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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十四節 南祁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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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開始前,不妨來聊聊尹鶴弋的故事吧,那一夜,柳閣的大家聚在了一起,暢談著,遐想著,分享著各自的見聞,其中就不乏有這麼一段故事——

揮砍,斬殺,撕裂,一切不應在如此年紀的少女身上實現的動作,對於尹鶴弋卻如家常便飯,對於她而言,牲畜,魔物,甚至是人,只要給足了金額,她便會去無情的施以處刑。

父母被無情的捲入戰場,與同齡人大庭相徑的她在那一天便早已親眼目睹了化為焦炭的雙親,飢寒交迫之際,卻被自己始終痛恨著的僱傭兵收留了。

在尹鶴弋眼中,拯救自己的僱傭兵顯然不同尋常,他留有一頭精幹的棕色短髮,飽經風霜的眼神中卻對自己展露了無比真摯的溫柔。他喜歡用自己粗糙的手揉著自己的長髮,有時發現自己感到疼痛,便會立刻停下來真誠的道歉,他時常牽著自己纖細的手一同參觀著兵營中的一切事物,他還喜歡編織各式各樣的花環,輕輕的放在自己的頭頂上。

自己不知何時開始對他產生了依賴,他一旦離開自己的身邊,會立即感到如坐針氈,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便會大舒一口氣。

“我沒有名字,不過我很喜歡翱翔在天上的獅鷲。”男人曾這麼跟自己說道,“所以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那麼便叫我羽吧,在我的故鄉,羽毛可是代表著自由的象徵哦——”

尹鶴弋對僱傭兵的厭惡,僅僅因為一個人而改變了,男人為她定做了特製的軍牌,當軍牌掛在她脖頸上的那一刻,她認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去記恨的了。

直到那一天——

昔日的軍營轉眼便被敵軍佔領,他和自己一同被敵軍活擒,熟悉的軍營轉眼間便被熊熊火焰燃燒殆盡,自己也許很快便如同這火焰一般,燃去生命中的最後一絲火星。

然而,在尹鶴弋的體內,被發現具有潛藏的雷系靈力——在整個大陸上數一數二的珍稀屬性,倘若活用於科技領域,必能為科技領域帶來革命性的成就。

於是,她被賦予了一把匕首。

敵軍的首腦提出了條件:選擇自己與恩人一同被處刑,亦或是由自己親手殺掉他,若是選擇後者,自己便能以全新的身份加入敵軍陣營。

尹鶴弋握著匕首的右手微微的顫抖著,究竟是選擇自己的未來,還是選擇連同恩人一併喪命,她略有抽泣的看向自己的恩人,最終將匕首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正當自己準備刺下去的時候,男人那粗糙的手如往常般抓住了她持刀的那雙顫動的手,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拭去了她眼眶中的淚水,隨後輕聲吐出了三個字。

“殺了我。”

尹鶴弋終究將刀子刺入了男人的心臟,最終放聲的哭泣了起來,

她渴望著時間永遠停留在她與男人相遇的那一刻,停留在二人互相瞭解的那一刻,停留在二人情同手足的那一刻,停留在她記憶中他所在的每一刻。

時間終究無法停下,即使無限次的回撥指標,也終究回不到最初的起點。

首腦從座位上站起,正準備迎接雷系靈力者的到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的沉重,幾乎無法移動分毫,直到自己被深深的嵌入了地面,才猛然發覺——眼前的少女發動了技能。

她將敵方的戰力悉數殲滅,最終佇立在軍營的廢墟前——她開始能夠放緩所有人的腳步,卻永遠無法停滯時間。

時間,永遠不會停下。

少女不願再看到任何人離去,甘願成為最初自己所厭惡的僱傭兵,為了生計而奔波

她開始習慣孤身一人,這樣便再也不會有人從她的面前消逝。

直到自己再也無力揮動手中的刀刃時,她的一生,似乎也已燃至末梢。

“喂,這位朋友,雖說有點唐突,不過需不需要與我合作?”在她的耳旁,響起了陌生的聲音。

“…我像是會在森林裡向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求助的人嗎?”她答道,而在她的心中,卻早已有了不同的答案。

......

