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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摯伸手扶住她，臉上並沒有高興，只淡淡地說了句“本官知道了。”
曲卿寧跟著將秋染玉扶了過來，下意識看了一眼蕭元摯，不知為何，總感覺他對此事並不贊成。有醫仙高徒幫他，難道不好嗎？
溫赤娘翻了個白眼，冷聲道：“我還以為醫仙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安置自己的高徒，沒想到是為朝廷效命。”
秋染玉嘴扁了扁，更加楚楚可憐，低聲道：“我不知道師父為何這麼安排？但我要聽師父的。”
溫赤娘氣得甩手走開，一面怒道：“聽吧聽吧，早晚也是朝廷的走狗！”
曲卿寧上前拉了一把溫赤娘，示意她少說兩句，畢竟十日散的解藥還在蕭元摯的手裡呢。
蕭元摯伸手掩蓋住嘴角的冷意，輕咳了一聲，道：“秋水，你師父已死，本官命你一把火燒光醫仙谷，為你師父陪葬！”
“好，我這就去。”
秋染玉哭喪著臉離開，走了沒兩步就抽泣了起來，那些藥都是她一點一點伺候長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溫赤娘看著她柔弱的背影有些不落忍，跟著過去幫忙。
曲卿寧也要跟著過去，卻不料被蕭元摯拉住了袖子。她站在原地沒有轉過身。
蕭元摯也背對著不看她，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本官成全了秋水和秦絕，算是報答了秋醉山的一身內力，你不必再內疚。”
曲卿寧沒說話，想要將袖子扯回來，他卻還是拉得緊緊的，怎麼扯都扯不動。
蕭元摯接著問道：“阿霖對你很重要吧？”
曲卿寧扯袖子的動作瞬間停止，連呼吸都緊張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道：“你若是敢動阿霖，我一定殺了你。”
蕭元摯大力將她拉了過來，順手摟住她的後腰，逼迫她貼近自己，無處可躲。
他凝視著她的雙眸，露出一抹危險的神色，幽幽道：“若是本官讓你在阿霖和謝戈之間選一個，你選誰？”
曲卿寧咬了咬下嘴唇，抬眼看著他，難過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真的不知道邪火令在哪裡。”
蕭元摯很少見到她此刻楚楚可憐的模樣，彷彿與之前那般清冷的曲卿寧不是同一個人。
他心頭飄過異樣的感覺，不自覺地鬆了手，竟還有些不敢看她。
曲卿寧後退了一步，道：“蕭少卿，你若沒有旁的事，我去找赤娘她們了。”
蕭元摯想起什麼，急切地攔住她的去路，但見她又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趕忙縮回了手，道：“按照黑衣衛一貫的做法，後面必會有第二撥人。你去叫染玉和溫赤娘回來，我們要儘快離開。”
“知道了。”
曲卿寧冰冷地應了一聲，拔腿就走。
——
天明時分，一隊黑衣衛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醫仙谷外的林子裡，直到之前那些黑衣衛的屍體前停了下來。接著一部分人進了醫仙谷，一部分人留下收拾屍骸。
很快，進醫仙谷的那些人就回來了，“衛首大人，醫仙谷空無一人，且珍稀藥材盡數被毀。但是我等在醫仙谷外發現了車轍，似乎是通往林州城的。”
黑衣衛衛首吳岱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道：“此處離林州城近，除了不壽閣，還有誰能有這個實力殺掉我們這麼多弟兄。”
又有黑衣衛緊張地跑到他面前道：“大人，這些人死法奇怪，他們都是散盡功力後被飛葉一擊斃命，且命門穴皆有黑色按壓痕跡，像是中毒。但是毒已經隨著他們功力散去而散去，瞧不出來了。”
“廢物！”吳岱罵了一句，叫人拿了一隻鷹過來，“穿書給大祭司說明此處情況。在大祭司回覆之前，混入林州城！”
“是！”黑衣衛們埋了屍體，又像是鬼魅一般消失在林子裡。
——
日式上三竿，蕭元摯、曲卿寧、秋染玉和溫赤娘等人到了不壽閣。殷逐早已連夜叫人給他們收拾好了房間。幾人皆是倒頭就睡。
下午的時候，楊叢風塵僕僕地回來了，直接就去找了蕭元摯。
他臉上滿是歡喜，道：“大人，雲間盟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如今正用您給的錢整頓全盟上下，不久便會有新氣象，三山四寨的人馬已是囊中之物。”
蕭元摯面無表情地洗漱了一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辦事，本官總是放心的。”
話音剛落，只聽院子裡頭傳來了曲卿寧和溫赤孃的聲音。
楊叢下意識地低了頭，臉頰上泛起兩抹紅暈。
蕭元摯嘴角微翹道：“今日是打春節，晚上林州城有桃花燈會，許多男女會在今夜定情。晚上一起去吧。”
楊叢猛地抬頭，瞪大眼睛道：“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蕭元摯開啟了房門，只見門外頭的曲卿寧見了他，臉上高興的神情立刻消散了。
他眉頭微皺道：“你去告訴殷逐，大家死裡逃生，晚上一起去燈會放鬆一下，本官出錢。”
“是，屬下告退。”
楊叢出了門，沒走兩步就被溫赤娘給攔住了。
溫赤娘抱著手臂，盛氣凌人地凝視著他道：“這麼多天不見你的人，是又去辦什麼傷天害理的任務了嗎？”
楊叢側過身不看她，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道：“我有公幹。晚上……晚上有桃花燈會，你去嗎？”
“桃花燈會啊？”溫赤娘眉眼含笑道：“你請客的話，本女俠還是可以賞臉的。”
曲卿寧看向了房門口的蕭元摯，誰都知道桃花燈會是做什麼的，他的屬下竟然公然邀請赤娘，必是得了他的默許。
蕭元摯跟她對視了一眼，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曲卿寧冷哼了一聲，扭頭也進了房間。
楊叢見狀有些尷尬，尤其是現在只剩下他跟溫赤娘兩個人，越發覺得空氣也熱了起來。
“那什麼，是我們家大人請客。”
他說完，逃之夭夭。
溫赤娘看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眼神魅惑道：“看本姑娘還拿不下你，哼！”
傍晚前，殷逐送了好些衣服過來供她們幾個女眷挑選。
曲卿寧興致不高，尤其是聽說是蕭元摯請客，道：“晚上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