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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骨殤起,回憶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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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明心和飛雪幾乎是架著把裴明珩帶去金鑾殿殿前的宮門之外,便被侍衛攔住問他們是幹什麼的。從門縫裡能看見文武百官正站在玉階之上,立在外邊的太監正一道一道將皇帝和攝政王的命令傳達給百官。

突然從他們身後姜宇慌忙跑過來。

“裴公子,”他看了一眼扶著裴明珩的飛雪,目光又落在裴明珩身上。

此時裴明珩被燒得面目赤紅,分不清東南西北,卻還是勉強認出了姜宇。“姜……”

“裴公子,借一步說話。”姜宇從他們手中接過裴明珩,抓著胳膊攔著肋下直接拖著人走到遠處的拐角處。金鑾殿前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走到拐角才發現齊晨也在這,剛剛怕他父親聽見響動注意到他就沒有到前面去。“裴公子這是怎麼了?”

他忙讓姜宇把裴明珩放在地上,靠著牆坐著,自己給他把脈。

裴明珩此時還只穿著裡衣,身上也只有一件剛剛匆忙之中拿出來的長衫鬆鬆垮垮披在身上。

“公子醒的時候就有些發熱,一直要找攝政王,奴婢看實在勸不住他這才來的。”明心和齊晨對視一眼。料想這個小宮女應該也是攝政王的人,剛剛夏兒直闖宮營請姜宇去金鑾殿前找人時齊晨正好也在便一塊來了。

“是發熱之症。應是昨晚著涼了,再加上急火攻心燒糊塗了。 ”齊晨先是點了他幾處穴位,“他現在急火攻心,我先封了他的內力防止他糊塗時傷了自己。

明心這才想起“昨晚攝政王來了,將窗子劈碎了,我太害怕了忘了這事。”

齊晨和姜宇略顯驚訝,昨夜發生何事讓攝政王一怒之下劈碎窗戶。

齊晨搖搖頭,輕聲安慰她。“現在不是攬責的時候我們得先讓他進屋。”

姜宇要把他帶起來,可裴明珩如今怎麼也不肯走了,嘴裡一直呢喃著玉如清不要死,他不想殺他的這類的話。

齊晨見實在沒辦法把人拖走,只能和飛雪打了個眼色,將人帶到稍遠的地方。“你速速去與夏兒說讓玉如清早些下朝。”

飛雪得令,一個輕功消失在房簷之上。

不消半刻,金鑾殿內便傳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隨後就有匆匆腳步聲往外走。

玉如清走在最前面,柳明跟在他身後,玉如清恨不得使輕功過去。他走到拐角的看見裴明珩時才鬆了一口氣,慌不擇路的把人帶到自己懷裡。“怎麼搞的?”

裴明珩太累了,聽見他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夢裡倒在血泊裡的人如今正安安穩穩抱著他他才略微安心,把手搭在那人略有涼意的手上,安靜的閉上眼睛。

玉如清立刻反握住他的手,見他閉上眼睛在他耳邊輕聲喚他名字。“景行,景行別睡……先別睡……”

他將人打橫抱起,快步往較近的瀟清殿走去。一邊走一邊用內力幫他吊著精神。“別睡,先別睡,馬上到了,再等等,景行。”

殿內柳明早已點好了火爐,又燒了湯婆子把被子烘的暖暖的。玉如清把他的長衫一扔把人塞進被子裡,緊緊握住他的手。

齊晨馬上上來號脈,片刻之後臉色一沉,張了張嘴。

“白骨殤……發作了。”

眾人皆是一愣。

“白骨殤?”玉如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你不是說白骨殤已解嗎!”

“我,”齊晨暗暗叫苦。他又沒見過白骨殤,解了沒解,能不能解都只是從書裡得知。

玉如清也不想和他多廢話。“去傳齊院首!”

裴明珩睡得實在不安穩,腦袋一直左右亂轉,嘴裡呢喃著玉如清的名字讓他別死。

齊院首幾乎是被飛雪輕功帶來的,來的時候朝服都沒來的及換。

他看見自家消失多日的兒子又看看攝政王,忙屈膝還未等他開口玉如清就擺擺手說。“齊院首你快來看看他這樣子。”

齊院首不負責質子宮的事務因此也不知道裴明珩是誰,只是看見玉如清如此著急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號脈。

兩簇花白的眉頭皺在一起。“是白骨殤。”

“本王知道,不過先前的白骨殤已經解了,現在怎會又被勾起?”玉如清著急的問。

“白骨殤無藥可解。”齊院首將裴明珩的手放回被子裡。

“無藥可解!”玉如清緩緩閉上眼睛,將緊握著他的另一隻手貼在自己額頭。“難道要讓本王看著他死嗎!”

“白骨殤雖說是我國秘藥,但記載少之又少。我只在師祖的筆記裡見過,白骨殤起,回憶隨生。料想他現在藥效被勾起,是因為想起了什麼東西。臣現在只能先開一些藥退了他的燒,剩下的等他醒了再說。”齊院首說道。

“柳明記下藥方,去跟著齊院首熬藥!”

柳明帶著齊院首出去。姜宇看著齊晨刷白的臉也輕輕推著他出去了。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困在夢魘之中的裴明珩和坐在床邊的玉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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