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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巫師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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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感覺自已已經逐漸適應了沙月的生活節奏。她熟練地拿起油燈,將屋內盛開的幽蘿蔓一一燒結,以防它們過度蔓延。

完成這項工作後,她便坐在桌邊,端起一杯粗茶輕啜,藉以休息片刻,繼續翻閱那本《沙月志》。這是一本描述沙月地區風土人情的典籍。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她跟隨藥石爺爺接待了不少病患和前來美容的顧客,月落已經逐漸熟悉了這些工作,大多時候,她都能獨立完成。當然,除了接待病患和美容顧客,月落還需要幫助爺爺,按照顧客的需求幫忙配置一些簡單的藥劑。

有時,她也會和山骨一起出門配送,每次回來,月落都會給福福帶回一些幻蟄木的葉片。小傢伙吃得津津有味,生活得十分滋潤,甚至看起來比剛來時胖了一些。

山骨也很喜歡這個小夥伴,不忙的時候,就會經常追著福福玩。

此時,爺爺從後院緩緩走出,身上帶著一股硝煙的味道,自從很多工作交給月落後,爺爺就經常封閉在後院專心開展大巫師交給他的任務。

他面色疲憊,不住的抱怨到:“器具磨損太厲害了,北冥現在亂得很,想要質量好點的器具真是太費勁了。”

然後爺爺的目光掃過一旁正在認真看書的月落,不由得皺了皺眉,道:“你成天看這些典籍,有什麼用啊?要知道,沙月以前可是個綠洲,北冥國也曾是和諧安寧的地方,星泉的水也清澈甘甜,崑崙西境更是物產豐富。這些,都是書本上無法完全描述的。”

月落心中大概能猜出大巫師交給爺爺的任務,應該是配置類似炸藥的藥劑。

她看著爺爺疲憊的身影,心中的擔憂愈發強烈。她鼓起勇氣,輕聲問道:“爺爺,大巫師的計劃是什麼?我注意到您最近在製作類似火藥的藥劑,這莫非是要用來……”她的聲音逐漸降低,但眼中的關切卻愈發明顯。

爺爺看著月落擔憂的眼神,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月落,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月落擔憂的問到:“可是這樣,使用具有爆炸性的藥劑,會存在極高的風險,一旦失控,可能會給無辜的民族帶來嚴重的傷害,其中甚至可能包括風虛族民。”

爺爺長嘆一聲,沉痛地說:“沒有辦法,我們與沙炎的恩怨已經積重難返。你知道嗎?幾十年以來,他們不僅肆意侵佔我們的領土,致使我們風虛的族民飽受奴役之苦。更有甚者,我們族內很多男丁都莫名失蹤,傳言他們被販賣至遙遠的北冥,成為鑄造武器的祭品。”

月落不禁感慨,為何天下各族人民總是在水深火熱之中苦苦掙扎?難道神明看不到這一切嗎?為什麼不救救他們……

她又從布包裡翻出蒼穹鏡,摸摸上面的裂縫,不知道陛下還好嗎?還有…師尊,你在哪裡呢?

爺爺此時湊過來:“你這個鏡子,看起來像神器,不過已是無用了,想要修復此等神器,若非上古神祇之力,絕無修復的可能。”

說罷,他緩緩從塵封已久的櫃中翻找,指尖輕輕滑過一本本典籍,最終停留在一本古樸無名的典籍上。他輕輕拿起,吹去封面上的塵埃,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與不捨,隨後將典籍遞出,鄭重地說:“這個給你吧,上面有關於上古神祇的記載。我留著亦是無用。”

月落欣喜地接過典籍,小心翼翼地收起,臉上洋溢著感激的笑容。

爺爺又繼續說道:“這是上次你給我的那兩個蠱蟲煉製的,你說不喜歡它們和其它蠱蟲混到一起,我便單獨將它們放在這個瓶子中,給你吧。”

說罷,就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面是暗紅色的液體,也就是此前用來給月落刺印所使用的那種染劑。

月落開心的抱住爺爺:“謝謝爺爺!”

正當月落沉浸在喜悅之中時,阿珂突然闖入房間,她的神色顯得有些緊張,目光在房間裡快速掃過,最終定格在月落身上:“月落,大巫師讓我來請你,她現在有急事找你。”

月落聞言,立刻收斂了笑容,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她知道大巫師找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於是立刻站起身,對爺爺點了點頭表示告別,然後跟隨阿珂匆匆離去。

一路上,月落多次嘗試詢問阿珂大巫師找她的原由,但阿珂始終緊閉雙唇,沒有透露任何關於具體情況,只是神情擔憂的看看月落,欲言又止。

月落見狀的神情越發緊張,步伐也愈發匆忙,讓月落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當她們終於到達大巫師的住所時,月落的心跳瞬間加速。她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奄奄一息的玄度。他躺在一個複雜的法陣之內,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大巫師站在一旁,眉頭緊鎖。

此時阿珂已經迅速撤離,屋內只剩他們三人。月落的心猛地一沉,她快步走到玄度身邊,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然而,玄度卻毫無反應。

月落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她看向大巫師:“巫師大人,玄度他怎麼了?”

巫師嘆嘆氣,沒有焦距的眼睛看向月落,猶豫了一下,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他實在是太心急了。你也許不知道,玄度的三魂都被公主宿央收走了,這是他當年能活著走出死鬥場的代價。”

“那年,沙炎部族肆虐入侵,我風虛族之族長慘遭毒手,族人亦難逃厄運,或被奴役,或被屠戮。更為殘忍的是,他們竟從中挑選出六名男童,強迫他們進行生死之鬥,只為選出那所謂的優勝者。告訴他們,優勝者可以獲得自由。”

“玄度憑藉著堅定的求生意志,戰勝了其他男孩,然而他們仍舊不肯放過他,繼續逼迫他挑戰族長的侍衛——那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成年人。”

提及此處,大巫師的面容驟然凝重,他她眼中的光芒似乎穿透了歲月的塵埃,讓人們能夠窺見當年現場那血腥而殘忍的慘烈場景。

她繼續道:“或許是玄度母親的靈魂在天際守護著他,使他能夠戰勝那名侍衛,成為最終的勝者。然而,勝者的榮耀並未給他帶來自由,反而將他推向了另一個深淵——他被進獻給了北冥。”

月落在聽到此處時,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她憤怒地低語:“怎麼可以這樣!!”

大巫師沉重地嘆了口氣,緩緩道:“在沙炎的法則之下,這又有何不可?”

月落輕輕地撫摸著昏迷中玄度的臉龐,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同情和憐憫。她嘆息道:“他太苦了,這本不是他應承受的命運。”隨後,她抬頭望向大巫師,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後來呢?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大巫師繼續說:“後來年幼的公主向沙炎族長求情,說她要玄度作為她的貼身侍衛,沙炎族長素來寵愛這位獨生女,對她的請求無法拒絕,於是,便同意了公主的請求。”

“但公主的條件便是,要玄度向她獻上三魂,永遠成為她的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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