了雜草和泥土。白玲望著前方陌生的路段,手足無措。她真懊悔,自己為什麼不是後漢書裡的張衡,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能把看到的東西全記在腦海裡。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啊?”白玲顫抖著喊道,她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矜持。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啊?”
迴音在高聳的天空和樹林間遊蕩,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白玲急得跺腳,可她又不敢亂跑,萬一爸爸媽媽就在找她呢?如果她亂跑,恰好錯過了他們呢?她學過野外露營的知識,知道在找不到回去的路時亂跑是沒用的,反而會浪費體力。但就這麼幹等著也不是辦法,她身上沒水沒糧,如果3天內沒有得救基本就死定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太陽逐漸西沉,白玲的心也像被越來越旺的火炙烤一樣,越來越焦急。
“怎麼辦,怎麼辦啊?”白玲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地墜落,打在雜草和星星點點的野花上。
“嗯,誰在哭泣?”一個十歲模樣的少年像是精靈一般地從左前方的樹林裡跑了出來。他面容清秀,眼睛彷彿有水晶般晶瑩剔透,一身黑色漢服,腳踏黑布靴,衣襬飄飄,額前兩條鬢髮,一個小馬尾紮在後腦勺。
“你是迷路了嗎?”少年問道,他的聲音彷彿風吹過玉簫。
“嗯。”白玲按理來說不應該隨意和陌生人搭話的,但是眼前的少年讓她眼前一亮,彷彿在黑夜裡飛行的蛾子突然看見了光一樣,她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少年。
看他的表情,他應該不是壞人吧?壞人哪有他這麼好看而且一副關心人的表情?
白玲剛剛答應少年,細想了一下,自我安慰著打消了顧慮。
“這樣啊,你有家人和朋友在這裡嗎?”少年比白玲高1個半頭,他彎下腰,看著白玲的眼睛說。
“有啊,我爸爸媽媽就在這裡。我們一起來廣西桂林旅遊的。”
“旅遊啊。之前也有來這裡旅遊的人和同伴走散了。”少年若有所思地答道。
“你還記得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裡嗎?”
“不記得了,我打算沿著自己跑過來的腳印趕回去的。”白玲捏著自己的皮夾克,低著頭說,彷彿是在跟爸爸認錯一樣。
“你跑過來的腳印……”少年瞅了瞅白玲身後雜草遍地的路,一路上確實能看見女孩的腳印,可直到女孩現在的位置卻消失了。
“你也找不到我爸爸媽媽的位置嗎?”白玲抬起頭,望著少年。
“怎麼會?我對這裡可熟悉了,幫人尋路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少年右手對著白玲前進卻不知去向的地面一揮,大地突然像海面一樣泛起了微微波浪,一排女孩的腳印漸漸現形,構成了一條彎曲的線。
“這就是你的路線啦。”
“真的?太好了!”白玲歡呼雀躍,“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呢?”一揮手就讓自己的足跡出現,這是隻有魔法師才能辦到的事吧?
“哼哼,我會法術嘛。”少年抱起了雙臂,扮作大人樣。
“法術?真的有人會法術?爸爸告訴我法術和魔法都是動畫和故事裡騙人的,我之前還不信,可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上學後,老師和課本也說法術是虛構的。”
動畫?現在的人類不知道法術和魔法很正常,畢竟這是隻有巫師才能接觸的東西。想不到他們還用書本以外的新東西教育孩子,不要相信法術。
“啊,這樣啊。我會法術的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啊,哪怕是你的父母也不行。”
“嗯,哥哥你有自己的秘密不方便告訴別人,我會幫你保密的。每個人都應該幫朋友保守秘密。”白玲點點頭。
“那,我走了?”
“哥哥你不帶我回去的嗎?我想路上有個人陪著。”
“嗯,好吧。”
白玲笑了,笑得如同沾上露珠盛開的桃花,伸出左手。
少年也笑了,接過了少女遞過來的左手。
“對了,哥哥,我叫白玲,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柯維。”
少年和少女一同漫步在雜草叢生的樹林裡,兩旁的欒樹似乎如同守衛看見了國王一般紛紛讓道,夕陽沉落,最後一抹陽光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涼的月光,如水一般灑在他們前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