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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來人，趙牧一個平頭百姓，哪裡有叫板的機會。
去就去唄。
一路來到縣衙大堂，看見那惡婆娘李茹的兇樣，就知道她花錢買通官老爺了。
就為100兩銀子，她也來報官，人才啊。
再看縣太爺，公案上放著雞鴨魚肉，吃的滿嘴流油，小酒一喝，醉醺醺的。
身後的衙役推了趙牧一下：“跪下！”
李茹輕蔑笑道：“趙牧，你個窩囊廢，上得堂來，我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肥婆，你夠狠。”
“你……”
師爺小聲提醒：“太尊，人犯趙牧帶到，可以升堂了。”
縣太爺打了個酒嗝兒，一拍筷子：“堂下之人，見了本尊，為何不下跪啊？”
趙牧：“大人，我並不是罪犯，為什麼要跪。”
“什麼？不是罪犯？混帳東西！你訛了楚家一千兩銀子，還不是犯罪麼？”
“可有憑證？”
李茹說道：“這件事，我們楚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
聽完，趙牧不禁大笑。
“你這個窩囊廢，你笑什麼？老孃說的話，有那麼可笑麼？”
“是非常可笑。你是原告，原告的親屬和家人是不能作證的，歷朝歷代的律法都是這樣，怎麼到你這兒就變了，難道說，你剛違抗朝廷律法？”
奶奶的，這個小子，伶牙俐齒的，讓人不知道說什麼了。
要告狀，就得拿出道理來，不是光靠嘴巴說就行的，哪怕是買通了縣官，也不能全然沒有證據，哪怕是個假證據也行啊。
縣太爺又吃了一口魚肉，咀嚼著說道：“楚李氏，你可有憑據啊？”
一看李茹就沒證據，她對縣官擠眉弄眼的，又對那師爺擠眉弄眼的，意思是給了錢了，把這小子的銀子弄到手就夠。
縣太爺醉醺醺，可師爺是明白人，他過去提醒。
話沒說完，趙牧就開口道：“大人，我住的地方，家徒四壁，就一間屋子，還是草房，整個江州縣，有幾個人不知道我趙牧是窮鬼的，他楚家人也不是傻子，會被我訛詐1000兩銀子？這事可能麼？”
“嗯……言之有理。”
李茹瞬間急了：“大人！楚家老二活著的時候，給了趙牧和楚嫣然1000兩銀子，這他可不能賴賬！那銀子是楚家的，他得認！是他自己吃喝嫖賭揮霍掉了大半，剩下來的錢買了那茅草房子。”
“嗯……言之有理。”
趙牧：“大人，既然這肥婆想要錢，我又沒錢給她，不如我把我的茅草房給她，算作抵債，這也符合大州王朝律法吧。”
“嗯……言之有理。”
那破房子，換了更好，二十兩就能買到磚瓦房了。
可是，李茹花錢買通縣官，可不是為了破茅草房，是為了趙牧手裡的銀子。
她都打聽過了，趙牧跟滿春苑的人簽了契約，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一種叫香水的東西，賣的可貴了，用不了多久，這小子就得賺上好幾千兩銀子，不宰他一筆怎麼順心。
師爺再次提醒了兩句，縣太爺喝了一杯酒，說道：“這地界是本官做主，所以，本官命你償還楚家1000兩銀子，限你十日內還清。”
有了縣官做主，李茹的得意之色更加囂張。
這不等於說，趙牧賺的錢，全是替這婆娘墊底麼。
他可不想當冤大頭。
想來，李茹摳門無比，曾經賄賂過縣官，每次都不超過十兩銀子。
當官的又貪財，只要比他多，那不就成了麼。
思考至此，趙牧淡定一笑：“大人，我還有下情。”
縣太爺不耐煩：“你還有什麼事啊？”
“可否借紙筆一用。”
隨手，趙牧就寫了張50兩銀子的欠單，讓師爺交到縣太爺的公案上。
李茹才給了10兩，這小子出手就是五倍啊！
師爺小聲嘀咕著：“老爺，您看趙牧，穿的那身衣服，都幾年沒換過了，您就是殺了他，他也拿不出1000兩銀子來啊。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他去弄50兩銀子，您得個實惠，也犯不著落下欺負百姓的惡名。”
聽罷，縣太爺笑著點頭：“言之有理，你跟本官想到一塊兒去了。”
至於李茹麼，收了的10兩是不會退還回去的，權當是給白送的吧。
“好了，本官也累了，就先這麼著吧，退堂。”
懵不懵，李茹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輾轉反側的擠出10兩銀子給縣官，結果就這麼算了，那她不成了傻子麼！
“大人，我……”
“好了，退堂！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衙役聽罷，全都退了下去。
可是，李茹不會如此就罷休，她惡狠狠的盯著趙牧：“好小子，挺會玩花樣啊。你別太得意，老孃還就吃定你了。”
“肥婆，100兩說成1000兩，你這是要逼死我啊，你信不信，我要是高興了，連你楚家的財產全都給奪過來！”
“哼！”
李茹氣的跑回了家中，她是女霸王，丈夫楚業性子軟弱，事事都聽他的。
大口大口的喝了水，李茹噴了出去：“馬的，這個廢物，居然敢讓我難堪！還反了他了！”
“娘子，他一個好吃懶做的窮鬼，下雨房子都扛不住，你跟他要錢，這不是閒的麼。咱們縣誰不比他有錢啊？”
“去你的！你懂什麼，這小子有了來錢的路子，你知道不知道？”
夫妻二人商量一陣之後，李茹決定夜探趙牧的茅草屋，她倒要看看，那些香水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天晚上，趙牧拿回了1000兩銀票。
驚的楚嫣然更是不敢相信：“夫君，是那桶香水賣的錢？”
“是啊，以後，咱們可得住好房子了，我想好了，咱們明天先把債給還清了，然後租一個酒樓，你當老闆娘。”
“夫君，你真體貼……”
趙牧一把將嬌妻攬入懷中，看著嬌羞的妻子，正要親熱，卻看見後門位置有一雙腳。
屋門是破的，下襬有洞，迎著月光，正好可以看見一雙富貴的女鞋。
那不是李茹的鞋子麼，這婆娘，大晚上的跑來偷聽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