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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車,成團的桃花灼灼其華,如煙似霧,時值三月,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
兩個孤潔的靈魂找到了自然的慰藉。
遊覽著一畝左右的桃花塢,一件農家小院映入眼簾,望著柴扉,溫存周慕然想到:崔護,都城南莊,桃花。
千古流傳的詩句脫口而出: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只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他的話隨著春風吹進內院,裡面的桃樹葉子發出響聲相和。
剛想扣門而入,尋水解渴的崔護,聽到這首詩,心裡沒來由的觸動,妙啊。
“守拙兄,好詩好詩,難道去年今日來過此處。”
崔護心中回味詩的妙處,腦海中不自覺想象著,該是如何天生麗質自難棄,才能與三月桃花相映紅。
溫存週一愣,總不能說這首詩是你所作,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他儒雅的臉上露出羞赧之色。
“殷功兄切莫在意。”
“哪裡哪裡,守拙還是這麼謙虛。”
說著崔護推開了柴扉,準備向裡面的人告罪打擾。
柴門吱呀,應聲而開。
十里春風吹落花瓣如雨,三月桃花一眼醉人千年。
院中人明顯沒有預料不速之客的到來。
院門處兩人猶如雕塑,久久佇立原地。
嗚呼哀哉,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崔護見過許多世家千金,卻無人能比眼前之人。
後來他才明白,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在植滿桃林的郊外,偶遇一個美麗的女子,一顰一笑,皆令人心動難忘,遠處吹來的和煦春風,樹影間的桃花灼灼其華,微風拂過,落英繽紛,美得好像一場夢。
崔護的俊眉星目完全失去平時的冷清從容。
溫存周的呆立略有不同。
院子裡粉裝少女,手執畫筆,驚訝於二人的不請自來,她面前未作畫的畫布才是讓溫度失魂般的原因。
潔白畫布從形狀可以推測,這便是他在崔戶家中穿越前鑑賞的那幅畫。
從他看見那刻起,桃花一眼醉千年,那雙神秘秀慧的眸子又在畫布中出現,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他和眼眸的主人對視著,這一眼跨越了千年的時光。
眼眸的主人沒想到這個凡人,竟能透過畫布看到自己,加之之前聽到的詩篇,讓她來了一絲興趣,這個呆子還一直盯著她看。
接受到眼眸那一絲惱怒,溫存周收回目光,內心波瀾四起,再回看時畫布迴歸正常。
庭院中的少女兩腮微紅,不知所措。
溫存周雖然母胎單身,側身見到崔護的樣子,也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用力咳嗽一聲,終於把崔護的理智拉回現實。
崔護回過神,趕忙上對姑娘拱手道:
“方才唐突了姑娘,是小生二人的不是,我們二人出城春遊,酒後乾渴,冒昧拜訪還請姑娘給點水喝。”
姑娘沒有說話,時不時看崔護一眼,進屋端出兩杯水給二人。
溫存周哪裡不懂崔護給的眼神,向小娘子討要畫布,想要作畫,實則探究畫布的秘密。
崔護在接水的時候,連忙遞給少女一塊銀元寶。
少女默不作聲,沒有接話,示意溫存周畫筆所在後,她蓮步款款,退到一旁的小桃樹處,靜默不語。
溫存週上手畫布,畫布就是普通材料沒有什麼特別,那為何出現那雙眼眸。
思索之間,他已執筆作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