“我叫韓羽,你呢?”少年友好的問道。

她再也無暇顧及任何話題,看向了自己的軍牌。

“尹鶴弋。”

而在軍牌的背後如此寫道:

“翱翔於天穹之上。”

——這便是她的故事,現在,讓我們切回正題吧。

第二次公演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陷入無盡輪迴的神明正在苦惱,信徒們在賣力地為他禱告.....”在歌劇院的舞臺上,如此的歌聲此起彼伏。

“誓”隊的眠鋒帶來了重要情報,眼前的南祁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南祁的人流量正在以微弱的變化減少著。

按照眠鋒的計劃,兩閣的人全部留在歌劇院進行演出,由兩位導師帶領除默律外的四位前輩進行大面積搜查,眠鋒和罡刃二人則前往居民區進行暗訪。

“你這傢伙挺奇怪,雖然一直很奇怪。”前往南祁居民區的途中,罡刃不禁吐槽著眠鋒,“明明已經寫好了劇本,為何不一開始就給他們?還是因為那個理由嗎?自己不喜歡自己寫的東西被這種東西汙染什麼的....”

眠鋒聽到這,面露幾分難色,似乎在猶豫是否應該開口,過了好一會,眠鋒才開口說道:

“其實是相反的。”

罡刃有些發愣,發問道,“相反?在什麼方面上?”

眠鋒頓了一下。

“我討厭自己寫的作品。”眠鋒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番話讓罡刃停下了腳步,罡刃雖然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容,卻也能從那灰暗的陰影中看到幾分震撼的神色。

“一直以來都?”罡刃繼續問道,眠鋒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吧?那時我們三個被誓辰大人收養,被誓辰大人教導,明明是個還不會握筆的小毛頭....卻覺醒了能給予他人‘暗示’的能力。”眠鋒說道,“在那之後,我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寫作..那些是浮於表象的事實。”

“正因為我喜歡寫作,所以我才討厭能為其附加暗示的自己。”眠鋒搖了搖頭,“真正優秀的作品,哪怕不需要這樣的力量,也能真正做到影響他人...我只不過是走了旁門左道罷了。”

“那為什麼還要用?”罡刃追問道,卻只聽得眠鋒冷哼一聲。

“在洛臨待久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啊,罡刃。”眠鋒盯著罡刃,神色冰冷的說道,“別忘了我們是為什麼走到現在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我主奉上最好的結局。”

“也是呢,是我多問了,我也一樣。”罡刃不再追問,談話間的功夫,二人便走到了居民區前,如預想中的一樣,一片死寂。

“看來無聊的春遊就要從今天開始結束了。”眠鋒面無表情地走進居民區,眼睛快速掃視著四周的建築物,在腦內構思著戰略。

罡刃走近一戶人家,敲了敲那略顯古舊的木門,無人回應。

“去看歌劇了嗎...看來不是呢。”罡刃熟練地開始檢查著木門的把手,上面積了不少的灰,罡刃一腳踹開那久經失修的木門,果不其然,裡面空無一人,桌上的飯菜早已爬滿了蠅蟲。

“都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資訊呢...”眠鋒進屋環顧四周後,長嘆了一口氣,“飯菜沒有倒掉..任由蠅蟲爬滿飯桌,突然的失蹤...我已經能料想到接下來有多糟糕了。”

“其他的也差不多,屋子已經至少有兩週沒有被人住過了。”罡刃擦去了木屋門上的灰塵,說道。“基本可以視作這一片居民區已經全軍覆沒了。”

“嘁...這怎麼可能是歌劇院的影響...肯定是敵襲!”眠鋒有些焦慮的說道。

但是卻不見一絲可供調查的痕跡?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邊結束了,看來只能從默律那小子身上查一查了。”罡刃關上屋門說道。

“險象環生...您難道連這也料到了嗎..?誓辰大人...”眠鋒目睹眼前場景,不由得嘆息道。

“嗯..總之先回去吧...”罡刃如此說道 正欲離開時,罡刃卻猛的被什麼人從後背抱住——

“誰!”罡刃抽出了袖間的匕首,卻感受到了對方那瀕死的氣息——宛如枯木般腐臭,詮釋著死亡的氣息。

“你們..是旅行者麼...?”聽起來像是南祁的普通中年婦女,“救救我..們...大家都在...”還未說完便昏倒了過去。

“敵襲...已經開始了...!”二人帶著奄奄一息的婦女,離開了無人的居民區。

——

“你好~我們是星辰歌劇團的,如果有條件的話,還請多多支援我們的公演!記得給我們投一票哦!”蘇群在調查的途中,不忘為自己的劇團拉票。

“你幹起這種事來意外的得心應手呢。”蘇霂導師在一旁說道。

“那當然,身為導師可是要以身作則的。”蘇群滿臉驕傲。

“你好!還請抽出一點時間來看看我們的演出~”一旁,四位前輩也沒有閒著,帶頭的是孤城熙,四位前輩中唯一一位頗具貴族公子風範的存在,其他幾位在他的光芒下,似乎都有些畏手畏腳的。

