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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桑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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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

剛上車的大美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如“去哪兒/ 會很晚嗎/ 他的事情結束了嗎/ 他是誰/ 為什麼約我/ 不會出事吧/ 是不是不去更好/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誰/ 他告訴媽媽了嗎/ 今天的作業怎麼辦...”,但不知從何問起,生怕問錯攪了興致。

“車裡一會兒很熱,你可以把外套脫下”車內開了十足的暖氣,韜韜友善地提醒大美,讓她感到自在點。

“嗯”沒過幾秒,大美已經快出汗了,就順勢緩緩脫下風衣,露出了難看的校服和校褲,大美覺得這衣服不太匹配這好看的車,就繼續把校服也脫了,只穿純白的高領毛衣。

韜韜開啟了車內音響,放起了D-(Viji)動感的音樂,音響聲360度環繞,密閉的空間裡重低音衝擊著大美的耳朵,一時間她把那一萬個問題全都忘記,被居高臨下的華麗聲浪所佔領。她不由自主的跟著哼起D-(Viji)的調,身體也擺動起來。

高音部分,韜韜用華麗的唱腔飆了一句,大美沒想到眼前這位有如此唱功,這讓大美越發想看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大美也很自信自己的歌聲,大膽地唱了起來,並且改編了最後一句歌詞,嵌入了“我們要去哪兒”。

韜韜也沒想到眼前這位還挺有趣,本想帶她去西餐廳,現在覺得不用了,直接一個急轉彎駛向另一個地方。

“喝過酒嗎?”

“no~”

“去過酒吧嗎?”

“no~”

“那坐穩了”韜韜掛全速擋,右手不小心輕輕劃過大美的左腿,大美動了一下但沒有移開,韜韜的手也停留了大概兩秒。

大美捋了一下自己的長髮。

“為什麼去酒吧?”

“因為你很合適”

“為什麼?”

“好看的女生不能只呆在家裡”大美不懂其中的含義,但是被誇好看是開心的。

車停在鬧市區的一個名叫“S-MIX”酒吧的停車場裡,那裡還停著更多的豪車。

下車前,大美本想在毛衣外面直接套風衣,但韜韜跟她說那和校褲不搭,還不如只穿校服,大美覺得有道理,就一身校服的跟著韜韜走近酒吧。

“嘿,未成年人不能進酒吧吧”大美心虛地問道。

“嗯,這裡不查身份證”

“可是我這...”大美依然覺得會穿幫。

果然,酒吧的保安大哥把他倆攔下了,“小孩不能進!”

“哈哈”韜韜輕鬆地笑了一下,對著大美,故意大聲地說“看來今天學生妹的打扮真不錯”

保安開始猶豫,但依然保持警惕。

韜韜又回過頭對著保安“前天是你值班嗎?我前天剛來過,你想一想”

保安瞪著雙眼,休想被人忽悠。

“前天,方總,帶著他妹妹,和我”

不知道保安有沒有真的想起來,但是這故事不假,前天確實酒吧的老闆方總來過。

保安不想惹事,放韜韜和大美進去了。

昏暗和夜光交替閃爍,輕快的背景音中,大人們被琳琅滿目的酒瓶和酒杯淹沒,時而是真身、時而是剪影。女士們塗了重重的眼影和口紅,微翹的嘴唇在帕燈燈光劃過下彰顯了鬼魅。

韜韜選了一個顯眼的位置,示意大美坐下。

“喝酒嗎?”

“no!”

“還以為你想試試”

“今天不行”

韜韜翻開了酒單,慢慢翻頁,故意讓大美看到天書一般的名字,“一個都不嘗?錯過了今天,以後的很多年你可進不來”

“好!”大美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像是自己對自己的鼓勁。躲在聲色光影背後,這一個“好”字融化進酒吧的氣氛中,再也逃不出來。

“那我替你點了”

“點好喝點的”大美抿著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樣,我說兩種酒的名字,你選一個”

“可以”

“第一個叫‘桑格里拉’,第二個叫‘Mojito’”

“啥?”

“第一個叫‘桑格里拉’,第二個叫‘Mojito’”韜韜放慢了語速,又說了一遍。

“‘桑格里拉’!”大美選了第一個,因為第二個的發音她根本沒記住。

韜韜為自己點了威士忌酸。

酒上來後,大美抿了一口,酸酸甜甜大過苦澀,還不錯。

“你經常來這裡嗎?”大美問道。

“有事才來”

“你事情比我爸還多,你到底幾歲?”

“進得來的年齡咯”韜韜攤開雙手。

“騙人,早上你還說你是二中的”

“哈哈,好好,我為自己的謊言罰一口”韜韜自行喝掉了半杯威士忌酸。

“你到一中,不是來玩的吧,還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今天要謝謝你早上給我指路,我是替朋友去一中初中部送材料,她也是二中的,但是想考一中高中部,你知道一中有自考名額吧~”

大美搖搖頭,又點點頭,“好像聽說過”。

“我去一中就是為了這個,今天是今年報名的截止日期”

“自考難嗎?名額有多少”

“沒幾個,之後還要筆試和麵試,看她造化了”

“哦,你叫什麼?”

“我叫韜韜,今天比較冒昧,都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就把你帶這兒了”

“沒關係,你跟我媽說了沒”

“說好了,我拜託收材料的老師幫我打的電話,說你被學校選為合唱團的一員,放學後需要彩排,回家你媽問起,你就說老師為了慶祝合唱團的成立,開了紅酒慶祝”

“你知道我會唱歌?”

“我猜的”

韜韜和大美之後在酒吧聊起了流行樂,從當紅韓國男團D-(Viji)聊到國內的男女歌手、再聊到曾經好聽的歌曲。

大美平時也會和同學聊起這些,但是韜韜比她們都更懂。

近八點,酒吧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韜韜看了看錶,說該走了。

“和你聊天很開心”大美說。

“我也是”

大美本想問還有再聊的機會嗎?但是沒說出口。

韜韜把大美送到早上倆人遇見的路口,說天冷,趕緊回去吧。

大美到家,媽媽說的和韜韜說的一致,媽媽還問大美合唱團怎麼樣,大美酒精還在,胡謅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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