特別是謝星辰,明明是一國之君,卻躲在孤城熙的背後,一句話也不敢說,更何況他的身高——一米九八的高個,根本遮不住,膽子小的路人看到這幅場景,早就跑的遠遠的了。

“我說,你這傢伙能別躲在我後面嗎?”孤城熙笑裡藏刀,溫文爾雅的放著狠話。“你看曲戟不是也有在好好忙著嗎?”

“抱歉,突然就緊張起來了。”謝星辰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曲戟倒是好一副惡人模樣——攥著那早已被揉的皺皺巴巴的海報,一臉凶神惡煞的站在一邊,根本沒有人敢於靠近這般厲鬼。

“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這項工作呢。”孤城熙嘲諷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沒有...不過確實,我能看出來確實少了很多人。”曲戟掃視著四周,幾近是咬著牙說道。

“....是我的錯覺嗎?”謝星辰突然開口說道,“我怎麼感覺街上的人今天有些有氣無力..?”

“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是有什麼流行疾病嗎?”蘇霂仔細的觀察道。

的確如謝星辰所言,過路的行人身上似乎都看起來十分虛弱,好似病魔纏身,生命垂危的病人般,只是在機械性地重複著“行走”這一動作。

“不論如何,也算是個新發現。”蘇霂將其記在了心中,“稍後再慢慢討論吧。”

——

夕陽西下,暮靄紅隘...古舊的水車不知疲憊的轉動著,人煙浩穰的小村裡,英勇無畏的少年準備著他的行李,乘著暮色進了城。

舞臺上,洛臨眾人的演出仍然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臺下人頭攢動,人山人海,絲毫不見熱情退散。

“牛羊順著羊腸小道與他擦肩而過,緩慢沉重的步調似乎能將此刻的時間一同放緩,少年輕快的步伐便如水面浮起的漣漪般,為那平和的,好似水面的時光添了幾分光彩。”畫外音如唱歌般吟誦著,描述著一副如詩歌般美好的畫面。

少年來到了氣宇軒昂的王城,揭下了拯救公主的招募令,他帶著招募令進城拜見了國王。

“國王啊,我願成為您的利刃,斬盡極惡之人,我願將生命獻給天神,以求國家幸福安和。”少年的語調自信又輕狂,正如同他的年齡一般詮釋著年華。

“邪惡的魔龍奪去了我的摯愛,勇者啊,拯救我的女兒,成為我們新的希望吧。”

被委以重任的他,匆匆的就在夜色中出發了。

那個少年啊,懷著滿腔的熱血,手中的劍也不曾因恐懼而顫動過,他一路披荊斬棘,打敗了無數只行走於黑夜的魔物...最終,他來到了一座陰森的古堡前,一頭惡龍用它那粗壯的龍尾死死的護著公主,公主的神色不知是急促還是寧和,這讓從未學會察言觀色的少年多了幾分猶豫。

巨龍噴吐著邪祟的火焰,少年手持長劍不曾後退,目光交織的瞬間,少年似乎感受到了某些獨特的情緒。

然而,少年最終還是打敗了殘暴的惡龍,帶著公主回到了王城。

國王給予了少年重賞,少年從一介草民轉眼間便成為了聞名於世的大騎士,他成為了全村的榮耀,他披星戴月,享受盡了世人的崇拜。

可是少年不知道的是,公主自幼便被國王囚禁在黑暗的地牢裡,受盡了虐待的她,終日向那虛有虛無的神明祈願著,最終,將她拯救的竟是一頭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龍。

而那個如今萬眾矚目的少年,則再次把公主拉回了深淵,這一切一切,他都一無所知。

最終,公主閉上了眼睛。

......

昏黃的暮光照在了公主的臉上...她緩緩起身,四顧環繞,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病床上,身邊只有一本攤開了一半的童話書和那四面空無一物的慘白的牆壁罷了,在那空寂無人的病床邊,放著一張病例,上面只是寫著,她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第二次公演到此結束。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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